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婉这时指出娴嫔柳芳菡,有着能单手掐死老鼠的本事,简直是加快了娴嫔柳芳菡作死的脚步。
已经失了皇宠,短时间之内看样子是得不回皇宠了,若再失了皇太后这一方的庇护,她在宫里,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果然,皇太后薄氏一直假闭的眼睛,在温小婉像是开玩笑似地说完娴嫔柳芳菡的好本事后,她的凤目陡然睁大,看向了娴嫔柳芳菡。
皇太后薄氏这么一个眼神,吓坏了娴嫔,使她几乎从绣墩上瘫软下去,如一滩泥,蹲坐在那里。
随后,她马上反应过来,激跳起来,一伸纤长的右手拾指,指向温小婉,“你血口喷人,这等血腥不慈之事,本宫如何会做?”
温小婉一点儿不因娴嫔柳氏的急恼而跟着妄动起来,她仍是轻轻淡淡地语气,“做不做得,臣女如何知道,不过这话是你们柳府的嬷嬷传出来的,想来不假。”
温小婉并不与娴嫔柳芳菡做正面的争执,就如宫中放着的这股因着温小婉不祥,与她有过节的小主们接二连三死去的流言一样,她只要说就好了,信不信的,在于听的人。
不过,她这也不算冤枉娴嫔柳芳菡,谁叫这丫的当初带着宫女刁难于她,那时候,柳芳菡可是说过她十分厌恶老鼠的,聂谨言可以帮着作证――她不过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你胡说八道……”
娴嫔柳芳菡气极,就要往温小婉这边扑过来,温小婉连躲都没躲,只坐绣凳上起来,退了一小步,还福了一个微礼道:“娴娴娘娘请自重,在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面前失仪,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皇后小薄氏在心里暗骂着娴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却又不能在这个时候损兵折将,连忙以眼神示意位置挨着娴嫔的两位小主,快去拉住娴嫔,勿叫她做出什么冲动之事。
娴嫔柳芳菡被拉住的时候,温小婉又坐回了之前站起来的地方。
她觉得这般折腾过后,没有什么明显成果,皇后小薄氏怕是做不到收发自如,但她亲姑姑皇太后薄氏,功力深厚,一定没有问题的。只看怎么说了。
95、针锋相对
无论哪个世道,人的五感里,最先冲击过来的,永远是视觉的感观。是以那些长得好的人,无论男女,大体总是会比普通人多占些便宜的。
睿王龙麒在这方面,一直是举晋安国独尊的。
据说他此番南方治水,遇到一处民乱,有一丈高贼人劫持了一位落难小姐,捕快正束手无策时,睿王龙麒正好巡视到这里。
睿王龙麒骑着白马一出现,迅速以他惊人绝世的美貌,秒杀了持刀的劫匪,使得那劫匪在第一眼见到他后,直了眼睛的同时连拿着刀的手,都像瞬间得了僵化症一般,刀柄都无力握住,整个人都在石化中,只知道瞪着他瞧了。
事后更麻烦的是那位被救的落难千金,死活要以身报恩,说什么自知出身卑贱,不求嫁于救命恩人,只求侍候在身旁即可,而像这样的事,睿王龙麒每年都得碰上十几、二十几次的。
要不是皇太后薄氏的教育得当,睿王龙麒自己也洁身自好,睿王府管是收着睿王龙麒的爱慕者,就能收出一个娘子军团来。
当然,还有好些慕男风的,主动贡献菊花而来,都被睿王府的侍卫棍打出去了。
聂谨言站在慈安宫正门外面,迎着呼呼的北风,等着温小婉,已是等得心急如焚。
这时,他远远看到晋安国的瑰宝,一身风采翩然、身姿俊秀地随风徐徐而来。
聂谨言收敛眸子里的焦燥,换出他平时肃然的模样,等着睿王龙麒走近时,按宫规俯身给睿王龙麒行礼道:“臣参见睿王千岁!”
‘臣’这个字眼,聂谨言以宦官身份自用是不对的。
后宫的宦官不管坐到多高的位份,也是宫里的奴才,而‘臣’是前朝的大臣们才能用的。
不过,以前聂谨言要是这么自称,碰到想找他麻烦的,如果胆子够大,大体能找出一丝半毫,如今却不一样了。
三天前,就在三天前,晋安帝龙耀刚下过圣旨,封了聂谨言一个不大不小的官。
说不大是品级很低,完全没有聂谨言在后宫挂着的慎刑司正二品司主位置高,仅仅是个正五官的官阶,还没有实权。
但是,这个小小的五品官,确实是前朝的官,而且还是宦官惟一可以做的前朝的官,不会被人非议的那一种。
――三清殿,正五品华仪神将。说白了,就是一个神官,归国师虚无道长管辖的。
鉴于国师虚无道长从来不在晋安国国都里住,三清殿更是十年八年不回来一次。
是以三清殿的神官们,都是挂名的虚职,正事一件没有,白领着厚厚的薪水,常年只在三清殿里打座。
大约只有缺钱的时候,才会写几篇歌功颂德的道家文章,送到宫里,讨晋安帝龙耀开心,要些赏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