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交集都没有。跨越两个星球两个时空,等着这两个人撞出共鸣来,那就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温小婉慢慢垂下头来,很是落寞,转身就走,都走出十几步去了,脚步越走越慢,她期待中的场景仍是没有发生,她的肺都要气炸了。
“喂,你个死太监,拉我一把会死啊,”温小婉不能再走了,再走就走出巷子头去了,她扭身大叫着,“聂谨言,我再说一遍,我就是想和你过一辈子。”如果穿不回去。
原地未动的聂谨言,无理取闹的温小婉,一个站在巷子中间,一个站在巷子一头,过了足足半盏茶的功夫,温小婉僵不住了,她就知道看中一个面瘫的结果,就得她处处主动,她正要走过去,聂谨言却走了过来。
温小婉心头一阵惊喜,以为自己的努力,总算撼动了聂谨言麻木不仁的心,谁知,走过来的聂谨言只说一句,“你刚刚说我什么?”
“什么?”温小婉反应一会儿,总算记起她说过聂谨言什么了,怪不得聂谨言那张面瘫面,气得都裂开了,她嘻嘻笑着,“说你死太监了,怎么地,”温小婉一点不怕,“难道要我叫你死相、死没良心的这种没创意的称呼吗?我之前叫你相公你又没理。”
好像一根针扎破了一个气球,温小婉几乎能清楚地听到气球泄气的声音,聂谨言握成拳头的手,青筯都崩出来了。
明明刚刚还被气得七窍成烟,温小婉一句解释,兜头冷水泼下,竟都息灭了。
聂谨言以前一直觉得他会短命的,毕竟做得是这等玩命的营生,又是这种身体,但认识了温小婉后,他忽然对自己自信起来,他可能是个长命相——这都没气死。
作者有话要说: 买房是世间花钱消费里,最累的一件事。房产大厅里人山人海,出一点小差错,都过不去关。
13深夜不宁
宫里的夜,格外的深。红墙琉璃瓦被夜幕吞掉后,整个皇宫,一点颜色都无,沉若海底。
除了喊更敲梆摇铃的守夜侍人和一队队巡逻的侍卫,再无他动。
阖宫如一只困兽,蓄势待发。
慎刑司后院,有一条单独僻开的小院。聂谨言夜晚不当值时,就会宿在这里。
聂谨言的卧室很简单,四四方方,没有任何隔断,黄梨木床一张,铺着淡青色的被褥,连简单的幔帐都没有。靠窗的右侧有一个大衣柜,大衣柜前面是简单的书桌和两把椅子。
布局陈设如此简陋,连宫中一个稍有品级的太监和宫女都不如,更别提与他御前大总管的名声,如何的不匹配了。
聂谨言刚从隔壁间沐浴出来,长长的墨发披散在肩后,还挂着没有擦干的水珠,清瘦颀长的身子随意裹着一件白色的棉布袍子。
他推门进屋后,把跟在他身后侍候的一名小太监打发走。
他这个人有怪癖,这么多年在宫里,自有独立的住处后,就不喜别人进入他的房间,更从不让人沾身侍候,像温小婉那般往他身上靠,却还能喘气活着的,实属罕见。
因着头发未干,聂谨言进屋后,坐到了书桌处的椅子上,慵懒地斜倚着,与白日里他严肃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他异于常人的眼眸,绽出闲散的目光,落到书桌上放着的那个荷包上。
温小婉那张略显刁蛮,其实玩世不恭的脸孔,悄然浮上。
宫里的女子,聂谨言自信都看得透,惟有温小婉,他连一个笑容都看不懂。
他伸手过去,比一般人要长出一个指节的手指,如雄鹰利爪,虽瘦得骨节突出,却充满着力量,食指和中指稳稳夹住荷包垂下的络子,拖拽到掌心,移到眼前。
上面绣的图案,聂谨言最近几天,已经看过好多次了,是宫里流行的样式,没有什么特别的,左右是那几种绣法,他基本把荷包每一处针角都背下了,有几处绣错的地方,他都一一挑了出来。
如同挑温小婉这人身上的缺点、优点、疑点一样细致。挑到最后,聂谨言的眼角斜斜挑上去,连嘴角都跟着咧开了,露出白森森如兽一样的牙齿。
聂谨言是严肃慎行的人。笑这种表情,在他的脸上是极其奢侈的,但越是这种人,笑的时候越是极为迷人,随便的零星半点,竟比这暗夜还要妖娆诡异。
深夜里,这宫中未睡之人,不只聂谨言。沉沉夜色里,宫中大多数的人,都爱患同一个毛病——失眠。
永孝宫正殿正堂正室里,嘉嫔黄沛莺,正点灯熬油地绣着《金刚经》,温小婉陪侍在旁,为她梳理着金钱。
“若没有聂司公指点,我们何处知道还有这段隐情,”黄沛莺执针的手指,灵巧地穿过绣架上那匹黄色的锦缎,压低声音与坐在她身边的温小婉说:“真没想到,太后今年的寿诞之日,竟赶上皇上生母的忌日。”
皇太后薄氏这人,与晋安国大部分人过生辰不一样,因她的阴历生辰正好撞上七月初十五中元节这个鬼日子,所以她从不过阴历生辰,只赶着阳历生辰走,不巧偏巧,皇太后今年的阳历生辰正撞上皇上龙耀生母的
死忌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