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他真的彻彻底底放手了,她才感觉到胸口的刺痛,站在烈阳下,她抬头看,却被灼疼了双眼。
…悦…
梁慕白看着这一路风景不断的后退,眼前闪过很多画面,胸口撕裂般的剧痛,他的双眸空无的看着前方,薄唇泛出了惨烈的白。
他没想到,真的就走到了这一步。
他只是在跟自己较劲,较劲自己拿这份感情没有办法,较劲陪伴她安慰她的那个人可以是苏润晨可以是任何人,却唯独他最没资格。
他只是在跟自己较劲,而已。
她要离开这里,她想要离婚,他能理解,所以愿意成全。
不知不觉的,也不知道这车要开往哪里,只知道已经驶出去很长一段路了,长得已经不可能再看见她的身影。
也许,他能给的最后的疼爱,是放开手让她走。
虽然,舍不得搀。
手机就在这时滴滴滴的响起,他取过来接听,对面叶迦城担心的问他怎么样了。
“刚办了离婚手续。”
“真就离婚了?你……”
他提气截断叶迦城的话,“没别的事就挂了,去结你的婚吧。”
“嗳,又不是我让你离婚的,怎么我结个婚你满腹怨气的。”
梁慕白作势要挂电话,叶迦城急忙说道:“那……原本安排好的流程……”
“掐掉吧,你办你的婚礼就行。”
叶迦城没辙,叹息道:“那好吧,挺可惜的,原本还打算跟你一起举办婚礼,也打算给我老婆一个惊喜呢。”
“我操办婚礼的事,不要跟苏素讲。”
叶迦城疑惑不解的啊了声,梁慕白单手扶着方向盘,“什么都不要讲。”
说完,就冷漠的挂了电话。算了,让她走吧。
顾雅和梁勋都去了婚礼现场,梁生也作为小花童去了,家里空无一人,这么炎热的天气居然冷清得仿若冬季。
他推门进屋,缓缓的带上了门,放眼看着客厅里冷冷清清的景象,孤独迅速的窜到心脏的位置。
胃有点疼,他踉踉跄跄的上楼去。
书房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寂静,他在皮椅上坐下,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就这样沉默了良久,他打开电脑,点开上面的视频短片。
原本是打算还一个婚礼给她,不管她是愿意重新接受自己的感情也好,还是无法原谅他不愿意跟他继续下去也好,这个婚礼都是该给她的。
他真的很幸运,能够在一个青春的年纪遇到这个女孩,还能在他经历了那些不堪之后,重新再遇见她并且娶她为妻,这原本就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是上天给了他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可他却没有好好珍惜。
一个女人不要他的钱不要他的车,不要他的钻戒,甚至没有跟他要过一个婚礼,她就那样默默的承受了原本不该她去承受的一切。
而他呢,他都做了些什么,他没有给她一个丈夫该给的幸福,也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他还有什么资格,要她留下来。
还有什么资格,奢望她能陪自己走下去。
原来,有些感情……是在分开的时候,才达到顶端。
就在这一秒,他的心脏被狠狠的揪在一起,不停的收紧收紧……
紧到他已经无法承受。
视频的画面开始播放,那是他自己录制的,他想了很久,想得很仔细,他原本是有很多话要说的。
想告诉她,一直以来她所受的委屈,所有的伤心难过都是他的错,他不该从一开始就隐瞒她,不该没有处理好以前的一些是非,更不该没有保护好他们母子……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
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可最后却发现怎么说都说不清,最后才发现,原来他已经不堪到连自己都失望……
他原本是打算借着叶迦城的婚礼给她一个惊喜的,原本是打算要给她一场盛大婚礼的。
婚纱都定制好了,一切都准备好了……
这短片也是原本打算在婚礼上播放的。
可现在,却都用不上了。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不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视频里自己的声音不停的充斥着耳膜,他的眼前一片迷茫……
半晌,他突然合上电脑,起身冲出了书房。
薄曦改签了当天飞往巴黎的另一航班,飞机早就起飞了。
他赶到机场时,已经迟了有一个小时。
这一天,天空蔚蓝,阳光明媚,白云一朵一朵的飘在空中,有飞机划过一道长影,很快就模糊在眼前。
梁慕白看着这一片晴朗,仿佛能够想象到多年后,他或许依然未娶,她却不知是否已嫁做人妇,那个他对她好吗?
一定比他做得好吧。
想象到那种画面,他勾唇笑了。
指尖触碰着裤兜里的锦盒,缓缓的握紧
……
……
与之相反的,苏素的婚礼格外的热闹,兄弟几个闹洞房的时候特别活跃,最后还是叶迦城看苏素情绪不高,才将他们赶了出去的。
婚房内终于安静下来,苏素扯掉头上的白纱,低落的准备去洗洗,叶迦城在浴室门口堵住她。
苏素抬眸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不想说话,伸手推他,却被他揽入了怀中,苏素有点抗拒的皱眉,“别闹,我有点累了。”
叶迦城温文尔雅的笑,“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还没开始呢,你就喊累了?”
“好啦,折腾一天了,洗洗睡吧,我真的累了。”苏素想从他怀里出来,叶迦城没同意,抱得更紧,低头就吻在她的脖子上,急迫而热切。
“别闹了!我不想做!”
苏素有点急了,心里原本就乱糟糟的,他这样不顾她的意愿,她更心烦了。
叶迦城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松开怀里的人,他微微凝眉:“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累了。”
叶迦城拦住她,“是因为薄曦的事情不开心?”
说到点上了,苏素闷闷的点头,见自己老婆这么不开心,叶迦城也是焦虑得很,重新将她抱在怀里,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以后你就是我老婆了,能不能在担心好闺蜜的同时,也在乎在乎你老公我的情绪?”
苏素迷惑的抬眸,叶迦城勾唇笑着:“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就算你不愿意配合我做我爱做的事情,最起码也别冷着一张脸,你这样我会提前得阳wei的。”
看他不正经的样子,苏素哭笑不得,想想也是,现在两个人是婚姻关系了,不能因为自己不开心就动不动的撂脸色,婚姻是需要好好经营的,很多时候要互相包容,要互相理解。
“老公,对不起啊,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突然这么听话懂事,叶迦城实在是受宠若惊,“老婆,没事,你不开心就随便发脾气,反正老公手上有结婚证,不怕你跑。”
“你怎么这么油腔滑调!”苏素嗔怒的捶他胸口。
叶迦城佯装疼了一下,“不过,家庭暴力这种事,咱们千万要杜绝。”
“我偏不!”
苏素下巴一抬,追着他后面实施暴力,叶迦城就一路往卧室逃,等她追到的时候,也成功被他引入了卧室,叶迦城将门一关,一手将她甩在门板上,含情脉脉的睨了她半天,笑而不语。
苏素被他看得脸红,咳嗽着将脸侧开,“你笑什么。”
叶迦城捏着她的下巴转回来,目光暧昧流转,“你终于是我老婆了。”
苏素微微抿唇,掩盖着心中的羞涩,埋怨的瞪了他一眼,“是啊,终于上了你的贼船,我感觉自己上当了,你爸妈是不是跟你一伙的?你们一家都是海盗吧?”
“嘘!”叶迦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纠正她的用词,“把前面那个你去掉,叫爸妈。”
苏素再次脸红的不看他。
叶迦城悄悄的趴在她耳边说:“爸妈说你漂亮,让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其实他们不知道,你不仅漂亮还能—干!”
“叶迦城!”
虽然只有两个人,这种私密的话也不是说不得,可他那色情的语气真是欠揍!
苏素一拳砸在他胸口,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以后要是再给我开黄腔,就家法伺候!”
“家法?什么时候有的家法?”
“现在!”
叶迦城跟她打打闹闹着朝床上撞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撩了撩她的脸颊,“这种家法我喜欢。”
两个人你来我往,打了一场大汗淋漓的架,事毕,两个人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
苏素问他:“你说薄曦出国了,是真的?”
“嗯,老公不骗你。”
“这个死丫头,什么都不跟我说。”
叶迦城将她搂过来,声音落在她头顶,“老婆,别人有别人要走的路,你现在最该操心的,是怎么伺候你老公。”
“伺候你个头啊!”
“你瞧你,怎么结个婚就这么粗鲁了,那我们以后的性福生活,还不是要我们两个人一起创造。”
苏素膝盖顶了顶他的某处,叶迦城闷哼一声,一条腿压过去制住她,苏素哼了声:“对了,你爸妈什么时候回去?”
“他们?应该不回去了。”
“啊?”苏素惊呼出声,随后觉得自己反应容易造成误解,于是便解释说,“我不是觉得他们留下来不好啊,我只是好奇他们在国外不是有事业么,就撒手不管回来了?”
“嗯……可能有别的想法……”
“别的想法?”苏素爬起来,“他们是想抱孙子了吧?”
叶迦城撑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她:“老婆真聪明。”
苏素慌张的摇头,“不要!”
“不要?”
“我不要生孩子!”苏素害怕的要下床,被叶迦城拦腰困住,她
急得直喊:“听说女人生孩子很痛的,我……”
“你要是不生,我们每晚做七次,我更乐意。”
叶迦城笑得斯文败类,又似威胁又似调戏,苏素一拳砸在他脑袋上,“给老娘滚远点!”
这场婚姻给了苏素的太多,从此她多了一个家庭,多了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这场婚礼,也让她重新接纳了自己的母亲,不管父亲跟母亲最后结果会怎样,最起码她知道,原来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也不是听到的那样,很多事情……经过时间的洗礼,最后会变得格外透明。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梁慕白每天早出晚归,几乎不见他有什么表情,每天只是不停的工作工作工作……
像是没有感情的机械。
顾雅自从那晚婚礼回来,就发现他很不对劲,后来知道他跟薄曦离婚,薄曦出国的事情,她只能是沉默。
她也去找过宁泉,问过薄曦的下落,可宁泉闭口不说,宁泉不愿意说的,谁也逼不了他。
他不说,也是情理之中。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梁梁的病情得到了一些缓解,顾雅最欣慰的是,萧北川对梁梁不错,梁梁在萧家应该没受什么欺负,萧北川所有的治疗都很配合,叶迦城说情况乐观的话很快就可以康复,情况不乐观,可能要个三五年,情况再差点,可能就只能是一直这样了。
顾雅一边关注着梁梁的病情,其余时间就是接送梁生上学,教导他一些最基本的道德观念,这过程中,她带梁生去见过几次郁橙,可郁橙却始终不愿意见他们。
久而久之,梁生好像也就习惯了,或许是渐渐大了,明白了些什么,竟然也不再要求去见。
梁生问过她,小薄曦去哪儿了?
为什么不回来?
她看见过好几次,晚上的时候,小家伙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掉眼泪,有一次,她无意间看到他的日记,上面写了一句话,让顾雅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
他写说:为什么妈妈走了,小薄曦也走了。
再看看自己的儿子每天行尸走肉般的活着,顾雅觉得,是不是应该给梁生再找一个妈妈,给梁慕白再找一个老婆。
感情这种事,有毕生难忘的,她不否认,可她是一个母亲,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将自己困在一个城堡里,永远也不出来。
她让朋友帮忙物色物色合适的人选,有一朋友说她亲戚家有个女孩,模样性格都不错,可以介绍给梁慕白认识认识。
她就问了对方的情况,看了对方的照片,看到照片第一眼她就否了,长得太妖艳,不是慕白会喜欢的类型。
后来,那朋友又介绍了一个,说姑娘家特别水灵,她看了看照片还是不满意。
那天,她在街上看到了楚溪,小丫头跟几个姑娘一起蹦着跳着的逛街,笑起来甜丝丝的,梁帛成最近好像为了小姑娘家里的那些破事,忙得焦头烂额的,顾雅是不太喜欢这种关系恶劣的家庭,可梁帛成意志坚定啊,梁帛成从小就是说一不二,说不管怎样都要娶楚溪。
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轻松愉悦的相处方式,顾雅觉得,或许有些缘分,真的就是来得晚了一些,缘分这东西,是真的跟任何因素无关的。
她看到小姑娘旁边的一个女孩,当时眼前就一亮,从身材到长相,还有给她的感觉,跟薄曦有八分相似。
她心里一喜,晚上回去就跟梁慕白把话挑明了。
“楚溪有一个朋友,我看着模样不错,小姑娘单单纯纯的,应该挺适合你,你看你这两天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给你安排一下。”
梁慕白坐在电脑前,目不斜视的看着上面的表格,“我很忙,没时间。”
“慕白。”顾雅是真的来脾气了,“你不能总这样,难道你就准备一辈子这样了?就算你可以这样,那梁生呢,他也想要一个妈妈吧?”
梁慕白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梁生需要的是谁,我心里清楚。”
“梁慕白!”
“出去帮我关上门,我需要清静。”
顾雅气得咬牙,“行!清静!你还不如去当和尚,我也落得个清静!”
她气愤的出去,砰的关上了门。
书房内,梁慕白点开了微博,嘴角微微弯了起来。
曦光的微博最新动态:今天偶遇一只猫。
配图是她和一只流浪猫的合照,阳光从一角铺洒下来,正好落在她头顶,她的笑容明媚动人。
果然,离开他,她要开心很多。
现在他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埋头工作,还有刷微博。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半年多,这半年多里,每逢过节他一定会去宁家拜访,宁叔并没有闭门不见,可对他的态度却是冷淡得很,经常是不会跟他说一句话的,也不会留他下来吃饭之类的,就好像是你来我不拒绝,但也不欢迎。
很快就到了过年,他原本是打算除夕过去的,可后来再三思忖,还是选了新年
第一天去拜年。
他以为……她会在。
可没有,他没看到她的人。
“宁叔。”临走前,他突然转身问,“薄曦不回来过年吗?”
宁泉和薄森皆是一怔,薄云和廖宇华在一旁也没吱声,其实薄云知道那些事之后是气不打一处来的。
片刻后,薄森开口说话了:“你应该问,为什么她连过年都不愿意回来。”
梁慕白僵在原地,薄唇抿得紧紧的,半晌他抬头,“她现在过得好吗?”
“过年了都不愿意回来,你觉得她过得好吗?”薄森突然站起来,语气严厉,“你要是想她过得好,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梁慕白被狠狠的敲了心脏,他拧紧眉心,依旧恭敬的颔首:“我先回去了。”
就这样,接下来好几年,他的生活基本就是,被顾雅逼着相亲结婚,还有过年过节一定准时去宁家报道。
倒不是为别的,他就是觉得,薄曦是他的前妻,那她的父母就还是他的亲人,她不在,他有义务要去尽一点责任。
这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顾雅几乎不会气馁的为他安排相亲,从刚开始只是提一提,还会尊重他的意见,到后来时间长了,他过了三十岁的大关,顾雅开始强制性的逼他去相亲。
他也会配合着去,只是见过的每一个女人,都不想再见第二面。
有时候人真是奇怪,他的脑袋里好像有一种执念,这辈子他只可能跟薄曦一起生活,如果让他跟别的女人生活,他觉得那一定不是他的人生,就哪怕是想象着那种人生,他都觉得不可能。
就是一种认定吧。
爱情的方式有千百种,而对他来说,好像只想得到拥有薄曦的那一种。
七年的时间,他觉得漫长又觉得短促,一个人度过无数个漫漫长夜是漫长,可每天都重复前一天的生活,好像七年也就只是无数个昨天而已。
在这七年里,他时常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想起薄曦所承受过的伤痛,想起自己有多么的不好。
在这七年里,其实还是发生了很多事情的。
叶迦城和苏素生了一个儿子,苏素当成宝贝一样的宠着,可叶迦城却不满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这过程中苏素跟他吵过几次大的,两个人一度闹到要离婚的地步,可用不了几天,又会回到最初的甜蜜,后来,叶迦城几乎不敢对苏素发脾气,苏素呢,听说跟薄曦有在联系,有好几次苏素想帮忙,于是便说要去巴黎找薄曦,都被薄曦直接拒绝了,苏素有好几次埋怨她的绝情,可埋怨完还是把她当成最好的闺蜜。
梁帛成自己研究了一个项目,开公司当了老板,所以说这男人啊,只为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改变自己,为了给女人安全感幸福感,为了给她更美好的生活,宁愿舍弃自己的小自由,开始忙活起事业来,是的,梁帛成和楚溪结婚了,结婚前闹了不小的动静,楚溪父母品德有点问题,这中间折腾了不少日子,后来楚溪为了梁帛成跟父母断绝了关系,那天晚上她哭得没了半条命,她说她不懂为什么别人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而她的父母却总是把最糟糕的留给她,她只是想以后的人生能够简单点容易点,为什么就那么难,梁帛成没有吱声,可第二天就去找了楚爸楚妈,不知道关着门说了些什么,后来楚爸楚妈好像突然之间变了,变成了楚溪想要的那个样子。
楚溪问过梁帛成:“你跟我爸妈说什么了?”
梁帛成清淡的勾唇:“没说什么,只是陪他们看了一遍你的成长历程。”
楚溪不是很懂,可有一点她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等了二十年的那个人,也是将陪伴她走过余生的唯一。
陈誉他们几个也都结婚了,只有宋南庭始终没有着落,后来他们说,宋南庭对男人的兴趣远远大于女人,后来有一次,听陆景宸说他撞见宋南庭跟个男人在街边暧昧不清的,宋南庭正眼都没瞧他,随他满嘴跑火车。
梁梁是在第四年的时候康复的,康复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听说萧北川有过一个终身难忘的女人,她淡淡的说:“那我们就凑合着过日子吧。”
她的性情大变,变得特别恬淡安静,第二年她给萧家生了一个儿子,接下来几乎就是过着伺候公婆相夫教子的日子,说来,好像过得也不错。
陆靳庭被判做了二十年的牢,郁橙罪行轻一点,十五年。
梁生也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个英俊的小子。
这七年里,薄曦总是想起当初跟梁慕白的相遇,想起跟他所经历过的,每一个让她难以忘怀的瞬间。
这七年里,薄曦做了不少的事,她的足迹几乎踏遍了巴黎的每一个角落,她记录下每一个让她感动的时刻,也记录下每一个能让她静心的故事,她还记得,她曾经的想法很简单,找一个相爱的人结婚生子,然后做着有关广告设计的工作,不需要有多少钱,也不需要多么的惊天动地,只要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就好。
可她现在却变成了一个所谓的作家,写着一本本关于生活关于爱情的
忧伤故事,也有了一批忠实的粉丝,薄曦更喜欢叫他们聆听者。
她说一个故事,他们听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