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打定了主意,叫出了留下来守夜的抚音,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抚音惊着脸抬头,喏喏道:“嬷嬷,这么做……好吗?万一王妃怪罪下来……”
林嬷嬷拍着胸脯,直接道:“别怕,有什么事有老奴扛着!”
抚音还是有些犹豫:“可若奴婢动手的时候王妃醒了……”
“就说是老奴的主意!请王妃看在老奴这老人家的面子上,不为难你还是可以的。况且,我可算是看出来了,王妃今日真是累了,方才一躺到床上就睡了,估计这会儿已经睡熟。你动作轻点儿,不会吵醒她的!”
抚音还是磨磨蹭蹭。
林嬷嬷气急地拍了她一下,压低了声音道:“王妃今日脸色本就不算好,脸上不用动,你只要在王妃唇上抹上一些白面粉,叫她一眼看起来很苍白便可。动作快点儿、轻点儿,自然不会惊扰到王妃。”
抚音一咬牙,扭头去了小厨房,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碗细细白白的面粉过来。
林嬷嬷捻了几许在手上摊开,很容易就让掌中附着了一层均匀的霜色。她满意地颔首,对着寝居方向朝抚音努努嘴。
抚音做贼似的垫着脚进去,不一会儿又满头虚汗地垫着脚出来,见了等在外头的林嬷嬷猛地点点头,表示任务完成了。
林嬷嬷这才转身朝西厢行去,腹中盘算着一会儿的说法。
韶亓箫这会儿还在西厢的净房里呢——离寝居远远的,绝对贯彻林嬷嬷那“把殿下弄远一些”的命令。
康平在两个小厮的辅助下,动手给他沐浴。
看着主子昏昏沉沉的样子,还几次都差点儿滑到小池子底下把自个儿淹死,康平一狠心,兜头给他淋了一桶水下去。
这下子,韶亓箫难得清醒了五分过来。
他呛着水,打起几分精神来气道:“康平!你干什么!”
康平手中的木桶还来不及放下,就缩了缩肩膀往后退了一步,嘴里陪着罪:“殿下,殿下息怒!奴婢也不想的,可殿下你醉得也太厉害了,再不把您弄醒,奴婢担心您会自己把自己淹死了。”
“你……嗝~~”
韶亓箫才说一个字,就忍不住又是一个酒嗝。
泛着臭气的酒嗝一升到喉间,韶亓箫忍不住“哗啦”一声将胃里所剩不多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殿下!”康平赶紧扔了水桶,上前扶着他急道,“您怎么又吐了?赶紧洗洗干净,不洗干净的话,若是惹得王妃又一次跟着您一起吐了,林嬷嬷可不会饶了奴婢!”
“你说什么?”韶亓箫摇摇晃晃地从池子里站起身来。
康平瞪了瞪眼,赶紧从身后的屏风上取过一件外袍,弯腰半跪在池子边用力将外袍一甩,将他赤|裸的全身罩在了里头。
“殿下,天儿太冷了,您先别起来,等洗完了再说啊。而且您这么大了,这赤条条的样子……”
韶亓箫踉跄了下,一把抓了康平的手,也打断了康平的唠叨。
“你再说一遍…方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