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和本章这里说一下,我的这篇小说是重生复仇+种田。 (2)

重生之不嫁高门 白清词 12814 字 4个月前

里走去。谁知她才抬脚迈了两三步,便听到身后一个凉凉的声音响起。一个少女慢悠悠叫道:“哟,这不是杨雁回吗?怎么,身子大好了?可算是能出来上学了?”

杨雁回便停住脚步,回头瞧去,却见那骡车上下来两个模样十一二岁的女孩儿。

这两个女孩儿皆是粉衫蓝裙,头上梳着乌油油发亮的攒心髻,显是抹了不少头油。鬓边各插一朵硕大娇艳的月季花,衬得小脸红润娇艳。耳唇上各缀着两粒小小的白珍珠,脚下的葱绿色绣鞋掩在遍地撒花石榴裙下,只露出一抹鞋尖。

她两个不但做一样的穿戴打扮,长得也一模一样。

竟是一对双生女!

这对双生女虽不若杨雁回那般冰肌雪骨、肤如凝脂,却也可算是白皙娇嫩。二人的大眼睛皆是黑漆漆乌沉沉亮晶晶的,看得杨雁回也不得不在心中赞一声,好流光溢彩的眸子。

只是那眼睛里却双双流露出狡黠和傲气。

杨雁回不认得这对双胞胎,但却分明能从她二人的眸中感受到莫名的敌意和厌恶。

这两位是谁呢?杨雁回想了想,莫非就是秋吟口中,她生平最讨厌的杜家的双生女么?

她心道,看她二人这小模样也不讨厌呀,怎地这小表情看着就那么讨打呢?

秋吟发现骡车上下来的,竟是这两个女孩儿后,面上不禁添了几分厌恶之色,便拉了杨雁回道:“小姐,咱们快进去吧。”

不待杨雁回走,鬓边插红色月季花的女孩儿上前一步,拿眼睛上下扫了杨雁回两眼,唇角撇出一个冷笑,“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杨大小姐竟然不坐骡车了?肯走着来了?”

杜家的骡车,车厢是铁架子外头撑着一块蓝布,实在普通。

杨家的骡车,车厢是整块实木拼接而成,外头雕了大片新巧的镂空窗花,整个车身只上了桐油保养,没有再漆别的花哨颜色,一眼看去,一派质朴本色,端的是又大方又好看。那车厢里头还挂着白底撒花的纱帘挡着,不叫外头的人轻易将里头瞧了去。

杨雁回每每从这样的骡车上下来,常常引得周遭看到的人惊艳一把。无论男女老少,总是要贪恋的多瞧上几眼。

她也曾让父母将自家骡车改成杨家那样,但父母都是粗俗之人,全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只说————不就是个车厢?费那个银子和功夫做啥?

偏偏那可恶的杨雁回,有事没事便坐着骡车出门,还和她们姐妹狭路相逢过几次。

其实杨雁回压根不乐意见到这姐妹俩,但这姐妹俩却总觉得杨雁回是故意和她们撞见,故意向她们耀武扬威,故意炫耀自家有钱。总之,杨雁回就是故意将她们坐的骡车比得很寒碜。

杨雁回觉得这女孩儿的态度甚是不友好,便也懒得理她,只是道:“坐车也好,走路也罢,终归是来上学的。我这便进去了,万一迟到了,对先生不敬呢。两位请便吧。”

杨雁回说完,便要和秋吟一道往赵先生家去。

双胞胎姐妹俩觉得杨雁回今日怪怪的。虽说态度和往常无二,可就是觉得她行动举止大不一样了。说话嗓门没那么亮了,气度似乎也……雍容大气了些。

一旁那戴粉色月季花的女孩儿,性子没姐姐藏得那么深,看杨雁回跟没事儿人似的往前去了,气得厉声叫道:“杨雁回,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念书?你们家现在可别是已经忙得人仰马翻了吧?”

杨雁回闻言,心头一冷,却只是笑吟吟转过身,温声道:“我家今早确是出了一些小小状况,却不知两位是如何得知?”

粉月季姑娘意识到说错了话,眸中闪过几分慌乱之色,但她素来嚣张跋扈惯了,很快便又昂起头,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便知道了,你又能如何?这十里八乡,谁家有个事儿,不是跟风一样,一恍惚的功夫,就吹得各家各户人人都知晓了。”

这下连秋吟都听出不对劲了,忙去看杨雁回。杨雁回依旧是笑吟吟问道:“哦?却不知乡亲们如今,是怎么传我家的事情?”

粉月季姑娘待要说什么,却被红月季姑娘拉了一把,厉声斥责道:“你乱说什么?莫非也要学那些无知村妇,胡乱嚼舌根子?”

秋吟大怒,指着那姐妹俩:“你们,你们干了什么事,还不赶紧老实交代?”她说着,又去瞧杨雁回,急急道,“姑娘,一定是她们干的,不然她们是怎么知道的?”

粉月季姑娘冷眼看着秋吟,好笑道:“如今大伙儿都知道了,我们为什么不能知道?”

红月季姑娘却觉得妹妹忒心急了些。

爹和哥哥做的那事,还不知道成没成呢。纵然事成,消息也不会这么快就传到她们留各庄去。妹妹这么急吼吼的喊出来,只会让杨家第一个怀疑到自家头上。

想到这里,她便轻摇着手中的美人团扇,抢下妹妹的话头,语带讽刺,“杨姑娘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呢?几个月前,你重伤被误诊为已死之人。自打你再醒来,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在说,青梅村杨家的姑娘,早

已不是人了。是个妖精,是个鬼,是个怪物,总之不是个人。指不定是蛇精附了身,还是狐狸精入了体呢!今儿个你杨姑娘又要来上学了,乡亲们便又在说,你是要来祸害学堂的姑娘们呢。”

秋吟气得目眦欲裂,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红月季姑娘骂道:“杜清芬,你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怎地嘴巴里就这么不干不净的?你敢这样编排我家姑娘,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她越说越气,一番话说完,竟真的上前要去撕那红月季姑娘的嘴。

红月季姑娘才不怕秋吟,一边悄悄往赶车的粗壮妇人身边挪,一边道:“杨家买的丫头真是又野又凶又刁蛮,好生不懂规矩。好端端的小姐,上学却要带个凶横丫头,真是没教养。”

杨雁回忙斥道:“秋吟,不得无礼。”

莫说对方是姐妹两个,秋吟很难讨到便宜,便是旁边站的粗壮妇人,一看就是个有力气的。那妇人若半点不怜秋吟是个小女孩,真要动起手来,一巴掌便可将她掴飞了。

秋吟被自家小姐喝住,又无奈又着急,“姑娘,你莫怕她,看我今儿个不收拾她。她说我凶,我还觉得她这样臭嘴贱舌的人才少见哩。”

粉月季姑娘朝她主仆二人啐骂道:“这话可不是我姐姐编排你们姑娘的,乡亲们自己要这样说。我姐姐不过好心告诉你们罢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其实乡亲们只是说,杨家的女儿死而复生是一桩奇事,还说杨家的女儿越来越美,这十里八乡再没有比她更好看的小闺女了。这么好看的小闺女大难不死,日后说不准要享天大的福呢。

方才红月季姑娘不过是故意编排杨雁回,为的是阻止粉月季姑娘说漏嘴罢了。粉月季姑娘回过味儿来后,自然是要帮着自家姐姐说话的。

秋吟气得一阵哆嗦:“杜清芳,你骂人,你才是狗呢,你们杜家全是狗娘养的!”

杨雁回听得一脑门子黑线,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还是头一遭听到秋吟像今儿个这样撕破脸骂人呢!真是一句比一句骂得更难听!

其实按照她的想法,就杜家这姐妹俩,还不值得她动气。跟这样毫无修养、刻薄、跋扈,无端端惹是生非、挑衅他人的女子针尖对麦芒,白白降了她自己的品格。

只是自家这个护主心切的小丫头,却叫事情难以善了呀。

果然,那赶车的粗壮妇人听不下去了,踏前一步,冷森森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敢这样骂我东家,看我今儿个不好好收拾你!”说着,竟操了赶车的鞭子在手,便要向杨雁回主仆打来。

便在此时,一个少年急切的声音传来,清冽的嗓音里夹杂着怒意!

“住手!”

作者有话要说: 大过节的,我还是更一章吧。

我努力码字半天,也就写了这些了。全发出来了。

但是总有种写了一半,内容好少的感觉。

有人说,我这个文像夺舍,但又跟普通的夺舍不一样。

哎,算了,我不纠结我这小说该分属哪一类了。

反正就是个四不像。

感谢元旦留评的读者们,(~ o ~)~zz (づ ̄3 ̄)づ╭?~

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文。

大家元旦快乐哟。

另外说一下哟,这文现在占着四个榜单的位置。首页新晋第三,古言分频新晋第一,古言分频月榜十七,古言分频八仙榜的重生组。

对于没有人工推荐榜的文来说,能有这种曝光度,都是因为大家的点击、收藏、评论,俺的文文积分才够上自然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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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记

听到这声怒喝,红月季姑娘忙道:“崔婶儿,快快住手。”

那粗壮妇人怔了一下,忙将高高举起的鞭子放了下来,躬身立到一旁。

杨雁回便转脸去瞧那半道杀出来的少年。只见这少年身着一袭月白襕衫,面如敷粉,唇红齿白,两道长眉斜飞入鬓,一双清眸顾盼生辉,望向她时,唇角含了一抹温和清雅的浅笑,真真是龙章凤姿,一表人才。

乡野之间竟还有这等风采出众的少年,到叫杨雁回忍不住暗暗赞了一句: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杨雁回之前所见,只觉得她大哥在一众儿郎间,已是鹤立鸡群,神采斐然。不想竟给这少年比下去了几分。她不由暗暗替大哥小小嫉妒了一把。转念又一想,杨鸿身上那份从容稳重的气度,便是世家子也难有的。两下一比,大哥哥也不比这人差。还好,还好,杨家儿郎也没输了去。

只见美少年向着她慢行而来,“雁回,你可算来了,学堂里的姐妹日日盼着你呢。”

杨雁回想了一想,似乎前儿个听秋吟说过,赵先生膝下有一独子,姓季名少棠。想来这便是那季少棠了!

不待季少棠走来,红月季姑娘快步上前,拉过杨雁回的手,将季、杨二人隔开,樱唇轻启,柔声道:“雁回妹妹,适才

吓到你了吧?下人不懂事,回头我禀了母亲,重重罚她。”

粉月季姑娘却道:“是她们两个嘴巴里不干不净,这才惹怒了崔婶儿。姐姐你何必还要这般礼让她?”

她姐妹两个一唱一和,将事情的过错全推在了杨雁回主仆二人身上。

杨雁回懒得与这姐妹俩虚与委蛇,便甩开了红月季姑娘,拿了一方雪白的丝帕,一边慢悠悠擦手,一边慢条斯理道:“既我主仆二人这般讨人嫌,日后你们姐妹俩离我们远远的才好。”

擦完手,她便将帕子往身后的秋吟怀里一塞,道:“回头将这帕子洗干净了,拿去铺到咱家鸡窝里。”

秋吟忙不迭答应了:“哎,好好好。”

那少年瞧着有趣,似是无奈又似是宠溺般轻摇了摇头,唇边笑意不由浓了几分。

红月季姑娘却是一脸委屈,红着眼圈去瞧季少棠,大眼睛里仿佛要滴出水来,真真我见犹怜。

杨雁回见状不由撇撇嘴,惺惺作态!

这杜清芬当别人是瞎子、傻子、聋子么?到底谁才是挑事的那个,她当真以为别人没看出来?

再者说,就算季少棠是个糊涂虫,真这么轻易就信了杜清芬,那又怎样?关她什么事?

所以,让杜清芬去装可怜好了,她只管自己痛快了便是。

上辈子憋屈坏了,这辈子她才不会随便为了什么猫猫狗狗的就忍忍忍、装装装。

这么想着,杨雁回便迈着轻快的步子,复又前行。只是走到季少棠身前时,不忘微微一礼,“季师兄好啊,我这便进去了。”

季少棠压根一眼都没去瞧杜清芬,只是含笑对杨雁回道:“这两位是留各庄杜家的姑娘。你休养期间,她们也来这里上课,以后大家就是同窗了。说起来,她二人拜师晚,还算是你的师妹呢。”

“什么?”秋吟惊道,“我还当是不小心碰上了呢,她们两个竟然也来这里上学了?”

杨雁回本以为这杜家姐妹俩,早就是赵先生的学生了。听秋吟的意思,和着她两个以前不是!

不过这季少棠倒是有趣,听他的意思,分明是向着杨雁回的。那杜清芬和杜清芳,看起来比杨雁回略年长一些呢。季少棠倒好,直接按照进学堂的时间,将她两个算作了师妹。

以后她们两个再敢欺负她,便是对师姐不敬!

杜清芬气恼地瞧着季少棠和杨雁回,恨得几乎将下唇咬破。

季少棠口中虽在对杨雁回介绍她姐妹两个,可那眼睛却一直盯在杨雁回身上,几曾多看她一眼了?

待听见秋吟这么高声咋呼,她再也忍耐不住,再不肯装模作样扮可怜,只管冷笑道:“怎么?你们杨家主仆二人好大的面子。先生这学堂,你们上得,我们姐妹便上不得么?”

外面这么一番吵嚷,很快引得街门里边一个圆脸少女,探出大半个身子往外瞧。

见是杨雁回和秋吟来了,她高兴得整个人跳出来,叫了一声,“雁回,你没事了?我们可想你啦,天天盼着你来呢。”又朝里边招招手,“大家快来啊,雁回来了。”

街门里边呼啦一下,竟奔出来十几个女孩儿,将雁回和秋吟团团围住。

一个五官精致小巧的女孩儿,拉住杨雁回的手,喜道:“雁回姐,你可算是又来了,往后我要和你一起坐。”

一个容长脸、个头略高的女孩儿道:“我也要和雁回一起坐。”

一众女孩儿好似没看到杜家姐妹俩似的,直将她二人冷落在圈子外。

杨雁回都有些消受不起这份热情了,只觉得答应了哪个,都好像亏待了另一个似的。

她只得转过话头,蹙了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也想大家想得紧,天天盼着来和大家一起上学呢。今儿个一大早,我家那鱼塘就出了事。家里如今为这事儿,各个都在奔忙呢。我还当今儿个来不了哪,差点没急坏了!”

圆脸女孩儿忙问道:“你家里出什么事了?”

杨雁回垮着脸,道:“不是说这十里八乡都传遍了吗?那会子,杜家的两个姑娘还说起这事来着。”

众女孩儿便又去瞧杜家姐妹俩,直问到底怎么了。

杜清芳看杨雁回如此,满心以为哥哥得手了,便幸灾乐祸道:“杨家的鱼塘,今儿个一大早便死了满满一池塘的鱼。人家都说呢,杨家怕不是出了什么妖孽,本来养得好好的鱼,都给那妖气克死了。”

一个女孩儿皱了皱眉,“杜清芳,你们姐妹俩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大家伙儿就没听你们说过一句好话。”

杜清芳却道:“我不过是说实话罢了,你们不信,问杨雁回呀。她的话,你们总该信吧?”

众女孩儿果见杨雁回苦着脸道:“我家的鱼塘被人投了砒霜。我爹说了,要去报官呢!”

杜清芬好笑道:“你们可瞧见是谁下的毒手了?倒是让官府抓哪个去?”

圆脸女孩儿安慰杨雁回道:“雁回,官府会帮你们捉到凶手的。”

杨雁回却又舒展了

眉头,道:“不碍事,那砒霜被扔偏了,没落了水。我家鱼塘里的鱼,如今活蹦乱跳的,一条也没事。”说着,她又转脸去看杜家姐妹俩,“却不知杜家的姑娘,又是从哪听来的?竟说我家鱼塘的鱼都死了?我们可并未对旁人声张此事呀。怎地乡亲们已传得这般离谱了?”

容长脸的姑娘便道:“这话我们怎么没听过?”

一众姐妹也都道,并未听闻此事。

秋吟气恼道:“姑娘,定是她们杜家做的手脚。要不然,她们姐妹两个如何知道咱家鱼塘要出事?你瞧瞧她们那骡车上的蓝布,分明跟那装砒霜的布袋一模一样。”

她是在杜清芳说错话后,才注意到杜家骡车。这种车厢,一到了下雨下雪天就没法坐人了,半点比不上杨家的骡车,是以,她一开始并未注意到。

学堂里的女孩儿们听了这些话,各个斜眼瞧着杜氏姐妹,一脸的鄙夷。

杜清芳心知道被人套了话,暗道不妙,神色慌乱,手指秋吟,“你你你,你胡说!”

杜清芬却是冷笑道:“妹妹,你慌什么?想往咱家头上泼脏水,她杨雁回还嫩了点。这种蓝布太寻常了,咱这十里八乡,十户里倒有九户人家用这样的棉布吊门帘、窗帘,就连用这个做抹布的也是有的。那十辆骡车里有七八辆的车厢,用的是这样的蓝布。”

秋吟却叉腰指着杜氏姐妹道:“那你说,怎么别人不知道杨家的鱼塘出事,偏你们知道?我看就是你们投的毒,满心盼着今早鱼塘里的鱼死绝了吧?我们东家人好、命好、运气好,那鱼偏就好好的,气死你!气死你!”

杜清芬却忽又凄凄然然道:“雁回妹妹,我知道咱两个往日有过误会,你对我素有怨怼,可也不必这般呀。今儿个是你病好了才来,便要让你的丫头这般当众羞辱我么?”

杜清芳初时的慌乱过后,便也蛮不讲理的狡辩道:“杨雁回,你们家黑了心肝,不知道耍得什么肮脏手段,抢了我家的生意。我偏要咒你家鱼塘里的鱼死绝了,你要怎地?”

秋吟怒道:“谁抢你家生意了,你们手段才肮脏呢。那砒霜肯定是你们投到鱼塘里的。你早说漏嘴了,这会子又想遮过去呢!”

杜清芬便以纨扇半遮了面,哀声道:“雁回妹妹,你心里有怨气,只管冲我来好了,要打要骂,我必不会有半分怨言。可你们主仆,为何编排冤枉我杜家?”

杨雁回心说,那杜清芳是个没脑子的,但这杜清芬心机狡诈多了,忽然这般装可怜,却又是给哪个看呢?

她这么想着,便往赵先生家的街门瞧去。果然,那街门口不知何时,已站了个端庄严肃的美妇人。那妇人一身打扮极为干净清雅,看着这群女孩儿时,自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威严。

想来这便是赵先生了。

季少棠也觉得不对劲,连忙回头去瞧,看到美妇人后,便叫了一声:“娘。”

赵先生便对姑娘们道:“你们别又玩野了,还不进来上课。”

她并不想理会方才那一场风波。只要这些女孩儿别闹到她跟前,别扰了她上课,她便万事不理。

一众女孩儿便簇拥了雁回,要往街门里去。

秋吟却在一边拉杨雁回的衣角,小声道:“姑娘,我得回家报信。”

杨雁回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便和一众姐妹嬉笑着进了街门。

反正鱼塘没出事,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爹娘和大哥都不在家,只有二哥杨鹤在。若将事情告知了杨鹤,二哥脾气一上来,还说不准会干出什么来。喊了伙计,扛上锄头,去找杜家人拼命也不是没可能的。

她虽诓得杜清芳当众说出实情,可毕竟没有证据。若杨家真急吼吼的去找杜家闹事,反倒没理。此事要等爹娘和大哥都在时,才能据实相告了。

进得街门后,杨雁回便见到北边五间屋子,东西各两间厢房,南边三间倒座青瓦房。小院收拾得干净整齐。青砖甬道两侧,竟各摆着四口雕花石缸,缸里养得尽是荷花。

如今的时节,那荷花亭亭净植,洁白粉嫩,开得娇艳欲滴,给这院子平添了几分别致清雅。

女孩儿们嬉笑着从花间走过,倒也称得上是人面荷花相映红了。

如今的杨雁回素喜荷花,只是还没机会再见。如今看这荷花虽少,却开得正好,不由赞道:“这荷花养得真好,开得这样美。”

那容长脸的女孩儿道:“都是少棠今年才养的。”

季少棠闻言,便对雁回笑道:“你养了一场伤,到像换了个人一样,竟瞧得上我这荷花了。我还当你只喜欢自家果园里的花。”

其实他觉得,雁回的性子也有那么些变了。再不会被有心之人随意耍耍手段,便气得暴跳如雷。

换做以前,只怕杨雁回能操根树枝,跟杜氏姐妹打起来。真要那样,有那么个凶神恶煞般的崔婶儿在,只怕她主仆两个要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