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会丢人,她那么好面子,我哥又听她摆布,还说什么她现在还怀着靳家的大重孙子,等于带着大礼嫁过来的,真无语,就是把大伯气坏了,大伯说,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听过办喜宴送钻石给宾客的。”
斩月远距离看着老太太手上正在加工的喜袋,那一颗光芒耀眼的钻石在吊顶水晶灯的烘托下熠熠生辉,难道这就是豪门生活?奢侈浪费已经成为存在这个圈子的唯一准则?
靳湛柏也是甚为惊讶,没有表态,但面目表情已经对佟怜裳投去更仰视的目光。
离开皇廷一品的时候,靳湛柏拿了两瓶勃艮第陈年红酒,给斩月拿了几盒哥伦比亚巧克力,香奈儿的香薰和精油,还有封面印刷着法语的胶原蛋白。
婚宴的东西老太太谁都没给,安炜昕回家几次,甚至拜托靳百合帮她要点好东西,老太太也是一口回绝,只有这小五带着儿媳妇回家,一个字没说,要什么给什么,佣人替靳湛柏把这些东西送上宾利的时候,靳静和安炜昕神情都过于气愤,埋怨老太太偏心。
……
回家的途中,靳湛柏自顾自的发笑,纤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又敲,斩月忍不住问他:“你怎么啦?老笑什么?”
“哼……”男人疏松了眉眼,懒散的靠着椅背:“佟怜裳可以呀,这种排场我大哥都能接受。”
到底是佟战的女儿,愿意攀亲的人肯定早就挤破头了,靳家虽然有钱,可只是商贾出名,没多少实权,可佟家就另当别论了,手里握着大权,国家主席见到也要礼遇三分,靳东若是成为佟战的乘龙快婿,以后不论商政,亦有他的一片海阔天空。
如果靳百年没有此类打算,当初就绝不会反对她和靳东,究其根本,还是觉得斩月的身份配不上靳东。
她赞同靳湛柏的话,也没有隐隐的心痛之感,那个曾经爱她如生命的男人,能获得幸福最好,也算她离开他的最大补偿,况且看佟怜裳和他的相处,女人十分眷念男人,而靳东也愿意娇惯着她,虽然许多人看不起佟怜裳的行为,若是夫妻两合得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也是一场皆大欢喜么。
“你又笑什么?”
斩月被他抖了抖手腕,遂一笑带过:“没什么。”
靳湛柏噙着一双意味不明的黑暗眼睛,红外线力度的探测着她:“是不是羡慕了?”
“哪有。”斩月噗嗤而笑,他的想法也真没有创意。
“想要同样的婚礼吗?”
“千万别!”斩月反倒觉得是他精于攀比:“佟家地位放在那,不得不豪奢,我们的婚礼只是请一些亲朋好友,根本没有必要浪费银子。”
靳湛柏也不否认,冷眼含笑:“真有她的,我只知道她奢侈,还不知道她奢侈到这个地步,一人一颗钻石,也真亏她想的出来。”
斩月拍了拍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拿走的时候反而被他抓住:“那是别人的事,咱们不管,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
靳湛柏牵起她的手,吻了吻:“我喜欢你这句话,过好自己的日子。”
夫妻两相视一笑,夜幕降临,万家灯火格外温暖,宾利穿梭于寂寞河流,却是在这样的夜晚,因为有彼此的陪伴,让夜再也不显得清冷怅然。
……
隔天还未破晓,斩月还被靳湛柏抱在怀里酣睡,床头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斩月累了许久,一直没被这阵铃声吵醒,反而是靳湛柏,迷迷糊糊松开斩月,睡的头发蓬松,翘起半个头对着空气问话:“琪琪,是不是你手机?”
枕着他手臂的斩月仍旧没有给予反应,他打着呵欠,小心翼翼不压到斩月,拿走放在那端床头柜上的手机。
来电人是“婶婶”,靳湛柏躺下,一只手搂着他的媳妇,一只手把手机贴向耳朵:“喂……”
“……你是哪个?”
“是小婶?我是靳湛柏。”
“哦哦!湛柏你好,我和琪琪说好的,今天来s市,现在我和她叔叔到火车站了,你们能不能来接一下?我们对这里不太熟悉呀……”
原本他是个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只是这是他媳妇家的事,只要斩月要求,他能不辞辛苦的给她办好,婶婶这么一说,靳湛柏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让婶婶先和叔叔在火车站附近的早餐厅吃点东西,半小时他就抵达。
婶婶千恩万谢,实则火急火燎,靳湛柏挂了通话,不打算叫斩月起来的,只是他在讲电话的时候斩月已经醒了。
“我婶婶?”
“是啊,到火车站了。”
斩月没有赖床,快速穿衣下地,靳湛柏跟着她一起,夫妻两围在一个盥洗台边刷牙洗脸,匆忙却也有序,十分钟后,宾利已经行驶在去往火车站的方向上。
途中,斩月下车买了包子和豆浆,坐在副驾上一边喂给他一边自己吃,马路的路灯还没有熄灭,路面散发着脏污的灰尘,靳湛柏没有睡好,一路打着呵欠,却一直保持精力,行车始终安全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