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年没话说,一愣一愣的。张旸则继续说: “爸,对不起,我知道我的一些行为令你们难受了,但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不是不能解释,而是……哪怕怎么解释结果还是一样,我要肩负起责任,无论是错了还是对了!”“算了,你已经长这么大,有自己的想法,生活是你的,自己把握好,不要做后悔的决定,决定既然做了就必须坚守。”
张大年叹了口气,目光温和了、口吻也温和了,“孩子多久了?”“一两个月……吧!”张旸很心慌,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米小影没对他说过具体时间。
“木已成舟,趁没见肚子赶紧把婚事办了!”张大年想了想,继续道, “年快到了,就剩十来天时间,过完年吧,咱们家的猪卖了有一笔钱,摆个几十桌没有问题。”
张旸好不容易搬出个杀手锏把张大年说顺了,另一个麻烦接覆而至,正正应验了那句话:凡事有其利必有其弊。张旸心里也是苦,哭着脸说: “再算吧!”“什么叫再算?这种事不能拖,人家姑娘等你?怎么见人?你还让不让人家活了?”张大年瞪着眼睛, “这事就这么定了,过完年我去隔壁村找王大伯问个好日子。”
张旸无语。
离开厨房,进了张韵的房间,没看见人,问方玲才知道张韵去了张大冬家叫他们一家三口过来吃饭。张旸想了想,在米小影买的礼物里翻出一条烟、一瓶酒,还有半袋水果,往张大冬家走。
张韵果然在,和陈春燕聊天,张大冬则在傍边锯木。张大冬是半个木匠,准确来说张旸的爷爷是木匠,张大年没学到多少,张大冬倒是学了点皮毛,反正张旸小时候用的桌子、床、衣柜都是张大冬一手一脚的杰作。现在,张大冬在弄一个小书桌给张旸的小堂弟用,带抽屉那种,已经弄了一半,很精致美观。
“大伯、大伯娘。”
张旸把带来的烟酒水果放在桌子上,掐了掐小堂弟的脸,然后找位置坐好。
“你好像瘦了点,黑眼圈还那么大。”
陈春燕说,“注意休息。”
“城里人都这毛病,夜生活丰富嘛。”
张大冬听下手里活, “你堂哥不一起回来?”“他忙着呢!”回来前张旸给张存打过电话,张存确实说忙,生产基地快开了,况且刚刚回来过一趟没多久,说不想跑了!“哈,听他说那个工厂不错,很大,多东西学。”
张大冬坐在张旸傍边,拍拍张旸肩膀, “你比你堂哥有出息,大领导,一呼百应,你堂哥就是一个小兵,小时候就看出来了,性子野的不行,怕是没姑娘喜欢啊,那像你。”
什么意思?张旸听着感觉那是在骂他,他猜肯定又是张韵说了点什么,他就怕这样。
“堂哥……挺好的。”
张旸硬着头皮道, “指不定下次回来就给你带个漂亮的媳妇。”
“都别说了,孩子的事情他们自己会想,我们做父母的要充份支持。”
陈春燕插话道, “不然……在外面工作已经够辛苦了,面对那么大的竞争那么大的压力,回家了父母还不理解,孩子多心凉?”陈春燕贯彻了一直以来维护张旸比维护张存还要维护的良好习惯。
陈春燕对张旸确实是比较好的,张存有什么好吃的基本上张旸都能吃上。张旸小时候犯了错挨张大年揍,方玲第一时间会去找陈春燕劝,方玲自己劝不过来,陈春燕能劝过来,嫂子嘛,张大年最尊老爱幼了,加上也不是非得要把张旸揍个体无完肤,有个台阶下就下了!“就你最会想,最维护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