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旸拒绝了米素开车送他离开,他脑子里太多疑问,希望走路回去的过程中能够把一切想明白。
街上很冷,寒风呼啸,张旸辨认了一下方向,一路进发。一边抽烟、一边走,走了两条街道张旸才想起,走回高科很远,而高科的死路,却不远了,继续那么下去最多垂死挣扎半个月。张旸不知道如何回应米素,和冷罗刹断绝关系,张旸明显做不到,宁可失去高科,问题是,张旸并没资格决定高科的死,只能决定高科怎么活。当然,事情越来越明朗了,龙铭天就是个坏坯子,但张旸不明白,以冷罗刹的聪慧竟然看不出来。
走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宿舍,张旸已经累的不行,洗了个澡,钻进被窝,很快睡着了!第二天的报纸几乎没把张旸气死,大大一幅他和苏然揍人的报道:高科高层嚣张搞砸宴会。何巧放倒那个男人的一幕还成了封面,配上对白:小子,别以为女人好欺负,尤其高科的女人。前面一句还好,后面一句显然没安好心。
张旸把报纸揉成一团狠狠砸进垃圾桶,刚想点根烟,电话响了,是冯律师:“我的老板,你去个宴会闹大了吧?近来风头火势你就不能稍微收敛收敛?”冯律师恨铁不成铜,想哭的口吻, “你在给我添麻烦。”
“冯律师。我只是情不自禁。”
冯律师更无奈了: “你这个情不自禁,那也情不自禁,我怎么没看见你情不自禁给我加点奖金?”“会加的。”
张旸信口雌黄,“你赶紧把这个事情摆平,摆平了马上加。”
“我是一般人,不是神,被你这么一弄情况更糟糕了,本来在谈的,现在生产基地又得拖时间了!”冯律师继续欲哭无泪的口吻。 “我不是让你捐款吗?为什么报纸里没有高科的捐款记录?”张旸很吃惊: “不是吧?我捐了啊,肯定弄错。”
“呵,如果弄错,你真的很倒霉,你认真看看报道吧!”冯律师挂断电话,挂之前大大叹了口气。
张旸从垃圾桶里捡回报纸,找出捐款记录的相关报道,确实没看见高科的记录。然后,张旸翻开关于打架的专报,刚刚没有留意到开头的一行小字,张旸现在看见了,竟然说高科是无道奸商,不关心公益事业不回报社会只会昧着良心赚黑心钱。同时,呼吁广大市民一起抵制高科的产品,以购买高科产品为耻。
闹大了,写成这样,不用想,肯定有人故意整高科,故意这么写。偏偏,张旸现在什么都不方便做,不能找报社理论告他们无中生有,他们倒恨不得张旸告,有助提高知名度。更不能找那个记者出来打一顿,因为傻瓜都想到是张旸干的,打一顿也不是不可以,要等到事情淡了再打比较安全。
何巧敲门进来,张旸晃着手里的报纸道: “何巧,你上头条啊,多威风一张照片。”
“你还能笑。”
何巧一脸哭相, “那个方法已经不管用,看见越来越糟糕,那些代理商反了,刚刚联系我,中午过来,集体,本市的……至于邻市,已经给小王抢了一部份,估计不用多久就能抢光。”
张旸叹了口气,意料之中的事情,冷罗刹给何巧那个办法是利用合同控制代理商,因为高科不需要赔偿他们任何损失,他们自毁合同则要赔偿高科。但是,有个很严重的问题,时间问题,他们不毁合同,坚持让高科提供合同款项内的固定的货品,高科压根发不出货。
“不能再拖时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总得解决。”
何巧说, “拖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何巧,我知道。”
何巧沉默,沉默了很久,刚想说话,蒙芸走进来,张旸办公室的都变成自由进出的了,总部已经没多少人上班,好几个部门已经停止运作,张旸的秘书还请假,所以除了敲门,没人告诉张旸有人找。
“张总,你准备一下吧,那些代理商就来了!”蒙芸坐下来, “我看我们认命吧,拖也拖不了多长时间,我们稍微有点小问题就被人无限量放大,简直寸步难行。”
“蒙总,这可不像你,那么容易认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蒙芸苦笑, “把高科卖了吧!”“你觉得现在高科有人要?而且,你看,都停业的,别人买来干什么?钱多了玩吗?没那么傻的人吧?闲着没事干用钱买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