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初短短的三句话,就把思思彻底逼疯,她语无伦次的念着:“我不是,我不是,我什么都不是,我都是被逼的……”
说着说着,思思突然情绪失控,边哭边跑回她的房间,宁初看着思思离去的背影,只能摇头叹息。
宁初转身离开,身后却响起几声响亮的掌声,宁初回头,只见兰煜依靠在门套上,用厌恶的眼神打量着她,原来刚才争吵的位置,正好是兰煜的总统套房门前,兰煜本想离开房间的,却无意目睹了刚才精彩的一幕。
兰煜玩味的对上宁初的眼睛,很是阴阳怪气的讽刺:“哟哟哟,打得过流氓,斗得起小三,我还是低估你了。”
宁初忽感头疼,刚刚才应付完一个难缠人,结果又来了一个更难缠的,宁初就知道兰煜会生气,所以宁初平静的说,“兰煜,你可以先听我解释吗?”
兰煜猛地一吼:“我是傻子才让你连续糟蹋两次。”
宁初由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不管兰煜听不听,反正她已经道出真相:“我不是霍宇成的未婚妻,你能听我解释吗?”
“刚才在霍老爷面前,你怎么不否认啊?”兰煜用鄙视的眼神瞪了她一眼,随后再继续他的尖酸刻薄:“同时钩引两个男人,你不累吗?”
未等宁初发声,兰煜又补了一句更恶毒的:“还是根本不止两个?”
宁初叹息一声,话语间参杂着些许无耐:“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今晚的事只是一个巧合,我可以解释。”
“解释?”兰煜说话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嘲弄:“你这次又想编什么理由啊?”
兰煜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问:“是不是想我包庇,好让你出轨?”
这样咄咄逼人的兰煜,显然并不适合向他解释今天这件事,因为说了,兰煜也听不进去,与其弄得双方都不高兴,还不如暂时离开,先让彼此冷静下来。
“我等你心情平复,再跟你解释这件事。”
语落,宁初转身离开,兰煜却不肯放过她,他用手抓住了宁初的一条手臂质问:“被我说中了,就想掏跑吗?”
宁初用力的挣脱了几下,可兰煜却越抓越死,兰煜唇角弯起讽刺的笑,压抑的声音中又带着玩味:“你现在几个意思,一边与我纠缠不清,别一边又与霍宇成卿卿我我,一个我都不能满足你吗?”
兰煜的话,说得有些超过,宁初听得极其不舒坦。
与他纠缠不清?
好,那就来说说,到底是谁开始先纠缠谁的?
宁初指着兰煜的胸膛质问:“是谁,知道我受伤了,硬是找理由陪在我身边……是你!”
宁初的情绪己经开始有些蠢蠢欲动,“是谁,三翻四次的来公寓蹭饭,你别跟我说,你兰大少爷在其他地方没饭吃?”
宁初越说越激动:“是谁,在烧烤那晚,故作殷勤?又是谁,为了让我送你回家,故意喝到酩叮大醉?”
宁初恼火推了一把兰煜的身体,声嘶力竭:“到底是谁来招惹谁啊……是你,是你,全是你,想纠缠不清的人也是你。”
一语落,两人的情绪,皆失控。
“是我又怎样?”
彼此的眼神毫无温度的交汇,兰煜的话无情蚀骨:“我对你纠缠不清也是看得起你,像你这种水姓杨花的女人,我现在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兰煜戏谑的话,让宁初的情绪彻底崩盘,他有必要刻意的咬重水姓杨花那几个字吗?一晚上下来,她到底被兰煜侮辱了多少遍?什么恶心,什么水姓杨花,在他的心里,她就是这样的人吗?
啪的一声,极为干脆的一巴掌,而且响遍了整个顶楼,宁初的手还停留在兰煜的脸上,宁初并不想这样,可终归是还是出手了。
这一掌,或是因为心痛,或是因为愤怒,又或者是因为百口莫辩,反正宁初的情绪已经崩弦,她承认这一掌,她是失控了,而兰煜又何尝不是,而且比宁初更为失控。
耳边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宁初被兰煜粗鲁的拎进了总统套房,接着便是天旋地转的摔倒在地。
兰煜所有的理智都被愤怒迷失,从来没人敢动手打他,可宁初却煽了他一巴掌,他高居临下,咬牙切齿:“不要依着我,对你有几分爱意,你便敢如此肆意妄为……我要|你死,那是几秒钟之内的事。”
宁初艰难的站起,面对着兰煜的暴怒,她发出一声冷笑,可她的笑却再次刺激了兰煜的怒气。
气氛顿时染上血腥,兰煜掐着宁初的脖子问:“你是找死吗?”
宁初使尽全身力气,才把兰煜的手指从她的脖子上掰开,好不容易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下一秒,他的大掌又再度袭来,宁初挣扎的去打他,可他眼中的戾气却越来越高。
外界都盛传,兰煜此人心狠手辣,以前宁初没有太多的感觉,如今却深有体会,他似麻木的玩弄一个没情感的玩具,时而掐紧时而松手,让宁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样的煎熬,持续了很久,可宁初都没有低头
,向他发出过一丝的求饶,兰煜真的恨死了宁初这种倔强的性格,她知不知道,与愤怒的恶魔较劲,后果只会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最终,兰煜还是心有不忍的放开了她,只是他的动作还是粗鲁的,宁初得到自由后,便瘫软在地急速的喘着气。
宁初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起,眼前的一切,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下意识伸手拉开房门,可动作又被兰煜拦了下来,他阴森恐怖的双眸,让宁初毛骨悚然。
宁初大吼一声:“兰煜,你是疯了吧?”
“那也是你把我逼疯的。”
兰煜简单明了的话,让宁初心生害怕,眼前的男人就像一头的惹怒的狮子,随时进攻。
宁初说着气话:“你杀了我吧?”
还以为他会有一点怜悯,结果他的话更伤人:“这就让你死了,太便宜你了。”
这样的兰煜太过之恐怖,宁初心疼的渗出了些许泪水,她强忍的将泪水憋回去,随后隐让的问:“这就是你对前女友的气度吗?
兰煜突然冷笑起来,好是讽刺的嘲笑:“原来你还知道,你跟我曾经在一起过啊!”
兰煜揪着宁初的衣领,直视着她的眼睛,一股很玩味的腔调从他嘴里蹦出:“我会让你后悔,当初为什么会离开我。”
再一次被兰煜不温柔的摔在了地上,随后他背对着宁初,手指着大门:“给我滚!”
宁初是在泪水崩塌前冲出房间的,谁知一出去,迎面便碰上了霍宇成,宁初脖子上的掐印,以及那双饱满泪水的眼,让霍宇成看得触目惊心。
宁初匆匆逃离,霍宇成却拦着她问:“谁弄的?”
宁初已经够狼狈的,霍宇成还要这样不依不饶的追着她,宁初猛得推开他,一股劲地冲进了电梯。
霍宇成恼怒的往兰煜的房间走去,他急切的怒吼:“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兰煜没心情与霍宇成周|旋:“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霍宇成握拳挥向兰煜,只是拳头未出,就被兰煜一手摔出了门外,在关门前,兰煜出声警告:“有时间就管好自己的未婚妻,别让她是个男人都贴上去。”
砰的一声关门声响起,霍宇成只能恼火的在门外大喊:“兰煜,你这个人渣。”
今天本来是宁初给答复的最后一天,兰煜还自信认为,宁初的答案,一定会与他和好如初,他还傻傻的备好了鲜花戒指,准备向她求婚,可如今却是荒唐可笑。
兰煜在办公室愣愣地看着那枚戒指,他猛地合上,它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他恼火的把那枚戒指扔进了抽屉,免得看得心烦。
张芯颖小心翼翼的走来问:“兰总,韵莎酒店的周经理问您,您预订的场地,还要不要?“
“取消。”
“那个欧洲游,你还去吗?”
“取消。”
“那……”
“通通取消。”
张芯颖战战兢兢的离开办公室,嘴角则扬起了迷之弧度,虽然她不知道兰煜与宁初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张芯颖最期盼的事情却发生了。
兰煜烦躁的扯开领带,猛地灌下了一大瓶酒,他讥笑一声:“宁初,我就陪你玩玩。”
宁初今天请了一天假,她在客厅坐了一晚上,脑海满是兰煜昨晚伤人的话,她原以为今天会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如今却变成了一场恶梦。
强迫她自己不要去想,可她脖子上那证据确凿的手指印,正一遍遍的提醒她,兰煜他是个魔鬼。
门外有开门声响起,兰心慧刚从国外旅游回来,她原本还是春风满面的跟宁初说:“小初,我给你买了很多礼物!”
只是当兰心慧看到宁初惨白的脸,以及那惨不忍睹的脖子,便慌忙的放下手中的大小包,十分担心:“小初,你没事吧?”
宁初木讷的坐在沙发一动没动,兰心慧焦急坐在宁初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生怕宁初身体不舒服。
宁初的声音接近沙哑:“我没事!”
兰心慧心疼的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并递给宁初,“先喝点水吧!”
宁初接过水,喝了一小口后,便咳个不停。
第134章 134 别太过分(10000)
这段时间为了不和兰煜正面交锋,宁初已经不搭乘专属电梯,孰料,何曾想到兰煜也会搭乘普通员工电梯。
宁初默默的走在了角落里,电梯内鸦雀无声,此时,洪云给宁初打来电话询问:“那个……那个钱的事,有进展了吗?”
“没有。”
宁初无力的说了两字,就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洪云又给宁初发了一条短信,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洪云的苦苦哀求:“时间无多了,求求你能帮帮我!醢”
宁初收起手机,愣愣的看着兰煜的后脑勺,借钱一事,她完全没办法开口。
宁初忘记了按钮,所以电梯一直去到了顶层,眼睁睁的看着兰煜迈步离开,宁初
鼓起勇气,轻声喊了一句,“兰煜。”
兰煜权当没听见,继续离开电梯,宁初跟着走了出去,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你现在有空吗?缇”
兰煜把视线落到了宁初的手,宁初慌忙把手拿开,兰煜收回视线,继续迈步离开,宁初硬着头皮跟了上去,朝他的背影轻声说,“我有事想请您帮忙?”
估计是被宁初缠得不耐烦,兰煜硬邦邦的说的两字:“没空!”
宁初咬牙一跺地,拦在兰煜的前面:“我只需要十分钟。”
办公室内。
宁初拘谨的站在会客区,兰煜则背对着她俯视着窗外的景色,局闷的气氛是宁初先打破了沉默:“兰煜,我有点事情,十分需要你的帮忙!”
冷冷的一句询问,“公事吗?”
宁初轻声回,“私事!”
兰煜冷冷一笑,宁初那天在电梯间跟他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还记得,宁初当时是多掷地有声的说过:我的私事一概与你无关。
兰煜扬起一抹疏离的笑容:“宁小姐的私事,我应该没权过问吧!”
宁小姐?
好陌生的称呼?
也是,难道还希望兰煜像以前一样称呼她吗?
知道兰煜还未下火,所以宁初没有反驳,宁初调整呼吸,不管兰煜是否答应,宁初还是表达了她的需求:“我想跟你借一笔钱?”
“你需要钱怎么不向霍宇成要?”
好直接的一句话,把宁初堵得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半响,宁初才说了一句:“我跟他并不熟?”
“你的言下之意就是,我跟你比较熟?”
这一问,又让宁初接不上话。
兰煜冷笑一声,手里把玩着火机,像是在调侃又像是讽刺:“都当了人家的未婚妻了,还不熟。”
宁初咬着嘴唇,有些低声下气:“钱太多了,只有你能帮到我。”
兰煜从窗边走了回来,直接坐在了沙发上,端起那一杯已经冷却的咖啡,只是凑到鼻子闻闻却没有喝,半晌,兰煜的声音幽幽的响:“你要借多少钱?”
因为不知道兰煜会不会答应,所以宁初完全没有底气,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一个亿。”
兰煜放下手中的咖啡,没有问她这笔钱的用途,反而是端着谈项目的口吻谈判:“一个亿可不是小数目,我为什么要帮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宁初太了解兰煜了,兰煜会这样问,就代表他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宁初十指交叉紧握,低头问:“你想要什么?”
宁初知道兰煜在盯着她在看,所以她没敢抬头,他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你觉得呢!”
宁初抿唇,“我不知道。”
没有在宁初的口中听到满意的答案,兰煜直接送客:“你若不知道,那你可以走了。”
一语落,宁初咽了咽唾液,难为情的问,“是我吗?”
宁初低下头,或是难堪,或是紧张,这跟出来卖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兰煜的话却让她更难堪。
他说,“第一,你不值这个价,第二,我没兴趣。”
每一个字说的都是事实,可宁初的心脏却像被人穿针引线一样,每一针每一线带出来的疼痛,没有那种撕心裂肺,却让她隐隐的疼。
眼看七天限期将至,宁初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傲气,很是卑微的询问:“我要怎样做,你才肯帮我?”
兰煜只是冷哼一声,之后便是沉默,办公室里安静到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宁初多想摔门离去,但是,宁初却没有这个条件耍这种骨气,所以她卑微的再次说声:“兰煜,我求你帮帮我!”
兰煜缓缓站起,在办公室徘徊了一会儿,随后按下内线:“张秘书,将储物间的东西搬进来!”
宁初松了一口气,兰煜嘴上虽然没有答应,可行动上已经应允了,只是不知道他想怎样,所以宁初心里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扣扣的两声敲门声,随后张芯颖带着两名安保进来,张芯颖在进来的第一刻,便发现了宁初的身影,她微微一愣,宁初怎么会在这里,张芯颖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
张芯颖人在心不在的看着两名安保陆陆续续的搬了许多盒子进来,那些盒子里面装的都是名酒,而这些酒正是前些天兰煜为跟宁初求婚而准备,后来求婚黄了,就被张芯颖处理到了储物间。
张芯颖握紧了拳头,心里好不痛快,直到安保全部搬完,她才闷闷道:“兰总,已经全部搬过来了!”
再之后,是关门声,随后是兰煜的声音:“把面前的酒喝了!”
宁初咬咬牙与兰煜确认:“是不是我喝完了,你就答应我借钱的事?”
看到兰煜微微颔首,宁初随即应了一个字:“好!”
光是拆包装,宁初就用了十几分钟,直到将所有的酒放至桌面,宁初才发现这数量,她真的没办法消化,宁初粗略的数了一下,这里面接近有二十瓶酒,白的,红的,洋的,应有尽有
,容量也是大小不一。
这些酒若是全部都灌进她的身体,宁初已经可以预测到,她自己是有惨烈的呕吐,此时,兰煜倒了一杯酒,慢悠悠的坐在了她的正对面,像是要看她直播喝酒的模样,他摇晃着酒杯催促:“是要我请你开始吗?”
宁初深吸了一口气,这场醉生梦死,迟早也要面对的,宁初往桌下拿了一个杯子,结果兰煜就立刻阻止:“整支喝!”
宁初将杯子放了回去,随意握起了其中一瓶,还没开始喝,宁初的唾液,已经忍不住倒流,为了借钱,宁初一切都豁出去了。
抬头灌下,又辣又呛的感觉四处游走,宁初花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喝完了第一瓶,空酒瓶才刚刚落下,兰煜就连续拍了好几掌轻脆响亮的掌声。
好刺耳的声音,宁初想装作听不到也不行,她稍稍休息一分钟,兰煜已经不耐烦的催促:“赶紧的!”
握起第二瓶,宁初已经开始对酒产生了厌倦感觉,只是没办法,继续认命的喝着,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只有宁初喝酒的声音,兰煜一副气定神闲,端着一杯洋酒好是享受,与宁初的喝法一对比,那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第三瓶,第四瓶,第五瓶……
宁初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再喝下去,为了完成任务,宁初采取了极端的催吐方法,直到胃部清空,她才麻木的再次回到兰煜的办公室。
宁初坐回沙发,眼看着那颜色鲜艳的液体,再也不觉得好看,从心底散发的排斥感,史无前例的强烈。
只是没人能帮她分担,所以宁初硬着头皮继续,于是,厕所与喝酒已成为了固定动作,每一次都是趴在洗手盘吐到胃抽筋,吐完回去继续喝,这是宁初前所未有过的煎熬。
喝到最后一瓶,宁初的胃液已是一片翻滚,宁初伸手握着酒瓶,她的手已不自住的颤抖,她实在喝不下,只能再去厕所抠喉,只是兰煜就那么冰冷的出声:“把最后一瓶喝光才准去。”
唾液已经有些失控,宁初不停地重复着下咽的动作,她的双眼好模糊,以至周围的一切都好梦幻,只是兰煜嘴角上的笑,她却看得无比的清晰,她多想此刻自己是一个瞎子,这样就不会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