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上本提奏,晋安国朝臣的朝服制式太老,颜色花样太陈旧,应该推陈出新了。
晋安帝龙耀以国库空虚、暂缓提议,强着把这件事摁了下来。
靖王爷仍不死心,还在朝下奔走,联合大臣们,让他们自掏腰包换朝服。
那阵子,大臣们见到靖王爷,就和见到瘟神似的,都躲着走。深深觉得皇上免了靖王爷的朝议,真是最伟大最英明的决策。
“那……那是指不上了?”
温小婉有点惋惜,情绪有点低落,她还以为这事挺好的呢。谁知道靖王爷竟然是这么不着调不靠谱的。
聂谨言不忍看她垂眉低目的样子,“也未指不上……”
温小婉又来了精神,扒着桌沿,瞪大着水灵灵的眼睛,看聂谨言,“还有办法?”
“嗯,可以给靖王爷派个军师,”由着温小婉的套路,聂谨言瞬间被灵感的涌泉,带到无法无边的地步了,“再派一个当今圣上同辈的,身份和本事,都叫对上放心的,不就行了吗?”
温小婉一时跟不上聂谨言的思想,伸出手指,摆了一对兔子耳朵的造型,“两个王爷?”
“是啊,两个王爷,”聂谨言的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心情也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他伸手,摸了摸温小婉的额头,揉乱了那里一齐的流海,“你也没吃吧?我们一起。”
一直等聂谨言回来,温小婉确实还没有吃,聂谨言一提,她连连点头了,呲出一排可爱晶莹的小白牙,还有嘴角边两颗并不明显的小酒窝。
聂谨言最喜欢看温小婉这副乖巧又天真的样子,连着他自己好像也能跟着天真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假日最后一天,愿亲们明天上班上学都顺利噢。
今天没有s呢。
31有个主意
聂谨言觉得自己一生之中,听过最美好的一句话,就是温小婉方才说的那句‘我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抵过无数句华美的言辞,更温暖人心。
秋意袭来,膏蟹正肥。御膳房里已经有了叶稻湖进贡而来的上好稻田蟹。
管着御膳的司监太监,皇上那边还没有端上去呢,就挑了几只肥头大爪的,孝敬给聂谨言了。
聂谨言也不客气,顺手带回来,听说温小婉在,没进来之前,就吩咐厨下把这几只鲜美的大闸蟹做了,端了上来。
温小婉坐在他的对面,两只腿跪在椅子上,双只手肘拄在桌面上,双手托着下颌,目光紧紧盯着聂谨言手里的膏蟹,像一只久未进食的小馋猫,正抖着胡须、呲着牙,等着主人投食,毫无形象可言。
与聂谨言优雅规整的姿势,云泥之别。
聂谨言拿着拆蟹八大件,把一只威武的大闸蟹拆得支离破碎,把里面肥满油黄的膏肉,夹到了温小婉面前的碟子里。
“稍稍喝点黄酒,暖暖胃,蟹寒凉,女孩子吃多了,不好。”
聂谨言放下手里的做得样式考究的银钳子,把一小盅黄酒推到温小婉的碟子旁。
温小婉笑眯眯地看着聂谨言推东西过来时的那只手,十指修长、紧致有力,整指比掌心长出好多,显得整只手特别有安全感。
聂谨言的手要缩回去的时候,被温小婉一把拉住,聂谨言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温小婉轻轻地吻了那修得圆润如贝一般的指尖一下。
然后,不等聂谨言出言,温小婉快速地松了聂谨言的手,好像刚才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不是真地似的,她已经拿起那小巧的酒盅,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着黄酒了。
聂谨言那只被温小婉吻过的手,好像被碰过的含羞草,快速地卷曲在一起,握成了一个拳头。
黄酒的味道没有白酒的辛辣,还有一点甜,夹杂着淡淡的酒香与米香,温小婉很喜欢。
喝了多半酒盅后,温小婉毫不客气地消灭掉了聂谨言夹到她碟子里的蟹黄蟹肉。
温小婉一派若无其事,聂谨言那边已经垂下头,开始了继续修理第二只大闸蟹的工序。
要不是他两只饱满的耳垂,泛出鲜艳的颜色,刚才那件事,还以为根本没有发生过呢。
聂谨言收拾好第二只大闸蟹的时候,温小婉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扔下手里的酒盅,“昨天,渝嫔来我们宫里坐客,和我们主子聊了好一会儿的闲话,我在外间负责沏茶倒水,偶尔听到她们说……那个什么……什么阳的大长公主,喜欢梅调。”
温小婉觉得这是一条路,听着渝嫔那口气,这个什么阳的大长公主,似乎有点放荡不羁,但与别的大长公主不同,这位大长公主在放荡的同时,还很有放荡的资本,谁也管不着的样子。
“是骄阳大长公主吧,”
聂谨言扒蟹的手,顿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温小婉忽然提到骄阳大长公主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