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张旸给遥遥打电话要钱灵灵家的地址，遥遥虽然很犹豫，还是给了张旸。

半小时后张旸找到了钱灵灵家，按门铃，没反应，拍门也没反应，张旸冲里面大声说： “钱灵灵，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也知道你很难受，我也很难受……”

“你难受个屁。”

钱灵灵肯应了，并很快打开了门。

“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那些人太猖狂……”

“你今天才知道他们猖狂?过去不知道?你被追杀过，应该心里比谁都清楚。”

钱灵灵狠狠瞪着张旸，边哭边说， “如果不是你，我爸不会死，你害死我爸，为什么要把他扯进来?你还骗我，昨天居然骗我，你害死我爸你知道吗?”“我知道，你爸只是想保护你，他……”

“他保护我?谁来保护他?是你吗?你能保护他吗?”“你爸找我，求我帮忙，帮他，帮你，也帮我自己，他说由他卖皇冠会比较安全，他的目的是想保护你，我答应了，我不知道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没脑子想吗?你答应他?皇冠在我手上你不知道?我说了我会卖给你。你把一切弄那么复杂干什么?”钱灵灵冲张旸大吼，连邻居都吼了出来，打开门看，不过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不想惹麻烦， “告诉你，别指望得到皇冠，以后都别指望，是你自找的，我不会卖给你，你救你的冷罗刹管我什么事?你救她，我爸呢?谁来救我爸?”“我不知道，你爸说他命不久了，来求我，你知道我心软，我已经感觉对不起你，所以我才答应了他。”

钱灵灵愣了几秒，然后道： “我爸命不久?”“肿瘤，他真的是想保护你，我也是，我们都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张旸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在他死之前，我答应了他，答应他好好保护你、照顾你，灵灵，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跟你一起承担。”

“我不需要你跟我一起承担，你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你滚，我以后都不想看见你。”

钱灵灵想关门，被张旸推住了，她狠狠踢了张旸一脚，“我让你滚你耳朵聋了没听见吗?滚。”

门关上了，张旸愣愣站在门外，过了有十分钟才走人。

星期三，张旸没有去上课，他知道自己听不进去，虽然也知道岩石他们要训练他在逆境中的心理素质。然而，他是个很感性的人，长那么大第一次连续两个人死在面前，一时间难以调整过来。

晚上，苏妙忠给张旸打电话，让张旸去云华酒店顶层，他的办公宣，张旸刚到，苏妙忠就皱着眉头说： “今天没去上课?为什么不去?我让你去，每天都要去。你忘记了?”“对不起。”

“你什么事不去上课?”苏妙忠明知故问。

“我心情差，我听不进去，所以……”

“你为什么心情差?”苏妙忠继续追问， “是因为你面前死了个人吗?这就是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啊。”

苏妙忠摇了摇头， “每天都会死人，有的是陌生人，有的是你熟识的人，死个人就是世界末日了吗?”张旸继续不说话。

苏妙忠点了根烟，站起来，走了两圈，然后走到一个金鱼缸前面，拔掉那些氧气管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接着放满一缸水，之后向张旸招手： “你过来。”

张旸有点犹豫，最后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看见这些水没有?没看见你给我看清楚，想清楚。”

苏妙忠忽然按住张旸的脑袋，往鱼缸下面按，张旸呼吸不了，水从鼻子里钻进去，那种感觉特别难受，他死命的挣扎，却挣不开苏妙忠的控制，最后苏妙忠放了他，把他扔到地板上面说，“你看你像什么?你连课都不去上。”

张旸不停咳嗽，口水鼻涕全部流出来，狼狈不堪，他的脑袋还包裹着纱布，湿了水痛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