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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在那完全凌乱的几秒钟里,没有人能不随从自己的真心,她毫不犹豫的保护了她深爱的男人,刚才使不出来的力气突然以骇人的倍数突增,靳东被她推倒在地上。
而靳湛柏手里的烟缸,咚的一声,砸在了斩月的头顶。
“琪琪!”
血水顺着斩月的鼻梁流,靳东疯了一般的爬起来,跟着已抱起斩月的靳湛柏风驰电掣的下了楼。
……
靳湛柏抱着斩月跑进了车库,将她放稳在副驾上,然后脱了自己的大衣和毛衣,将毛衣套在斩月身上,又用大衣盖着她的身体,关了车门,飞快的绕过车头,回到驾驶座。
深夜的柏油马路在路灯反射下,光泽闪闪,宾利以平稳的线条超速行驶,靳湛柏出了汗,急坏了。
斩月抽了许多张纸叠成一沓,捂着发丝里不断渗出来的血水,倒不见她紧张,还让靳湛柏别开那么快。
他心疼极了,一句话都不想说,不断的自责,刚才那一下砸的那么重,因为是带着怒火针对靳东的,没想到伤到了斩月。
“你和靳东到底什么关系?”
靳湛柏冷笑着,又觉得恼火起来,到这个时候她还想着他。
“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见她不达目的不罢休,靳湛柏也敷衍起她:“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和他爸认识。”
斩月摇头,她不信:“他怎么会知道你姐姐来找过我?又怎么会出现在你家里?”
靳湛柏深深的眼睛正在黑夜里收缩,强忍着巨大的怒意:“我怎么知道?”
斩月转过脸望着挡风玻璃,忽然,她想起了许多人都喊他“小五”,心里有一个想法逐渐成形,她不禁感到恐慌:“他爸爸……不会是你哥哥吧?”
“你想多了。”
靳湛柏看着侧后视镜打方向盘,宾利斜向了另一条道路,在朝医院疾驰的途中,阿斯顿马丁一直追在宾利车后,没有人知道此时的靳东有多痛苦,那是他的女人,伤的那么重,却不在自己身边,由自己保护,他现在连接近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
靳湛柏陪同斩月进了急症室,医生按程序做了检查,好在伤口不大,不需要缝合,一般处理小伤口消毒的事情都由护士来做,靳湛柏在旁边却冷了脸,严厉的要求医生给斩月处理伤口,医生看他一身名牌,讲话又有气势,也没敢啰嗦什么。
用碘酒消毒时,斩月咬着牙,手心里冒了汗,靳湛柏心疼不已,蹲下来抱着她的腰,问:“头晕吗?”
“有点。”
医生娴熟的处理伤口,还抽空搭理了他的问题:“她那是出了血,没大碍。”
……
靳东等在急症室外,小护士刚走出来,他便跑了过去,一脸焦急:“她有没有事?”
小护士往后指了指急症室的门:“你是说来包扎伤口的?”
靳东不耐烦的点点头:“怎么样?”
“没事啊,就裂了个口子,上点药,三五天就愈合了。”
听护士这么一说,靳东松了口气,刚才烟灰缸砸到她头上的时候,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那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能体会。
靳东在急症室外徘徊两步,双门的缝隙里,他看到,靳湛柏蹲在地上,双手抱着斩月的腰,斩月坐在椅子上,医生正在给她处理伤口,她没有拒绝他的亲密行为,这一幕看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一对鹣鲽情深的夫妻。
靳东转个身,背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几秒后,从医院离开了。
……
将近十二点,靳湛柏带着斩月回了柏林春天,刚停车,斩月就去拉车门,靳湛柏出声阻止她:“别动。”
他快步跑过来,手里抓着车钥匙,可斩月已经下车了,他弯腰要抱她,被斩月推开手臂:“我自己走。”
头上的伤口让她没有多余的力气搭理靳湛柏,忍着痛,先行往前走了。
她没拿包,自然没钥匙,等在门口,等靳湛柏开门。
两人在两面墙边换鞋,斩月扶着鞋柜,想起来了,说:“我能不能提一个意见?”
靳湛柏心里倒是喜欢的很,小东西,这么快就想往他头上骑了。
“你说。”
“以后,你能不能尽量不要喝醉?”
靳湛柏转过身,想问题般将眼睛转了转,问她:“是不是我喝醉酒对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