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的酸涩之情,爸妈年轻时也意气风发过,也有容貌和身材,如今,都叫岁月侵蚀的点滴不剩了。
人都会老,但有钱人老的时候可能让子女心酸的程度要好一些,小一些,靳老太太就显得很有福气,也很幸福,斩月从来没觉得她的老去让人心头发酸,但自己父母不一样,吃了一辈子的苦,做女儿的没本事,都快三十了也没能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斩月跟在后面,从公寓走到小区外面的这段路途中,想的就是这些,她见不得爸妈吃苦,但爸妈一直在吃苦的路上越走越远。
……
斩月坐副驾,计程车去了机场,到达机场,斩月让弟弟先照顾爸妈,去机场大厅的休息椅坐一会,她去买机票。
妈妈拽住她,说:“路斩阳送就行了,你别跑了,浪费钱。”
斩月问路斩阳行不行,弟弟说可以,斩月就买了三个人的票,四张,给路斩阳买了回程的。
买了机票斩月就陪着爸妈闲坐,她不想让爸妈这么早过安检,因为她进不去,就得提前面临和父母的分别了,妈妈笑呵呵的,却不愿意浪费斩月的时间,让她回家睡觉也好,几句交代的话下来,路斩阳就推着爸爸,在妈妈的跟随下,排进了安检的队伍。
斩月陪伴一旁,直到看着父母和弟弟进了安检口,在那人头拥堵的地方朝她挥手,这一幕她很有印象,前不久送靳湛柏去纽约时也经历过,看着亲爱的人离开自己或许比自己离开亲爱的人还要难受,斩月眼里有泪,朝父母挥手,看着他们最终离开了。
这一时刻,就像八千米长跑结束了,虽然她名列倒数,心情灰落,但赛事结束了,她的任务完成了,不管出不出色。
斩月转身,也没什么事,便慢悠悠的走在机场大厅里,来往的人步履匆匆,没有她气定神闲,但也没有她心里那么空洞。
已经是五月下旬了,斩月穿着长袖蝙蝠衫,边走边玩,把手缩进袖管里,随着脚步挺合拍的甩,走到机场外面,太阳很烈,她仰起头,眯着眼睛无所事事。
人类最大的绝望或许就是失去了信仰,她现在就有这种感觉,很糟糕,一时间亲人的相继离开,让她敏感的内心泛起了涟漪,觉得人生很无望,什么时候才能活到幸福美满的日子里去。
……
斩月没有搭计程车,而是又穿进机场,沿着出口方向走到了机场快轨入口,买了张票,到市区23块钱,沿途能看到郊区的大片田野,从荒芜贫瘠之地到开阔的城市之光,行车途中适合静静的沉思,沉淀心灵。
父母一走,心有点空,她从市区搭地铁回柏林春天,今天不想去公司,反正也没什么事情。
到家,他没回来,斩月反倒舒服,现在还没调整好心态,不知道会不会又跟他吵起来,还是再冷静冷静,对于靳湛柏,还是那句话让斩月无法释怀。
换了衣服下楼,将父母睡过的床单被套拆下来洗掉,客房再仔细打扫一番,平时这间房没有人住,得收拾干净。
……
九点多,林静打电话给他,他还没醒,将十点十分登机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昨晚找邝晨喝了酒,喝了不少,邝晨送他来酒店的,住了一晚,第二天醒来,头疼脑胀。
靳湛柏叫林静的电话吵起来,也睡不着了,先让林静去机场改签,他回家洗个澡,换件衣服就找他汇合,两人各自行动,靳湛柏只在酒店洗漱就出门了。
到家十点刚过,没看见斩月,一楼浴室里的洗衣机在用,他换了鞋,留意到玄关处已经没有路爸妈的鞋子了。
昨晚吵了架,他没叫斩月,心里呕着气在。
路过浴室,看到斩月正蹲在地上刷夏天的拖鞋,他知道她听到他了,但她没转身,于是他也就赌气,直接上楼了。
洗衣机自动系统到时间结束,斩月站起来,又开始忙。
……
靳湛柏在二楼洗澡,换下的衣服原本扔在盥洗台上,想了想,不想麻烦楼下那个女人,别以为离开她他活不了,就将脏衣服拿到自己房间,扔到床上,反正这是他的房间,她又不会进来,管不着脏不脏。
找了干净的衬衫西裤换上,人一下就神清气爽了,只是气色不佳,人略显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