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被张旸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我说停车,听没听见?”张旸一边和王若说,一边给出租司机打手势,用生硬的英语说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车停下,张旸飞快打开车门走出去,往来路冲,往看见冷罗刹的地方冲,到了,但是冷罗刹不见了!张旸往前跑,一路找,看见穿白色运动服的都怀着无比期待冲过去,但是一次又一次失望让张旸泪流满脸,人太多了,找不到,而那些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张旸这个当街泪流满脸的中国人。张旸和王若走散了,王若没有找到张旸,而张旸只顾及着找冷罗刹,已经围绕着整个广场找了三遍。
“冷翠……”
张旸大吼,用他觉得最大的声音连续吼了几声。
没有冷翠,只有一群群在身边走过的白人,好奇的看张旸,有的甚至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开。
找累了,走累了,一无所获,在广场中央的一个喷水池边,张旸找了个地方坐下,他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本来就很饿,跑来跑去跑了那么久几乎让他虚脱。
张旸躺在长凳里,望着异国星空,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眼泪模糊了视线,看上空的星星变的很暗淡,看不清楚。然后,张旸眼睛上方出现了另一双眼睛,一张脸,很模糊,张旸不知道是谁的脸,没兴趣知道,直到……好几秒钟之后:“你要死啊吼那么大声,你个死人,这里是巴黎,没点素质。”
冷罗刹的声音,张旸没有听错,确实冷罗刹的声音。
张旸立刻坐起来,擦干眼泪,定眼看着站在他面前只有十多二十公分的冷罗刹,那一张美丽的脸孔,那一道泪痕……
“冷翠,我想死你了!”张旸抱着了冷罗刹。
“我也是。”
冷罗刹也抱着张旸, “天天夜夜都想。”
“冷翠,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身边了,没有了你我行尸走肉,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活着,不要离开我好么?”张旸从心里对自己说,不能让冷罗刹溜了,没有她真的生不如死,张旸讨厌这样,不要这样,他不知道冷罗刹具体什么原因离开,但是觉得是可以解决的,也必须可以解决。
“嗯!”很美的一刻,张旸的手机却响了,张旸无视,冷罗刹却不让他无视: “先接电话。”
张旸接了,是王若,张旸让她先回去,然后挂断。
“冷翠,我很饿。”
张旸真的很饿。
冷罗刹笑了: “这一幕好像在广州啊,你个笨蛋你不吃饭?”冷罗刹拉着张旸走,截了一辆出租钻进去,然后用法文和司机交流,张旸很惊讶:“你会法文?”“我在法国呆了四年,你觉得我会不会?”“你还会什么国家的语言?”“很多。”
冷罗刹深呼吸一口气, “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德国、波兰、英国、捷克……”
“停,这么多,你是神?”张旸更惊讶了,没听冷罗刹说过,也没听别人说过,当然张旸在冷罗刹家里看见过许多证书与奖状之类,但是……谁去思考那么多?“欧洲国家的语系都差不多。”
冷罗刹笑,“很容易学,你也能。”
“算了吧,我学不来。”
张旸连英语都很烂,一般交流都无法完成。
“白痴。”
“我是白痴,所以只能找个翻译,免费翻译,就你了,你敢在离开我一步试试。”
张旸捏冷罗刹鼻子,“你就死定了!”“我收费很贵,你确定你付得起?”“累死累活也必须付得起。”
张旸偷偷亲了一下冷罗刹, “而且,我们什么关系?还计较钱?”出租车带他们到了一个中国餐馆,吃中餐,现在已经没有所谓,找到了冷罗刹,吃什么张旸都觉得是滋味的,那怕没得吃他还是觉得是滋味的。
餐馆的老板是个女人,三十来岁,挺漂亮,和冷罗刹认识,她和张旸打招呼,冷罗刹介绍张旸,那个女人对张旸笑,那目光包含许多内容,替张旸感到高兴,也替冷罗刹感到高兴。
点了几个菜,张旸和冷罗刹面对面坐着,张旸看着她,发现她瘦了许多,脸色不怎么好,那目光很忧愁,有心事,憋了很久的心事,和他一样,她应该是想他,犹如他想她。
“看够没有?”冷罗刹伸手推张旸的脑袋, “一坐下你就开始看我,我变怪兽了?”“没,还是我的冷翠。”
张旸捉住冷罗刹的手,在她准备缩回去之前, “能看见你真好,我最想看见的就是你了,百看不厌。你知道么?我每天都看你的照片,我还住你家,虽然一星期住一天,我很期待,却又非常难受,你为什么要走?你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几乎活不下去了,你真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