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蒙芸交代了一声，张旸匆匆往机场赶，连中午饭都赶不及吃，只能在机场随便买了两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

下午，飞机把张旸带到了温．州，张旸给曹泰打电话，确定位置后打车过去。到了以后却没有看见曹泰，身前身后都没有，前是一家汽车美容中心，两边是马路，身后是一个精神病院。

张旸给自己点了根烟，等了一下，忽然有人拍他肩膀，是曹泰，是从精神病院上面走下来的。张旸脸色古怪，指了指上面： “在上面吗?”曹泰点了点头，和张旸一同走上去。

精神病院不大，大概三千多平方左右的面积，简略的楼房、简略的绿化，一切都很简略。一进去是一个小广场，建有一些简单的娱乐设施，在活动的病人不多，工作人员就更少了，只有那么三几个人，看着那些病人活动，有个病人好奇的看着张旸，向张旸竖中指，骂脏话。

穿过了小广场，曹泰把张旸带进一座楼房，上了二楼，停在一个房间门前。张旸疑惑的走进去，是个四十平方左右的空间，类似于教室的设计，有块黑板，黑板上方悬挂着一台不大但也不算小的电视机，电视机的屏幕正在重播午间新闻，电视下方三米的距离开外是一排一排靠椅。

林胜，张旸看见他了，坐在第三排靠椅里，目不转睛看着电视，最后一排以及林胜傍边都各坐了一个人，每个人都捧着一只苹果，却没人吃。张旸悄悄观察林胜，林胜没有看见他，连他坐在了傍边都没发现，目光依旧停留在电视里，而他左边的眼角，一道很长的伤痕，还有下巴，凹了一点点，他的手没了一只手指。张旸不知道他有多少伤，现在是冬天，穿的太厚，要确定，必须把他扒光了看……

张旸尝试叫他：“林胜。”

没反应。

张旸看了一眼曹泰，曹泰摇了摇头，其实张旸知道，林胜傻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这不公平，甚至残忍。可张旸也知道，换个角度看不死已经算赚了，就是不知道这种方式的存活到底幸还是不幸，比死又如何。

“林胜。”

这次张旸没有单喊，还推了林胜一下。

依然没反应。

张旸坐在隔壁，准备无论林胜听不听得懂，都和他说说话，只是才刚开始说林胜就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张旸跟上去，看着林胜进了另一个房间，是宿舍，单人的，林胜倒在床里，盖上被子，连脑袋都盖上了。张旸拉他被子，拉不动，多拉几下，林胜用脚踢张旸，很无奈，只能离开。

“曹泰，院长在那里?我得去找一下他。”

张旸要去问清楚林胜的情况，最好能问出来他家地址之类，无论如何张旸觉得要帮他，张旸的命是他救的，看着他这样子张旸很内疚，必须去做些什么，否则一辈子不能安心。

几分钟后张旸找到了院长宣，见到了院长，一个五十多岁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的老女人。

“林胜……他是什么时候送到这里的?”“一个多月前吧。”

院长叹息，“这个孩子可怜啊!”“联系过他家里人没有?”“联系过了，不过他家里人不怎么管，他父母已经不在，是个孤儿，自小寄住在叔叔家，叔叔人不太好，就来看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