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直男堕落史 花碗梨 2168 字 4个月前

我感觉大脑好像有些恢复意识了,逐渐清醒起来,接着就听到耳边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醒了醒了诶……”很熟悉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看到围在我身边的记忆中的脸孔:摩卡、方糖、冰晶、琚零。我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登时好想哭,念着:“怎么你们也死了?”

眼前的四人嘴角抽搐着看了看我,方糖冲过来把我捞进怀里,请参考被树袋熊抱住的感觉。我再一次透不过气来了,方糖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狠心,说我怎么跑的时候不叫他们害得他们为我着急,说啥要是他们急死了那就是我害的。

摩卡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责怪我怎么单独行动也不告诉他们一声,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云云。我实在累坏了,总觉得现在能呼吸下一秒就没气喘了,所以也就晃了晃手,不多加解释。而我这一微妙举动在方糖看来就是不屑,于是他又叫起来了:“我们这么关心你你怎么可以……”接下来的话被我自动屏蔽了。

我躺回去又睡了个昏天地暗,醒来的时候全身酸痛,好像骨头全部都移位重组了。现在一想,发现我一直忘记了问题的焦点人物——纪宇柠。

我走下床,才发现原来这是我自己的房间,我的床。走出卧室,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药水和消毒水的味道。看到客厅的沙发那边隔了层白布,还能看到白布后隐隐绰绰的刺眼灯光。这架势有点像是做人体实验的时候啊,我挠了挠鸡窝似的发型,走了过去。

白布作帘子,后面是忙来忙去的方糖摩卡冰晶,他们穿着白大褂,手上拿着泛着冷光的金属机械,茶几上放着一罐一罐的玻璃瓶,有的玻璃瓶里已经放好了一些人体器官,我看着那零零落落的手臂、皮肤,上面都有些尸斑,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有不祥的预感,再看了几只玻璃瓶,就觉得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了,那个玻璃瓶里装着两只眼球,哪个角度看去正好是盯着我的,渗得慌,重点是液体表面还浮着两片薄薄的蓝色美瞳。

“你们干什么?!”我问。

“纪宇柠的尸体已经腐烂了,整个泡在福尔马林里是不现实的,所以肢解开来泡在福尔马林里保持尸体的新鲜,越是新鲜的尸体越有救。”摩卡头也不抬地继续鼓捣着手里的东西,他们三个人背对着我,我完全看不到他们在弄什么,只好走近点,绕道冰晶身后,一看到沙发上的东西,我吓了一跳,虽说已经想到应该是被肢解后的尸体了,但看到后还是有些……

尸体被肢解地只剩下胸膛那一块了,半滴血也没有流出来,干涸得可怕,白色塑胶手套触碰已经过了僵硬期的尸体,就像在碰一块橡皮泥,听那声音,我生怕会把纪宇柠松松软软的肌肉碰踏了。

正在我发愣时一旁跑出个人把我拉了过去,我回头一看,是□上身的琚零,他一脸嫌弃地瞥了那一群人,说:“离远点,臭死了。”我愣愣地点点头,被他拉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我就被他推到床上去了,我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捂住了衣领。果不其然,琚零饿狼般地扑了过来接我的扣子,我立马大喊:“啊啊啊你个禽兽你要干什么!你弟尸骨未寒我们竟然……”身上的人停止了动作,伸出手指在我脆弱的脑门上弹了一下:“你在想什么?”

“z、z……”我一个“做”字说不出口,拼音只能在舌尖打转。

“我是想看你的胸口花瓣怎么样了。”他又赏了我一个毛栗子,继续解我的扣子,连带我松懈的爪子下掩藏的两粒扣子也给解开了。他把脸凑近我袒露的胸膛,我颤巍巍地低头一看,果然左心房旁边一点的位置有一道伤口,现在已经肿成一个小红包了。

琚零伸手在上面摩擦着,看着我的表情,漫不经心地问着:“疼么?”

“草,你说呢?”我呲牙咧嘴地瞪了他一眼。

“听说口水消毒。”他闷闷地说着。我还没反应他什么意思,就看到那大脑袋伏在我胸前,发出湿滑粘润的声音,我一愣,这貌似是琚零正在舔我的伤口?好像没有侵犯之意,我安静地闭上了眼睛。这一闭眼,便想到了许多情节,比如初在我昏迷之前说的如同发表论文一样长又狗血的话,什么琚零只是为了吃掉我?根本不喜欢我什么的,我自嘲地笑笑,哎呦不喜欢我这不是很正常吗?谁规定一定要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唯我是宝了?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心情放松了一下来,神经戒备顿时降到零。

“啊!”一阵刺痛,我本能地叫了出来,这好像撕裂一般的痛楚,让我立马把矛头指向琚零。

琚零缓缓抬头,他的脸颊很红,嘴角也很红,还是可以流动的红,我想那是血。

“舔着舔着就不小心磕到牙齿了,然后伤口就裂开了……”琚零无辜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