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部分

越疼,她到餐厅找保洁大姐要了一个矿泉水瓶子,顺便接满了滚烫的开水,带回来抱在怀中,等水稍稍凉一些,斩月把矿泉水瓶塞到后背左腰处,慢慢热敷着可能受寒发疼的创口。

十几个小时抵达成都,成都也迎来了今夏的第一场大暴雨,斩月腰酸背疼的站在火车站出口,来往旅客都在此避雨,等到天黑,雨还是没停,也没变小,斩月决定不等了,先回叔叔家。

头顶双肩包,她往大马路上冲,有空车过来,正好旁边也有冲到马路上拦车的人,斩月怕抢不到空车,跑的急,一跟头栽到地上,倾盆大雨像豆粒打在她身上,一瞬间她已浑身湿透,她爬起来,那辆空车已经载了刚才拦车的人,一溜烟冲进薄雾蒙蒙的雨幕中去了。

斩月护着腰上的伤口,在大雨里左顾右盼,人淋成了落汤鸡,抢不过身强力壮的胖女人,错过了好几辆空车,等她好不容易坐上计程车时,人已经瑟瑟发抖,有发烧的迹象。

……

一头奔向叔叔家,利索的脱光衣服,拿毛巾擦身体,她扭身看着伤口,涂着红药水的创口处还好没什么病变,她吓死了。

擦干身体用盆接了点热水,清洗一下皮肤,又将创口处涂了点红汞,换了干净的衣服,跑到路玺瑶的床上,一头钻进去,蒙在被子里筛糠似的发抖。

……

这一觉醒来,人发烧了,没有人可以使唤,斩月只能强忍着各处的疼痛,到客厅柜子里找退烧和消炎药,伤口处一定发炎了,那里火辣辣的疼。

她吃药的时候想起来自己还怀着孩子,犹豫再犹豫,还是把药吃了,然后再钻回被窝里,将房里的空调打到30度,她冷的骨头都在发酥。

这个孩子决定不要了。

……

浑浑噩噩睡了一觉,途中醒来好几次,都是大山般的债务折磨的,她没有好睡眠,一直处在似睡不睡中。

后来饿到不能不起来,去厨房冰箱找东西,叔叔家几月前就走了,家里没什么新鲜时蔬,想做也做不成,斩月下了碗面条,原本习惯拌点香油,如今可能是身孕导致,香油瓶盖一打开,斩月扑到水池里干呕起来,她妊娠反应比别人强,吐的胆汁都流出来了。

吃了一碗白水面条,可是消化道还是不舒服,作呕的感觉时常消散不去,斩月估计是胃受凉了,以她现在这个月份,这么大反应应该不可能。

她带了杯热水跑回床上,明天准备去医院,今天抓住最后一点点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裹着被子拿遥控器开了电视,上海卫视正在现场直播国剧盛典的红毯盛况。

斩月看到了靳湛柏,他身穿正式西装三件套,黑色,同行是百代今年热捧的安丽颖和“馨妃”樊莹,斩月靠着床头,饶有兴致的看着,电视里的靳湛柏和现实中的出入很大,昨晚他那么疲惫,说起靳东时还哭了,现在却衣冠楚楚与女伴优雅同行,举手投足皆品貌卓绝,斩月不禁感慨到,人这样伪装的活着,会不会很累?

她把频道换了,因为心脏很不舒服,有些人,遇见之前,像地球另一半边,无关痛痒,遇见之后,长成了心尖的刺,一碰就疼。

……

季行书与另一名男性友人下了飞机,走出机场,伦敦雾霾,天气并不见晴朗。

接行的车缓缓靠边,男性友人为季行书拉开后座车门,季行书礼貌的道了声谢,弯腰钻入。

私家车往医院开去,一路无人开口交谈,季行书面色稍有晦涩,凝望窗外倒退的街景,心中却江海翻腾,正在思考问题。

到了惠灵顿医院,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惠灵顿医院是伦敦最好的医院,当年刘翔动足踝手术就是在惠灵顿医院医治的,还曾接治过杰拉德这样的大牌文体明星。

季行书步伐从容不迫,却隐隐带出强势,一周前,他的妻子佟吟裳陪同四姨太前往伦敦,佟怜裳在靳东手术后也成功倒下了,危及了腹中胎儿,现在佟怜裳的身孕已有四五个月,胎儿正在长大,处处都有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失误,母亲和亲姐姐最为担心,从京直飞伦敦,照顾佟怜裳。

也是想准确的知道靳东的伤势,佟怜裳才29岁,如果靳东截肢,从此成了废人,大好年华的佟怜裳要怎么办?

……

惠灵顿医院住院部自有人等候,看到季行书非常礼貌谦卑的躬身问候,季行书是温润的世家子弟,常年投身军戎,练就一番出尘脱俗的气质,遇事镇定自若,是上等的优秀男子。

他扬手止住那人的寒暄,与他一前一后往深处走廊走去,随后乘坐电梯上到3楼,去的是佟怜裳的病房。

陪他同行的男性友人与靳家派来的人等在病房外面,佟家七小姐的病房外人不好随便进入,季行书推门走进。

佟吟裳看到他,疲倦而忧心忡忡的脸上终于出现一抹喜色,朝自己老公走去,四五步后抱住季行书温暖的身体,季行书轻轻搂住妻子,清湛的眼睛却无比坚定的望着四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