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亓箫抱了圆圆回锦墨轩。
圆圆今晚本就睡得晚,后头即使睡着了也睡得不香,不等韶亓箫走过一半的路她就趴在亲爹怀里呼呼大睡了。
韶亓箫察觉到怀里小家伙越来越轻缓的呼吸,即使没掀开小被子也晓得她睡着了,脚下便愈发稳步了。
入了锦墨轩,韶亓箫望了望,见方才他出来的书房已亮起了灯火,便直接抱了圆圆去了那里。
刚一进去,韶亓箫便闻到了一股子药味。
赵敏禾身上泛着水汽,显然是已经沐浴过,此刻靠在贵妃榻上,刚喝完最后一口黑乎乎的药,正将空的药碗递给林嬷嬷。
韶亓箫见状一惊,来不及放下圆圆,便过来坐在她身边焦急问道:“怎么了?”
赵敏禾摇头,吃了一颗弄月递来的蜜饯,然后掀开小被子,露出圆圆睡得红彤彤的小脸儿来。她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触手升温,便知他没有叫女儿冻到。
不过她很是好奇:“这么晚了,你把圆圆抱过来做什么?”
韶亓箫答道:“她方才在父皇那儿,我去了一趟,将今晚的事情与父皇商讨了一番,顺便将孩子抱回来。”
他还没忘记方才的问题,又问道:“你好好的喝药做什么?”
赵敏禾一滞,一时间未想好该怎么答话,一旁的林嬷嬷就上前道:“是避子汤。今夜殿下的药性未解,不适宜孕育胎儿。”
林嬷嬷讲话硬邦邦的,还指责地看了他一眼。
韶亓箫心知她这是在怪他太不谨慎,却压根儿来不及在意林嬷嬷的想法。
他先将圆圆轻轻放下,随后坐到赵敏禾身后,将她整个儿揽在怀里,语带酸涩道:“是我不好。”
赵敏禾与他十指相扣,柔声道:“就这么一次,没事的。”
林嬷嬷不赞同地道:“即使当年的葛老神医在世,也配不出完全不伤身子的避子汤来,就是只有一次王妃也大意不得。待回了府须得好好调理一番才行,尤其现下正是寒冬腊月,不是调理的好时节,更得花心思。”
此言一出,韶亓箫果然更愧疚了,也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赵敏禾抬头,对林嬷嬷等人道:“折腾了一晚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圆圆今晚就留在这儿。”
待众人鱼贯而出,她才回头对韶亓箫笑笑道:“我觉得这一碗汤药很值得。若叫我喝一次避子汤,就能换来我们之间不会出现另一个女子,那我即使多喝几次又何妨。”
四目相对。
她眼里是满满的情意,韶亓箫心里只觉得突然盛满了热水,暖得叫他晕晕乎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