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部分

。不然你就是讨厌我。”

哈丽雅特几乎要开口回绝了,但当她看了一眼帕弗瑞特先生的时候,心就软了。他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就像是一只幼年的大型犬——一种和外在不相称的纯良。

“好吧,”哈丽雅特说,“我会的。非常感谢你。”

帕弗瑞特先生简直欣喜若狂,一边嘟囔个不停,一边随着哈丽雅特小姐去大门那边。就在他准备迈出大门的时候,又把脚步缩了回来,给一位高个子、皮肤很黑、骑着自行车的学生让路。

“嗨,雷杰!”那年轻的女人喊着,“来找我吗?”

“哦!早上好!”帕弗瑞特先生吃了一惊。接着,他又看到这个学生肩膀后面那张帅气的脸,他这时已定下了神,“你好,法林顿!”

一些旧的哀伤(5)

“你好,帕弗瑞特!”法林顿先生回答说。哈丽雅特想,“拜伦式”这个词真是很适合这个人。他傲慢,有一头栗色的鬈发、迷人的棕色眼睛和闷闷不乐的嘴唇,看上去并不高兴见到帕弗瑞特先生,至少没有帕弗瑞特见到他那么高兴。

帕弗瑞特先生向哈丽雅特介绍了新学院的法林顿先生,又低声说当然她应该早就认识费拉克斯曼小姐。费拉克斯曼小姐冷漠地盯着哈丽雅特,并说她很喜欢那天晚上的侦探小说讲座。

“我们六点钟有个派对,”费拉克斯曼小姐对帕弗瑞特先生说,她把学者袍子脱下来,胡乱塞在自行车车筐里,“你来吗?在莱昂的房间,六点。我想我们那地方还够多添一个人,是吧,莱昂?”

“大概吧,”法林顿先生老大不情愿地说,“反正都会挤得一团糟。”

“那再多挤一个也没问题,”费拉克斯曼小姐说,“别管莱昂,雷杰;他今天早上不大正常。”

帕弗瑞特先生好像是在想,是不是另外还有人也不大正常呢。他答复得比哈丽雅特想象得还绝:

“对不起,我已经另有安排了。范内小姐会过来和我喝茶。”

“我们可以另择时间。”哈丽雅特说。

“不用吧。”帕弗瑞特先生说。

“那你们用茶之后,能一起过来吗?”法林顿先生说,“就跟费拉克斯曼说的一样,永远都能再多添一个人。”他转向哈丽雅特,“我希望你能来,范内小姐。我们会感到很荣幸的。”

“这——”哈丽雅特说。现在轮到费拉克斯曼小姐闷闷不乐了。

“我说,”法林顿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那个范内小姐吗?那个小说家……就是你!那,你现在绝对要来了。我会成为新学院里最受人嫉妒的人。我们那儿都是侦探小说迷。”

“你看怎么样?”哈丽雅特征询帕弗瑞特先生的意见。

这实在太明显了,费拉克斯曼小姐不想哈丽雅特去,法林顿先生不想帕弗瑞特先生去,帕弗瑞特先生根本就不想去,那她呢?她明显在享受小说家独有的那种旁观滑稽闹剧的邪恶的快感。既然任何一方都不可能不失斯文地解决这一尴尬处境,哈丽雅特和帕弗瑞特先生最终接受了邀请。帕弗瑞特先生跨出大门,和法林顿先生站在一起;费拉克斯曼小姐也必须穿过四方院,所以无法甩掉哈丽雅特。

一些旧的哀伤(6)

“我不知道你原来认识雷杰·帕弗瑞特。”费拉克斯曼小姐说。

“是啊,我们见过面,”哈丽雅特说,“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把卡特莫尔小姐带回来?你不可能没注意到,她醉得不省人事。”

费拉克斯曼小姐看上去很惊讶。

“这跟我又没关系,”她说,“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但你有没有试图阻止一下呢?你应该阻止吧,是不是?”

“我又不是沃莱特·卡特莫尔小姐的监护人。”

“不管怎样,”哈丽雅特说,“你会乐意知道,这件蠢事也有好的一面。关于那些匿名信和其他破坏,卡特莫尔小姐已经完全洗脱了嫌疑。所以,你昨晚那样对待她真是做对了,你觉得呢?”

“我来告诉你,”费拉克斯曼小姐说,“我一丝一毫都不关心这个。”

“你不关心,但最开始是你造的谣;现在你清楚了,也随你去不去辟这个谣。我想,为了公平起见,你应该把真相告诉法林顿先生。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