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追光突然打在靳湛柏身上,将他纳入一个圆形而白皙的雾色世界中。
斩月提着裙摆做最后的深呼吸,身边有拉着三个小孩的沈书陪伴。
“别怕琪琪,把客人当成大白菜就好。”
斩月笑了笑,低头看到她的三个小孩又不禁开怀了,这一天等了这样长时间,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威廉靠在沈书腿上,两只小腿学着大人叠起,不料想换个姿势却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斩月慌张的要蹲下来抱孩子,却被已经凸出来的肚子抵住了,好在沈书动作快,把坐在地上的威廉拉了起来,小威廉可能觉得有点丢脸,惭愧的看着匡匡,一边拿手拍了拍屁股,匡匡抱着妈妈的腿,陷在一片白纱中,望着威廉发呆。
宴厅里司仪正在调侃37岁的大龄男人,笑声不断,主题慢慢接近斩月,沈书把匡匡抱开,蹲下去帮斩月铺好白纱,然后对斩月说:“别怕,把他们都当成大白菜,看着你老公就行。”
斩月点点头,听到司仪在远远的舞台正中说:“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请出今天最美丽的女人,我们的新娘——路斩月小姐!”
全场爆出震耳欲聋的掌声,随着大门打开,追光已到,捧着花束身穿白纱的美丽女人目光向前,温暖安静,唇瓣牵引一抹柔和雅致的微笑,那样清隽秀丽,在场中如鼓雷声里踏着匀速的步伐,渐渐朝前走去,最后踏上红毯,面向那舞台中央,朝叫白皙而迷蒙的灯光照射的有些透明的英俊男人走去。
“快快快,跟上妈妈。”
沈书把花篮交给三个孩子,催促他们往前行走,威廉看匡匡,匡匡看翡翡,翡翡望着沈书,眼看斩月都走出几步远了,沈书只能拉着三个孩子把他们送到红毯上面。
“跟着妈妈,把这些花瓣撒出来就行,快。”
宾客们当然看到了正在指挥孩子们该如何行为的沈书,大家都笑了,因为这三个不明所以愣头愣脑的小孩太可爱,而且威廉胸前还有一团地图般的奶迹。
斩月走的真好,舞台下紧张可一旦步入舞台总能发挥她最好的状态,就像她曾经走秀一样淡然大方,靳湛柏望着追光里的那个美丽女人,眼眶发红,等了多少年,做了多少无耻的事才把这个女人娶回自己家了。
沈书站在红毯尽头看着三个小孩,着急,三个小孩上了红毯不知道该干嘛,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直到翡翡开始抓花瓣撒,匡匡才有模有样的学起来,然后威廉也照着匡匡的动作去做,台下的宾客都在笑。
三个小家伙走的歪歪倒倒,斩月已经到了舞台中央可他们才刚刚起步,于是乎,司仪也只好将这三个小花童隆重的介绍一下,然后当成又一次的红毯,宾客们一同看着孩子们走完才算红毯结束。
匡匡扑到妈妈腿上抱着,威廉跟着匡匡,翡翡也抱起了爸爸的腿,可能都有点害怕,看到台下这么多人不太适应。
老太太和徐妈在舞台边上小声的叫:“三个小鬼,下来!”
使劲唤他们甚至扇手都没什么作用,靳湛柏大大方方的拿起话筒对台下人说:“抱歉,我先送孩子下去。”
斩月噙着温柔的微笑看着靳湛柏夹了两个孩子送去舞台下的老太太那边,又回来抱另一个,再送回去。
忙完后台下的人早都笑了,靳湛柏拽了拽衬衣领口,衣冠楚楚的扬起微笑,表现他风流倜傥的魅力,将斩月的手握住,并肩站在舞台中央的强光中。
婚礼程序依次走一遍,也没什么花样,筑香槟塔时靳湛柏与斩月各端一杯香槟邀请现场宾客一同见证他们的喜悦,靳湛柏却忽然借走了司仪的话筒,声线悠然醇厚,娓娓道来:“耽误各位一点点时间,现在心情有些复杂,想要说一下我此刻的感受。”
场下渐静,幽暗灯光下照射着每一个人都怀抱着一颗好奇的心等待着他,靳湛柏深深呼吸后握紧他妻子的手,感慨道来:“首先,谢谢各位抽空参加我和我太太的婚礼,大家应该知道,我和我太太已经生养了一对两岁的儿女,现在我太太又怀了一对儿女。”
场下悄无声息,无数双眼睛看着他。
“相比绝大多数已经出嫁的女人,我太太无疑是另类的,但是为什么她会在两个孩子两岁两个孩子怀在身上时才迎来了她的婚礼呢?”靳湛柏有些激动,仰头叹息:“因为我混蛋,我不够好,我没有在她从少女走向女人那天承诺她婚姻,我该死。”
“老公……”斩月拽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靳湛柏捏捏她的手安抚一下,继而又面向全场剖析他心里面的感受:“其实我是个脾气挺大的人,二十几岁也搞不清自己要什么,浑浑噩噩的过,喜欢就追,不喜欢就分,交往过几任,说到过去吧,我得提醒在场的男同胞们,这件事绝对不是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而是抗拒从宽坦白找死,相信我,不论结婚的没结婚的,如果你女朋友或者太太问你的过去,一定不要说。”
场下的人开始笑。
靳湛柏温柔的看了一看斩月,又笑着面对全场:“可是奇怪的是,我太太自跟我在一起后,一次也没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