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和本章这里说一下,我的这篇小说是重生复仇+种田。 (5)

重生之不嫁高门 白清词 12359 字 4个月前

济?”这样的小灾,按照先皇在位时的惯例,该拨给每家每户三两救灾银。超过四口的人家,五岁以上人口,按照每人一两发救济。

崔三道:“官府的榜文还没下来。倒是姑娘指的那处宅子奇了。那宅子里的奴仆去了受灾的村子张贴告示,说受灾的村民带上地契,便可去那里按照每亩三斤玉米种领救济。”

“啧啧,能住得起那样气派的大宅子,自然不会在乎几斤玉米种。”杨雁回道。

崔三却道:“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一亩地领三斤,那几十个村子得多少地呀?”

这倒也是。杨雁回的脑袋依旧探在窗子外头,问道:“崔叔,那宅子里是什么人?”

今儿好像不是头一回见到那个宅子冒烟了。她隐约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个宅子有炊烟升起,是……俞谨白偷她家鱼的前两天。

呸呸呸,好端端的,她怎么想起那个小贼来了呢?

崔三摇头道:“这就没人知道了。领救济的村民也有问的,可在宅子外头放粮的几个下人都不肯说。”

做好事不留名呀!这到底是沽名钓誉呢,还是真的品德高尚呢?杨雁回想不出答案。不过,好歹人家做的也是善事不是?杨雁回还是衷心希望好人有好报的!可是……宅子的主人到底是哪个呢?

“阿嚏!”俞谨白正好端端站在院中的石桌前擦拭手中一柄银亮的枪尖,一阵风吹过,头顶上的槐树叶子落下来,蹭过鼻尖,痒得他打了个喷嚏。

俞谨白揉揉鼻子,继续擦枪。一旁的小厮阿四、阿五见状,连忙上前。阿四道:“爷,当心受风。”

俞谨白瞪了他一眼:“受什么风?这大热的天,连风都是热的。指不定是有什么人在念叨我呢。要你乱操心?”

阿五苦着脸道:“爷,您真不用进屋歇息会儿?”

俞谨白一把揪住对方衣襟,拽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来:“我好得很,你别总在这里碍眼。”

阿五:“可是你那身伤……”

俞谨白:“再废话,爷也照样给你打一身出来。”说罢,松了手。

阿五吓得连忙退后几步,再不吭声了。

俞谨白一阵烦躁,他很不习惯走到哪里都有这两个跟屁虫紧紧跟着。

眼看着阿五退了,俞谨白又扫了阿四一眼,阿四讪讪后退,又赔笑道:“却不知是哪个姑娘在想念爷呢?”

俞谨白仰天想了一回,道:“大概是育婴堂那帮孩子吧。”

阿五惊问:“爷,您不会……还要去育婴堂吧?那姓张……可是张老先生他……”

“他今天肯定不会在。”

阿四:“可是爷,你的伤真不要紧吗?瞧着那么吓人……而且夫人交代了……”

“都说了,我好得很!你见过重伤的人这么精神十足的听你废话吗?”

阿四、阿五瞧瞧俞谨白那青竹一般挺拔的站姿,都不再说话了。这位小爷也真是奇了,好端端打了一场架,一点事没有,反倒让育婴堂的张老先生揍出一身伤来。可他怎么还这么惦记那个育婴堂啊?

说起这身伤,俞谨白自己也是怪郁闷。他那日在詹家拳馆神气完了,带着一帮小崽子回了育婴堂,就看到张老先生黑着一张脸在等他。

很快,詹世淳押着弟子们来赔不是了,当着育婴堂所有孩子的面,手持紫檀木板子,亲自挨个过去打通堂。从大弟子到新入门的小弟子,各个挨了二三十板。詹世淳什么手劲儿啊,那一通板子下来,育婴堂的孩子都不忍心看了。

詹师父一番赔礼道歉,算是给足了张老先生面子。可是詹家拳馆的面子还没找回来呢,俞谨白估摸着吧……也找不回来了。

张老先生便道:“小孩子打架便是犯错。詹师父高风亮节,我老头子也不好姑息自家孩子。”然后,就盯着俞谨白看。

其实根本不用老头子盯着瞧。

这话一出,俞谨白一点都不怀疑,张老先生要揍的人是他。从小到大,育婴堂来来回回那么多孩子,除了他之外,各个都是老爷子的命根子。不揍他揍谁啊!

再说,去詹家拳馆闹事的是他。他砸完场子,若是神气活现的拍拍屁股走了,詹家拳馆的弟子心中愤懑,万一日后再暗地里找育婴堂的麻烦,让育婴堂的孩子吃那有苦说不出的暗亏怎么办?不揍他,没办法平人家的气呀。

何况,张老先生和詹世淳几十年的交情,虽不说多深吧,好歹在白龙镇上也是和平共处这么些年。结果,被他一次就给砸完了。

于是,俞谨白自己脱了外衣,乖乖趴到长条凳上,给张老先生揍了一顿。

挨揍时已经顾不上丢人不丢人了。那感觉,就一个字——疼!

老爷子真是个实在人呀,那么大年纪了,还使足了力气教训他,也不怕把自己累出病来。待想起老爷子打人的工具————手里常拄着的那根沉香木拐杖,还是他孝敬的,俞谨白就觉得吧,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好端端的,他送这玩意儿给

老爷子干什么呀!

眼看着老爷子气力不济,气喘吁吁了,詹世淳才上前来,将老头儿拦了,让他消消气,别再打了。

待詹世淳带着一众弟子走了,张老先生便气势如雷的指着他的鼻子让他滚蛋。

彼时,俞谨白连站着都很勉强,觉得这老爷子真是越来越冷血无情了。

“总得让我先养两天伤再走吧?”

“不行,给我滚,立刻滚,马上滚,别再让我瞧见你。从小到大,尽给我惹事。没有一天让人省心!”张老先生指着他,唾沫星子乱飞,宽大的袍袖乱挥。骂完了,老爷子手一背,气哼哼往自己屋里去了。

正好阿四阿五来接他,说是下午夫人要来,着他赶紧回去。又幸好他二人是赶了车来的,于是,他就滚了。

待回到这座宅子后,阿四阿五就开始抓狂了。

他们把这位爷照顾出一身伤来,给夫人知道那还了得。那身上,从后背到大腿,横亘着二十多条被沉香木拐杖砸出来的又肿又硬的僵痕。

刚上完药,夫人便气势汹汹杀来了,一把揪住俞谨白的耳朵,将他从床上拖下来,中气十足的骂道:“你这个小孽障,一战成名呀,真是好大的出息。才多大一会工夫,满京里的练家子都在打听你呢!你干什么不好,你去砸詹世淳的武馆?我告诉你,这几个月不许出门,就在这里闭门思过。什么时候人家忘了‘俞谨白’三个字,才许出去。”

待发现俞谨白那一身杖伤后,夫人大怒,卷起袖子就要去育婴堂找晦气:“姓张的糟老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打我的人!俞谨白,你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这么大的亏你都肯吃!你肯老娘不肯,我非打上门去……”

震怒的夫人无人敢接近,宅子里的下人悄悄后退了好些。俞谨白好说歹说、生拉硬拽,才算劝住了夫人。

夫人又指着阿四阿五骂了一番,着他二人好生伺候着,若再把俞谨白伺候伤了,仔细那身皮。完事了,这才气哼哼走了。大约是看俞谨白受了伤,连想让他办的事都没交代。

反倒是这小爷自己……很神奇呀!在床上养了大半天工夫,就生龙活虎的出了宅子四处溜达去了。什么“这几个月不许出门”“闭门思过”,在他听来,大约全是放屁!

阿四阿五紧紧跟在后头伺候着。“爷,这月黑风高的,你去哪?”这身子骨也真是太强健了,让人叹为观止啊!

“胡扯,天上那么大的月亮呢。再吵,小爷换你去床上趴着。”

溜达着溜达着,俞大爷便发现了新鲜事:“我先前还抱怨那宅子地段荒凉。如今才发现,这地段真好,距离那鱼塘也没多远!斜着从地里穿过去,也就十几里地呀。你们俩不许跟着,我要去舒展下筋骨。”

你老这不是一直在舒展筋骨吗?阿四阿五刚腹诽完,一个晃神,他就不见了。

俞谨白这一走,第二天天亮才回来,也不知整整一晚上干什么去了。

阿四阿五心下惴惴,生怕这位新主子又去惹了事,到时候夫人肯定是要拿他们两个问罪的。

幸好俞谨白只是带着几分倦色,进了屋,老老实实歇息去了。

可阿四阿五还是不放心,总觉得这位小爷肯定又去干了什么夫人严令不许做的事。两个人围在床头前缠磨了大半天,想把话套出来。差点没把俞谨白烦死。

如今夫人传命下来,要他们在这里赈济灾民,阿四阿五这才安排了宅子里的其他人手下去,发放玉米种。

赈济灾民的事办得很顺利,唯一让阿四阿五不放心的,就是俞谨白大爷了。

这位爷今儿个一大清早,又恢复了生气,神气活现的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枪法,震得满院子落叶缤纷、乱红如雨。打完了,这会子又擦起枪尖来。

好身板呀,就是禁得起折腾!

可是现在听着这位爷的话,他他他……他又想离开这座宅子了,听那意思,是想去育婴堂。夫人的命令,明明是禁足几个月,是几个月,不是几个时辰,也不是几天!

阿四阿五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这时候,一只灰鸽子扑棱着翅膀,从宅子上空飞过。

那只鸟一飞过来,阿四阿五就觉得准没好事。

果然,俞谨白面上一喜,不等那鸽子落下,便将手里的枪尖一丢,脚尖一踩石凳,拧个旋子,整个人便飞了出去,竟比院墙还高,轻巧巧抓了鸽子,身子稳稳落地。

阿四阿五刚在心里为这身手喝了一声彩,便回过劲儿来,开始哀嚎了。

阿四:“爷,夫人说了,再不许你和那边来往,这信鸽看到一只就要射死一只。”

俞谨白左手食指轻轻叩着石桌,右手伸出来,鸽子乖乖立在他掌心里,唇角轻勾,似笑非笑,眼底却透着淡淡威胁之意:“来,射一个试试。”

阿四默默低头。真射死了,俞大爷还不跟他玩命呀!

阿五哭丧着脸:“爷,咱能不这样吗?夫人会怪罪奴才的,夫人说了,再看不住你,就要扒

奴才的皮呀!”

“又不是扒我的皮!”俞谨白的回答十分冷血。

抽出了鸽子腿上的信笺,一松手,任由鸽子天高海阔的飞了去。

粗粗扫过信笺上的字,俞谨白的脸色忽然大变。嬉笑之态尽去,反倒说不出的凝重、锐利,整个人仿佛名剑出鞘一般,锋芒四射。

俞谨白收好信笺,向着大门的方向大步而行:“爷有事出去几天,你们看好家。”

阿四阿五忙去追赶。

“爷,夫人会生气的。”

一句话喊完,俞大爷又看不见了。

阿四阿五几乎要抱头痛哭了。

阿四哀声道:“阿五,我算是看出来了,咱们这位新主子,就是来给咱们哥儿俩找麻烦的!”

阿五道:“他每日里都这般神神秘秘,还一堆破事儿。你说夫人从哪找来这么个黄毛小子,还让咱们当天皇老子伺候着呀!”

黄毛小子俞谨白已经走得远远的,听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o′|┛ 嗷~~ 这收藏涨涨掉掉的。我心塞。

另外,俞谨白这段用了插叙和倒叙,而且木有完全揭秘,还是留了悬念的。乃们看着乱么,这段讲述得清楚么?

☆、旧园遇故交(上)

秦府的荣锦堂里,依旧如往昔般静谧。桌上的白玉佛手香炉轻烟袅袅,燃着秦明杰新孝敬给老太太的龙涎香,满屋里都是清雅幽淡的香气。

老太太罗氏倚在榻上,认真读着手里一卷佛经。看了好一会子,有些累了,这才抬起头。一旁的林妈妈忙接过佛经,帮老太太收好。

罗氏又深吸了几口香气,低低开了口,道:“这龙涎香对咳喘气闷果有奇效。闻了这几日,我这精神头比往日里好多了。难为老爷这番心思了,能淘来这稀奇金贵的东西。”

林妈妈笑道:“这不是求着您给讨媳妇么?”

罗氏“嗤”的一声低笑,几分不屑,几分无奈,道:“他还知道该讨一房媳妇了。上回叫苏氏那么一闹,再被舅太太往外一嚷嚷,秦家在京城算是颜面扫地了。再不娶个正头太太回来,外头的人还不定怎么埋汰秦家。说不准,已有御史弹劾了。”

林妈妈只是笑:“总算老爷醒过神来了不是?这是好事。”

罗氏又问:“栖凤轩那边,今儿个可有动静?”

林妈妈道:“听说是请了葛家的二姑娘来了,这会子,大约是正劝着呢。”

罗氏又冷笑起来:“挑个正妻,却要小妾相看。大约是等着葛家的姑娘点了头,再来求我出面提个亲,这事就算成了。娶亲的事,苏氏自会替他操办。”

林妈妈道:“听说是老爷自己相中了葛家的二姑娘,不过是叫苏姨娘帮着……把把关……再……劝一劝……”说到后来,她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说来说去,还是老爷娶妻,小妾先帮着瞅瞅。

外头忽进来一个眉清目秀的丫鬟,柔声禀道:“老太太,杨家那妇人带着女儿来了,说是有新绣好的手绢给老太太过目。这会子,正在二门上听候传唤呢。”

罗氏道:“她们来的倒是时候,将人请进来吧。”

闵氏牵着杨雁回的手,跟着引路的小丫鬟,行在秦家内宅。给这家人送了好些年鱼,她还是第一次走进内宅。京城里稍好些的地段便是寸土寸金,许多穷京官还要赁房而居。可这秦家不止外头看着又大又气派,里头也是别有一番气象。但见一处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朱窗绮户豪奢精致,一路行来,眼见着处处鲜花似锦,绿树亭亭如盖,来来回回的仆婢皆是穿红着绿,脚步轻快,说个话也是低不可闻,十分规矩。高门大户果然气象非凡!

杨雁回的感受却与闵氏截然不同。她行在这宅子里,便好似行走在梦中。原来的秦莞,已经好似烟中雾里之人。昔日种种,恍如隔世。

她已是从里到外都换了个人了,再不是原来那个哀怨忧郁的少女。只是这秦家,怎地半分没变呢?一走进来,还是叫人觉得压抑,觉得心底生凉,骨子里都泛出冷意来。

杨雁回忽然便有些后悔再走进来。那些肮脏、龌龊、屈辱、冤枉,她本已远离,却又上赶着靠近。

她不由紧紧握了握闵氏的手,又暖又温和,好像娘的为人一样,让她一靠近,便觉得心里踏实。虽然娘早上出门时,才发了好大一场脾气。

前头不远处,就是苏姨娘的栖凤轩了。月洞门里走出来一个衣着光鲜的仆妇,另两个衣着朴素的女子,其中一个荆衣布裙,肤色黑黄,眼露精光,薄唇微抿,年约三十七八,面上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喜色。另一个却是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青衫碧裙,眉目疏淡,容色清秀,头上松松挽了个香螺髻,髻上插了根碧玉簪子,除此之外,通身再无他饰。三人只管一径往北去了,并未瞧见杨雁回三人。

杨雁回的眼睛却是一亮。那个神色郁郁的年轻女子,分明就是葛家的小姨母倩容。葛氏生前,最是疼爱这个妹妹,倩容寻了机会,也会来秦府探

望葛氏。

说起来,这姐妹俩真是一对命苦的。当初葛父葛母虽也肯为女儿备嫁妆,但还是为了攀高门,便将葛氏嫁入了既有嫡长女,又有庶长子,还有得宠贵妾的秦家。葛氏性情柔顺,心地纯良,哪里是苏氏的对手,嫁过来后,没有过上一天顺心日子,人变得越来越消沉。六年前,葛氏也曾怀过一次,可又莫名其妙掉了。从那以后,葛氏愈发消沉,最后落了个郁郁而终。

倩容便又不一样了。她比姐姐小许多,才及笄不久,还未及定下亲事,父亲亡故了,需守孝三年,便耽搁了下来。孝期说是三年,实则为二十七个月。守孝期满,倩容还未满十八。虽然稍稍晚了一些,也无甚关系,可是姐姐和母亲却又在那年相继故去。于是,她又要为母守孝三年。

兄嫂在母亲亡故后,劝说她赶在百日热孝内出阁,还将她说给了一个富商为妾。倩容誓死不从,扬言兄嫂若敢相逼,便要拼个鱼死网破。待僵持过了百日,她便可名正言顺为母守孝。

葛氏故去后,秦莞再未见过倩容,倩容后来的事,她也只听到了这一星半点。倩容知书识礼、待人友善,面上是个再温和不过的,但骨子里却是个刚烈至极的性子,而且甚有主见。她也曾为姐姐出谋划策过,只是葛氏天生就是柔顺懦弱的性子,倩容为她操再多心,她也使不出那些手腕来。

至于挽着倩容胳膊,和她走在一起的黑女人,便是倩容的嫂子汪氏。秦莞不喜汪氏,虽然见过,却不肯叫她舅母。在前头为她姑嫂二人引路的仆妇,正是张勇家的。

杨雁回瞧着她三人一路往后花园的方向去了,不由心生疑惑,怎地小姨和汪氏来了呢?竟还是从栖凤轩出来的。早先葛家不是为了讨回嫁妆,还跟苏氏闹过么?看她二人的穿戴,葛家是越发败落了。想来葛氏那些嫁妆,已被兄嫂挥霍光了。这可叫小姨怎么办?

她一路想着,便悄悄从头上拔下一枚珠钿丢在了一旁的花圃里。

很快,母女两个到了荣锦堂。大丫鬟洗雪出来,将她们母女二人迎了进去。正室里并无人,洗雪带着她二人来到耳房内。

罗氏正在耳房内的榻上歪着,身旁一个老妈妈正在给她轻轻打扇子,底下坐着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给她捶腿。

闵氏母女两个便上前福了几福,罗氏忙着人看座奉茶,又拉了雁回上前细细打量。

见女孩儿眉目如画,风致嫣然,罗氏心中惊叹,这样小门小户的人家,不想竟生出这般绝色的女儿来,便对闵氏道:“你这闺女长得可真俊。我以前只说自己那大孙女生得好看,满京里的千金小姐,她算是模样极出挑的了,不想竟给这小丫头比下去了。”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回秦莞福薄。

其实秦莞和老太太无甚情分。老太太喜静,也不愿搀和进秦家的内宅纷争里,便免了儿孙们的晨昏定省。饶是如此,秦莞年长后,仍时常来瞧老太太。又是洗手作羹汤,又是送绣品,只是她手艺虽好,却无甚出奇之处,老太太不大瞧得上。秦莞虽时常言语奉承,想哄老人家欢心,怎奈老太太始终淡淡的,并不跟她亲近。渐渐的,她自己也觉得好没意思,便不大来了。

底下的秦芳、秦蓉还为此耻笑她,说她厚着脸皮攀高枝儿却硬是攀不上。可她也只是想有个得力的倚靠,好让自己的日子不那么艰难罢了。她原本也打定了主意,要拿出十二分的真心来侍奉孝顺老太太。可惜人家不稀罕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