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只有一个母亲了。
若失去这唯一的一点希冀,还有什么可以期盼?
原谅我的自私吧。
……
下午回到别墅的时候顾池一直心不在焉,晚饭也没吃多少,江溺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
顾池人坐在桌前,思绪却已经飘远,握着笔的手微颤,脑子里面都是母亲说的话,母亲这一番话像是交代自己的身后事似的,可医生不是说说可以治好的吗?他去问医生的时候医生明明说已经暂时稳住病情了……
母亲不会骗他,可要是病情真的加重了,医生怎么会不告诉他呢?他才是家属,母亲只有他一个家属。
顾池猛地清醒过来。
江溺……
除了江溺,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但他并不想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谁。
那就去问问,只是问问。
顾池深呼吸一口气,尽量稳住自己的心神,抬手敲响了江溺的房门。
大概是在洗澡,顾池听到厕所里面的水声停了,然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猛地被拉开,顾池一愣。
江溺明显就是洗澡的时候半路听到声音才急匆匆赶过来开的门,头发上都是水,凝结成珠还在往下滴,江溺只松松垮垮的穿了件睡袍,微微露出了白皙精致的锁骨,脸上还有未干的水珠。
扑面而来的沐浴露裹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吹得顾池的脸有些烫,不太自然的偏了偏头。
“有事吗?”江溺眼里带着点儿笑意,斜倚在门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