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的结果还是掉下这万丈悬崖。
“斩月……”靳湛柏试图跟斩月说话,他去拉斩月的手,斩月挣开了,她往门边趴,右手始终捂着自己的嘴巴,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当初正因为她怀疑过在她婚礼前突如其来的dna鉴定报告有可能有假,所以她才拿了靳东的头发也去做了亲缘鉴定,如果这份自己做的鉴定报告都有夏雪的阴谋在里面,那夏雪就太恶劣了,她想分开她和靳东,也不能拿一个人的身世开玩笑。
……
计程车开到了大桥前的马路上,斩月付了车资快速下车,靳湛柏追赶不及。
马路对面就是下桥的几百级台阶,已经晚上了,斩月掏出手机应用照明功能,一步两台阶迫不及待的往桥下走,靳湛柏在后面急的吼叫:“斩月你慢点!小心点!”
斩月此刻哪里听得到任何人的话语,她走的越来越快,靳湛柏也紧跟在后,生怕斩月滑倒从台阶上摔下去。
到了桥下,脚下全是蓬松的泥土,斩月无法准确的找到去年埋盒子的那个地方,不过去年也是从仰头的这条长长的台阶下来的,选的地方没走多远,想必就在这附近。
斩月捡了根结实的树杈,就地就开始挖,靳湛柏站在她旁边,紧抿着唇,眼角通红通红,如果说,他真的怕了,上天可不可以原谅他,不要叫那个秘密暴露出来。
挖到第五个坑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黑漆漆的塑料边角,斩月一愣,随即丢掉了树杈,直接拿手扒开了土壤,她把盒子取出来,拍掉上面的泥土,立即打开了盒盖,翻落埋在上面的东西,直接将两张dna鉴定报告抽了出来。
她将手机拿近,照着上面的字,对了,就是这两个东西,她要拿着这两个东西回皇廷一品找夏雪!
报告里面掉下来一张名片,是前年在成都那个老绅士给她的,斩月带着鄙夷的眼神将号码拨打出去,手机里传来电脑的回音:“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确认后重拨……”
果然!
斩月又把盒子重新埋进土里,填好了平面,抓着那两张dna鉴定报告起身就走,靳湛柏揪住她手腕厉声吼喝:“好了!你到底要干嘛!回去找夏雪?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现在把事情抖出来,伤害的只有靳东!你也不想想,如果让靳东知道你是为这张dna鉴定报告跟他分手的,现在却证明这张鉴定报告是假的,夏雪怎么面对靳东?他已经够可怜了,自己的婚姻还没处理好,你还要他和父母一刀两断吗?你还要他为你牺牲多少才满意?!”
“那我呢?”斩月的泪瞬间流了下来,她无法克制心底的伤痛:“那我呢?我也是受害者!我和靳东走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就因为这个谎言不得不分手?我们有什么错?我家穷是我的错吗?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夏雪她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欺骗我,她把我当什么了?我也是个人!我不允许别人这么愚弄我!她再坏,她也不能拿一个人的身世开玩笑!这是罪恶!这是无法饶恕的罪恶!”
斩月甩掉靳湛柏的钳制,抓着两张鉴定报告又沿着那条长长的陡峭的山体台阶往地面爬,手机照着路面,不一会儿,桥底下的靳湛柏抬头再往上看,斩月已经走了很远很远,离他有几十米远,她在高高的山体上,靳湛柏在桥底,身边是夜色下汩汩流淌的黑色河水,已经被城市污染,带着一股子浓稠的臭味。
他捏着眉心,眼泪粘在了眼睫毛上,背着风,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再抬起头看,斩月已经消失了。
这个时候,靳湛柏把香烟扔到河水中,掏出西裤口袋里的手机,十万火急的给夏雪打电话。
……
皇廷一品正在开饭,傍晚时分,老太爷带着老大老二老三一起回了家,还把靳百合叫回来了,没有一个媳妇,当然,夏雪除外,夏雪在老太爷老太太心中就是自己的女儿,全是自己家人,靳东也在,当着全家人的面,老太爷宣布了下午在医院听到的那件事,最为震惊的,当然是靳东。
和斩月在一起的那几年,他经常陪斩月回成都看路爸妈,有一次和斩月聊到这件事情,靳东是个很单纯的大男孩,事情从来不会想那么复杂,他问斩月:“为什么你爸妈个子不高,你却长这么高?”
斩月没什么不高兴,笑着说:“我初中就一米七了,家门口的人都说我是爸妈抱的。”
靳东记得这件事,没有想到,当时当成玩笑来谈的事情竟然是一件事情的导火线,这条导火线埋了很久,直到今天才将斩月的真实身份牵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