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蓝儿病房的门口,楚钧调整好情绪才走了进去。
香蓝儿看到楚钧眼睛一亮:“楚钧,今天的官司怎么样,那个混蛋输了吗?
楚钧拖了把椅子在她牀边坐下,顺手拿了一个蜜桔剥皮,他仔细的把白色的筋络摘掉然后递给香蓝儿:“来,吃橘子。”
香蓝儿伸手接过橘子,却并不往嘴里送,她紧紧的看着楚钧:“是输了?没办法让那个畜 生一文不名?”
楚钧抽了张纸巾擦着手,他淡淡说:“这才是一审,后面还有机会的。”
香蓝儿很激动,她瞪大了眼睛紧紧抓住了楚钧的手:“为什么,为什么告不了他?他老婆不是很厉害吗?她不是请了私家侦探跟踪他吗?为什么就搞不定呢?为什么?”
香蓝儿忽然双手抱着头狠命的撕扯自己的头发,整个人呈现一种半疯狂的状态。
楚钧抱住她的身体制止她伤害自己,“蓝儿,蓝儿,总会有办法的,你冷静些,你就算把头发撕光了那混蛋也不会伤到一根汗毛,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听到没有?”
“楚钧,我恨,我好恨!”香蓝儿终于不再伤害自己她抱住楚钧大哭起来。
楚钧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香蓝儿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哭着说:“我并没有伤害到谁,我只是想让自己生活好一点,难道就错了吗?认识他那年我刚大学毕业,以为凭着自己的双手可以创造一片锦绣前程,可最后我连方便面都吃不起。他们明星在谈自己红之前说什么住地下室吃泡面,那是逼入绝境吗,不是,一包泡面最便宜的也要一块钱,一块钱可以买两个馒头,两个馒头就是两顿饭,我是住地下室吃馒头,最后没有办法进了服装厂去做女工。第一次和叶方尧发生关系是他迷 歼的,但给了我一间可以洗澡的公寓和办公室里体面的工作。就这样,我一步步妥协,我要成功,我不要给人看不起,我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到处是蟑螂和臭虫的地下室。他说三年,三年后就放了我,三年后他特别有钱了,还娶了最有钱的,但还是一直纠缠我。后来我遇到你,遇到你后我才知道我浑身充满了腐臭,我只有不停的用那些所谓的荣誉来装扮自己才能配得上你,结果却让自己更,我是活该,但凭什么他就没事,不是说有报应吗,他的报应在哪里?”
楚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世界上总有形形色色的人有形形色色的欲 望,他们觉得自己想要的都是正常正当的。其实想让自己过得更好无可厚非,可往往不能事事都被人所操控,得到的越多反而就容易失去,或者说总是用一些失去去换一些得到,等追求的到手了,曾经拥有的却再也找不回来。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香蓝儿哭累了昏昏沉沉睡过去,楚钧就这样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良久良久。
楚钧回家时已经很晚,安璟歪在客厅的沙发上盹着了,电视里还在疯狂的播放着只要998的土豪手机。
看着安璟的脸,楚钧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喜欢和她在一起,那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只是这样看着她或者听她说着话就觉得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和善良。
安璟忽然就醒了,她睁眼看到楚钧的脸近在咫尺,暖黄的灯光映入他眼睛,一层浅浅的醉意在光晕间流动,安璟抽了抽鼻子,不悦的问:“你喝酒了?”
楚钧挨着她坐下,整个人像坐不住滚到她怀里。
安璟身子一僵,虽然已经和他有过无数次肢体接触,但这样亲密总有些不习惯。
楚钧拉着她一缕长发凑到鼻端深深嗅着,安璟扳住他的手继续追问:“告诉我,是喝酒了吗?”
楚钧笑着说:“只喝了一点点。”
安璟生气了:“什么叫一点点,楚律师你酒后驾车是知法犯法,如果你以后再这样,我就…”
没等她说完楚钧就问:“你就怎么样?”
“我就…我就不理你了。”安璟忽然发现她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要挟到楚钧的,有点心塞。
楚钧挪了挪屁股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他勾住安璟的头,声音低沉而魅惑:“安二丫,不要威胁我,我不喜欢,如果你能吻我一下,我保证以后不酒后驾车。”
安璟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也不和他计较,她低下头快速的在他腮帮子亲了一下。楚钧眼神一黯,“这样也算呀,你这是耍赖,让哥哥来教教你什么是接吻。”
楚钧追逐着安璟把她的头压在沙发靠背上,安璟无处可躲承着他的重量,任由他的睫毛和自己的纠缠在一起,任由他带着酒香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
在嘴唇重重亲上去那一刻,安璟听到楚钧说:“安二丫,我很不开心。”
安璟从他嘴里苦辣的味道更加确定他不是喝了一点点,她推开他却不能阻止他把火辣辣的吻印到她的耳垂下巴和脖子上。
“楚律师,别闹了,我和你说正经的。”
楚钧含混应着:“干你就是最正经的。”
安璟简直想骂三字经
,能不能别这样淡定平静的说出这么限制级的话?她把人往外推了推:“楚律师,你是不是因为案子的事心情不好?”
提及这个,楚钧忽然僵住不动,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板着脸说:“我去洗澡了。”
安璟追到浴室门口,用手撑着门说:“你别逃避,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楚钧邪魅一笑:“怎么,想和我一起洗?”
安璟知道他现在是想用流 氓的外表让自己知难而退,她是绝不会妥协的,“我虽然帮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听你发牢骚,说出来会好受些,总比去喝酒好。”
楚钧伸手把人拉到浴室,他身子紧紧楔进安璟的腿间,坚硬的肌肉摩擦着她的柔软:“那好,边给我擦背边说。”
安璟咬着牙答应了,她那副悲壮的表情简直像楚钧把她给卖掉了。
面对楚大律师华丽丽的八块腹肌,安璟的羞涩已经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还好楚钧总算没有太过分,重点部位包着浴巾就泡到浴缸了,避免和二丫和二楚的尴尬会晤。
她果然是给楚钧搓背的,小手捏着澡巾乖巧的洗刷着楚钧的后背,虽然那种钢铁包裹在丝绒里的触感让她喜欢到爆,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现在表情悲壮的换了楚钧。
什么叫自作虐不可活,这就叫作死作死作死!
还好沐浴露丰富细密的泡泡掩盖了他的犯罪工具,否则他真该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楚钧闭着双眼深深的调整了一下呼吸,他的喉咙发紧,里面像有火在烧,他艰涩的咽了口唾液才说:“如果再拿不出有力的新证据,这个官司输定了。”
安璟的小手一路向下,因为专心思考不小心把手滑到了楚钧臀部的凹陷处,楚钧顿觉身前一阵颤抖,前端又粗了几分。
安璟语气里有深深的忧虑:“真的就找不到证据了吗?”
楚钧从背后握住她的手问:“输赢是常事,你别替我担心。”
“不是的,是我觉得你特别想赢,好像这个官司对你的意义很重大。”安璟小心措辞,其实医院里的事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但是楚钧不告诉她也不点破。
楚钧又怎么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安二丫其实一点也不笨,相反的她很聪敏细腻,只是天性善良乐观,凡事都不去往复杂了想。
楚钧猛然回头,深邃黑眸对上安璟盈盈亮亮的眼睛。“二丫,你真的想知道?”
安璟点点头:“我想走进你的世界,不管是好的坏的开心的悲伤地,我都想知道,好事就和你一起分享坏事就和你一起分担。”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楚钧很抻的住,这里面很多事说起来太复杂,而且将会牵扯到某人撒谎的问题。
迟疑了一会儿,楚钧才说:“其实伤香蓝儿的人就是叶方尧。”
“啊!”安璟手中的肥皂掉在了地上,她却不知道该不该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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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是第二次庭审。
李琳在休息室里脸罩严霜,事到如今她已经无法再换律师,可是她却不能再相信楚钧,当然,楚钧也无法相信她。
助理小黎说:“李总,我再跟您强调一次,一定不要对我们有隐瞒,上次就是因为您不说实话,让对方打得我们措手不及。还有请您一定要控制好情绪,对方律师给你什么难堪都不要在意,可千万别再出岔子了。”
李琳冷哼一声:“那是你们没有本事,他叶方尧玩了多少个女人就没事呢,人家的律师会开脱,法官都信他的,我,我,我嫁给他的时候他算个什么,不过是有几个小工厂的土财主,我可是带着我前夫的10个亿资产,这些年是我,是我在苦心经营,他长进了,包模特儿小明星设计师,花的是我的钱,凭什么呀,凭什么?”
李琳的情绪很不稳定,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
楚钧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转动手里的笔,一言不发。
李琳看他那个样子忽然就恼了,她上前大力拍着桌子:“你是个死人吗,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