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几个哥哥坐在小板凳上聊天,佣人给他们摆了张小茶桌,放些白酒和下酒菜,兄弟几个准备这一整夜就用白酒驱寒顺便打发时间。
没见到靳湛柏。
斩月停步张望一会儿,之后转身去餐厅那边,恰好遇到从前面那扇门出来的徐妈,徐妈问她:“小路要什么?”
斩月笑答:“我倒点白开水。”
徐妈指指背后的门:“去吧,小五也在,你两聊聊。”
斩月一听,心里高兴,已经急着想要进去了:“嗯,好的。”
推门进去,长方形的餐桌尽头坐着独自抽烟的靳湛柏,那个位置原属于老太爷,如今他坐在那里却一点没有承袭老太爷的丁点儿神貌,当他疏浅的抬起头,斩月已经笑了:“喝不喝酒?我陪你?”
他想了一下,有些欣慰的看着斩月,仿佛梦中场景,有些迷离:“也好,家里开了窗,有点冷。”
“我去拿酒杯。”斩月贤惠的身影跑进厨房,看到案板上还有一块切掉一部分的酱牛肉,自己也洗干净手用刀切了些片,放在瓷盘里和酒一同端去餐桌。
靳湛柏把白酒和酒杯从托盘里拿下来,给自己倒了一两,斩月在旁边坐下,也递来自己的酒杯,笑着说:“我也喝一点。”
靳湛柏抬头看她,用眼神比了比她的肚子,斩月下意识摸了摸,调皮的眯起了眼睛:“就一口。”
靳湛柏给她倒了。
她举杯,面容柔美安静:“老公,我敬你。”
靳湛柏倒有些想笑,打趣着说:“干什么这样相敬如宾?”已经饮了一口,斩月急忙捻了一片酱牛肉塞进靳湛柏口中,看着他咀嚼一脸幸福,凑过去捧着自己的下巴问:“好不好吃?”
他却回味一下,不甚在意:“不够咸。”
斩月又捻了一片塞给他:“下次我酱给你吃。”
“好啊。”他揉揉她头顶,俯身下去,用都是油渍的嘴唇轻轻碰了碰斩月的唇。
斩月自己也捻了一片吃起来,嗯,好像是不够入味,她老公喜欢咸的鲜的,但不能吃辣。
他自个儿闲闲的又喝了一口白酒,问斩月:“宝宝们呢?”
“睡了。”
“嗯。”笑着点点头,拉起他妻子的手,说:“上去睡吧,明天还有一天,后天就出殡了,等过了头七,我就带你们回京。”
斩月看了他许久,那深深的黑琉璃一般的瞳孔仿佛一潭山顶的湖泊,让人觉得很冷,无法获得生命的力量,斩月看了好心疼,只抓住他的手,说:“老公,你很难过对不对?”
他一个人跑来餐厅,独自抽烟,没有和兄弟们在一起,想来心情压抑的很,想要自己独处静一静,斩月以他妻子的身份靠近他,试着像个倾听者一般虔诚,如果他不愿意诉说,她绝不勉强,其实她不是想听,而是想要让他把心里憋闷的话说出来,不希望她老公闷闷不乐。
他仰起头,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吹烟,苦涩的笑了笑:“我爸爸,你说难不难过?”
斩月捧起他冰凉的手揉搓,却很真挚的看着他,给他鼓励。
靳湛柏低下头来,望着大长餐桌上的碟子发呆,然后笑了:“我老爸经常拿东西砸我,这餐具都浪费了许多,我妈骂他十三点,然后他们就斗嘴,现在想想也挺搞笑的,都是些屁大点的事,专门为这种一锅汤放不放胡椒粉的事吵架。”
斩月笑,温柔的抱着他的手,似回忆一般容颜缱绻:“是啊,爸爸的性子很倔,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是遗传了爸爸。”
(正文就要完结了,番外依旧写柏柏家的事,有兴趣的亲可以继续往下看哈)
你跟关昕那么好,娶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