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开门而出,保姆阿秋早已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没敢直视林佑敞开的胸膛,瞥见白色的衬衫已被血色染得贴服在那副模糊的身躯上,她已在柳家服侍多年,却是从未见过家里这般大动干戈,这样血腥的场面更是想都不敢想,下意识地敛了眼神更退开一步。即便如此,林佑肃杀阴冷的眼眸还是让她后悔上楼来了。

“看着太太,叫傅医生来。”说完,林佑沉着脸走开。

柳思佳像是被人抽去筋骨般地无声无息的躺在淡紫色的那张豪华大床上,往日波浪卷柔顺的长发早已湿露而混乱,整个房间里还有混浑不清的气味未散去。

阿秋去抱太太的身体,拖着她拉进被子,却发现那双沾满鲜血的手一直在颤抖。她又去卫生间端热水帮她擦洗,来来回回好几次,折腾得她一身汗了,终于帮她拉好被子。

床上的人闭着眼睛一动未动,身体到现在还是冰的。如果不是发现她控制不住的冷颤,她真想伸两手指到她的鼻子上探探。

也不敢开太大的窗,只拉了小条缝让那些味散去……

没一会傅医生就来了,做了一些检查,最后挂了水,让阿秋在旁守着。

傅医生一边帮林佑上药包扎,一边跟他汇报另一个房间的情况,“身体虚弱,葡萄糖里加了安定,最近几天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不能再受刺激了。”

林佑沉着脸一言不发,计划实行的再顺利,也没有半点松口气的感觉。柳伯年这条大鳄千刀万剐也是活该,但是面对柳思佳,已分不清是他伤害了她,还是她伤害了他,还有小杰……

抬起夹着烟的手吸了口,又吸得过猛咳了起来,刚包扎好的伤口隐隐作痛。

第二天,林佑看着保姆把早点一点点的吃完,坐在一旁心平气和地对她说:“思佳,我们谈一谈吧。”

柳思佳坐着在床上,转过头,脸上无悲无恨,没有血丝,两眼空洞地看着他。

“你爸爸的事,还是少参和吧。不要让自己也陷进去,给他请最好的律师,等待公平的审判吧。法律不是以你我的力量所左右的,我希望你想开一点。”

过了几秒钟,几乎以为她会再度无声息的封闭到自己的世界中去,但她还是开了口,“嗯,我已查过了,最擅长打邢事案的是王启东律师,但是他很难请,上次去秘书说他的档已排满了,你去办。”

“好的,这事没问题。柳家的财产帐户已冻结,国外小杰那边我已打了一笔钱过去。你出国吧,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安排好,以后的生活也保你们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