她扭过头来,低低应答。
“你有字么?”
素妍摇头。
朱武道:“上善若水,不如为师给你取个字——若水。”
“这也太大了吧?”她闪动着灵眸,“弱水三千的弱水如何?”
朱武好心赠字,竟又被她给驳回,也就是这丫头敢驳他的面子。
打座的悟觉错愕地睁开了双眼,眼里掠过一丝不易捕捉的悲伤,当听到素妍的话,转而平静下来。
“出门在外,为方便计,外人面前,你唤我叔父,我唤你弱水。”
“是。谢先生赐字。”素妍抱起一边的琵琶,将自己会弹的所有曲谱都弹了一遍,朱武喃喃道:“三首曲子,共错了两个音。”
不过几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练好三首曲子,着实不易。连朱武都要大赞一声天才。
素妍又重新习练了一遍,朱武道:“意境不对,这本是一首描写春景欢快的曲子,却弹出了悲伤。”
悟觉不言语,只闭目养神,素妍每弹一曲毕,朱武就挑出不足处。这女娃竟有难人预料好耐性,一遍又遍地重复弹琴,直至朱武挑不出毛病来,道:“还生涩了些,多加习练。我得休息一会儿。”
素妍便不再弹琵琶,取了一支毛笔,在马车壁上练字玩儿。
一个九岁的小女孩,跟着半老头子的朱武和悟觉也不觉闷,反而很用心。
一路行来,素妍甚至保持着愉悦的心情,朱武不说去处,她亦不问,只跟着他们身后该吃的吃,该玩的该玩,仿佛是走亲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