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迎客,龙少邪自在地扯着锦年自上二楼。古老的红漆木楼梯很狭窄,随着脚步摇曳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岁月的奏鸣。二楼越发显得私密。有红色绢纱一幅幅从尖屋顶上垂下,搭在铁艺镂花的架子上,权充雅间的隔断。
锦年凝眸望坡屋顶最低矮处,竟然摆着一局残棋。棋桌边,一柄红纱宫灯娉婷而立,若静婉的仕女,红颊浅笑。
“真好。”锦年由衷赞叹。
龙少邪挑眉轻笑,“知道你必定喜欢。”
“切”锦年嗤笑了声。
此时方有穿了宝蓝色真丝长衫的男子含笑走来。他前额明净、目光宁和,像是工笔画里走出的人物,“龙少,请稍等,菜就得。”
锦年愕,“他们不给菜谱点菜的么?”
龙少邪就笑,“席家只有‘席制’,没有菜谱。”
“那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吃什么?”
龙少邪摊手而笑,“席澈见了你我,就知道今儿该上什么菜。他会根据你我面上的气色、神情、年纪、气质来搭配适当席制。”
“席家,从无固定菜式。”
锦年咋舌。便横下一条心,只吃不问,省得那菜价让自己肉疼。
八菜呈上,桌心竖起一柄大折扇。扇上书写每道菜的名称,是为“席制”。
那个叫席澈的男子先给锦年递上一碗蛋羹。锦年尝了一口,登时觉得清甜满口,没有寻常蛋羹里的蛋腥味;回味,如有酒香。
“是什么?很好吃。”
龙少邪吸了吸鼻子就已经猜到,“他们用酒酿蒸蛋。酒酿都是三十年份以上的茅台,配项山糯;再以参汤煨百合莲子,提汁,配入其中。”
锦年不由暗暗的咂舌,真是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