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有个闪失。”其他的大人也都这样应和起来。
贾政无奈,也向众人告了罪,陪着林海往暖阁子去了。贾母在里间听了心里着急,她太了解这贾政这个儿子了,他这一去,少不得要臭揍宝玉一通,怕不得要了宝玉的半条命。王夫人也是这个想法,她再也坐不住了,只起身道:“老太太,媳妇去看看。”
贾母只得压下心中的着急,对王夫人道:“你快去吧,劝着你老爷一些,这大年节里的,没得让大家不痛快。”王夫人向各位夫人告了罪,忙忙追了过去。
暖阁子里,黛玉正双眼紧闭的靠在霜月怀中,霜月一脸的怒色,雪羚正一声声的叫着“格格”,黛玉带来的小丫头跪了一地,递帕子拿药油的忙乱的厉害。迎春探春惜春三人从来也没经过这种事情,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贾环吓坏了,呜呜的直哭,宝玉也变了脸色,只拉着袭人麝月的手哭问道:“林妹妹怎么就晕了?”
林海进来,抢走来到黛玉身边,将黛玉抱入怀中,他多少也懂得一点医术,悄悄将手在黛玉腕上一搭,发觉黛玉的脉象正常的很,林海方明白过来,一颗提着的心放回肚中,只配合的叫道:“雪羚去传话,着人去请太医到我们府上,备好车轿,我们这便回去。”
贾政紧追着林海进了暖阁子,见宝玉紧紧抓着两个丫头的手,气便不打一处来。劈手便是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得宝玉脑袋嗡嗡作响,雪白的小脸上顿时青紫一片,高高肿了起来,宝玉自打出生也没受过这个,只凄厉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贾政大怒,提脚便要踹宝玉,口中还骂道:“作死的孽障!”只是那一脚不曾踹到宝玉身上,便被紧追而来的王夫人死死的抱住,王夫人扑跪在贾政面前,涕泪交加,只哭道:“老爷,您倒是问清楚了再定罪呀,宝玉身子骨单薄,如何禁得住您这一脚!”
贾政气黄了脸,颤声骂道:“都是你纵的他无法无天,几辈子的脸面被他一个人丢光了!”
王夫人只哭着摇头道:“宝玉素来是知礼的好孩子,求老爷问问清楚,别委屈了他。”
林海听了这话,只重重的冷哼一声,喝道:“我们走。”
贾政忙舍了王夫人,快步走到林海面前,施礼道:“妹夫且慢,此事我一定给你,给外甥女儿一个交待。”
王夫人站了起来,见林海抱着黛玉,黛玉双眼紧闭小脸儿发白,王夫人心中暗恨,却也知道若是没有林海的话,贾政再难下台,只得上前陪笑道:“林姑老爷,宝玉是小孩子家,兄弟姐妹们玩笑,难免有个磕磕碰碰,请林姑老爷大人大量不要生气。”
林海扫了王夫人一眼,冷冷道:“事情到底如何,二太太不妨去问问令郎。”
贾政听了只喝道:“孽障,还不快回你林姑丈的话。”
宝玉捂着脸,哼哼唧唧的挪到近前,只挨着王夫人,将大半个身子藏在王夫人的身后,才委屈的说道:“素来在家里也不曾这样过的,我只是想和林妹妹换两个丫环,林妹妹就……就晕倒了。”
王夫人听了这话,脸上顿有不以为然之色,林海冷眉怒道:“换一换丫头,说得好生轻巧,玉儿的丫头都是皇上赐的,正经的旗人家的女孩子儿,岂是你想换便换的。上回听石儿说了我只不信,二内兄素来端方,想来教养的孩子不会不知书达理,还将石儿责怪一番,如今看来,还真是错怪石儿了。”
霜月性子最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气呼呼的说道:“老爷,才不是宝二爷说得这般轻巧,格格已经说了我们的身份,可是宝二爷却是不依不饶,他竟然还说格格日后是要嫁给他亲上加亲的,我们自然也应该是他的人,格格这才气晕了过去。”
霜月此言一出,整个暖阁立刻鸦雀无声,就连空气似乎也凝滞了,在这凝滞之中,林海缓缓抬起头,双目如电一般射向贾宝玉,王夫人吓得紧紧搂着宝玉,贾政气得脸都变了形,身子直哆嗦,他转身看着宝玉,咬牙一字一字问道:“宝玉,那话是你说的?”
宝玉喏喏的说道:“是……是……是老太太告诉我的。”
林海哈哈冷笑两声,再不想和这府里的人多说一句话,只喝道:“回府。”丫头们立刻分列林海两旁,随着林海往外走。
贾政心中苦涩的不行,原本宝玉也是聪明的,若是好好教导了,未必不是人材,可是如今,他真真是个孽胎祸根,见林海抱着黛玉向外走,贾政忙上前哀求道:“妹夫,好歹看在敏妹妹的面子上,别这样!”
林海看着贾政,一字一字说道:“若是敏儿知道府上这样算计玉儿,她又情何以堪?”说完,便抱着黛玉径直走了出去。
荣禧堂外厅的男客们都走了出来,见林海抱着个小姑娘疾步走出来,头也不回的往外去,忙上前想劝上几句,可是林海只一句:“几日因林海扫了诸位的兴,他日林海定当亲自登门致歉。”便将众人堵了回来,大家细想想也是,林夫人过世,林大人父女两个相依为命,这贾家气晕了林大人这一点嫡亲血脉,林大人如何能不恼!再想想如今林海圣眷正隆,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而那贾家
却毫无建树,只不过承着祖荫过日子罢了,如何取舍再明白不过的。因此众位大人便也拱手道:“贵府中有事,我们不便打扰,这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