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年给我妈接生产科医生录下，为了这个，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而你，想必也已知道这件事了吧？否则，不可能离家，也不可能放着好端端军人不做，跑去国安做劳什子特工”

范姜洐从车屉取出一盒录音带，神情讥诮地看着范姜洄说道。

“国安特工也没什么不好。”

范姜洄并没去接范姜洐手上录音带，而是靠着副驾座椅背，凝视着车前方，一脸淡然地答道。

“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妈当年对我妈做事了吗？”

范姜洐见范姜洄丝毫没被自己手上证据惊吓到，乃至紧张，不禁狠狠捶了一记方向盘，朝范姜洄低吼。

范姜洄闻言，仍旧没回头，透过挡风玻璃，盯着前方建筑物，沉默了半晌，随即推门下了车，不带表情地撂下一句话：

“我没这么想过，你想怎么做是你自由，也是你权利，我无权置喙。”说完，便合上车门走了。

留下范姜洐坐车内，隔着窗玻璃凝视着逐渐走远范姜洄，久久没回过神。

范姜洄心情并不似范姜洐看眼里那般冷静自持，相反，他连此刻身何处都没了意识。

直至被前来自己餐馆视察顾黎碰上，并把他带回了“顾家私房菜馆”。

“怎么回事？这么失魂落魄可不像你！”

进了办公室，顾黎倒了杯热茶，递到范姜洄跟前，打趣地问道。

“小舅”范姜洄捧着杯盏，神情低落地叹道：“我刚刚碰上范姜洐了。听他话里意思，应该都知道了”

“范姜洐？就是你二叔儿子？”

“嗯，二叔大儿子。他还有个弟弟。就是当年我妈”

“停停停！这话题给我打住！”顾黎连声制止道，随即重重吹了口气，神色不悦地道：“我早该猜到，能让你心情这么沮丧，除了那件事外就没其他了。”

“没得逃避”

“那也和你没关！你妈，唉，她也真是！真打算一辈子钻自己意识世界里，不打算清醒了吗？”

顾黎长叹了一声，范姜洄身旁坐下，拍拍外甥肩。劝道：“无论发生什么事，第一时间来找你小舅我，你妈已经这样了。如果你爸，还有范姜老爷子，知道这事后，敢对你半点不好，我立即带你们母子俩回顾家。哼！还稀罕他们范姜家不成？！”

“小舅！”范姜洄听顾黎这么说，不禁好笑，神色也好转了不少，“我只是觉得，我妈当年那样，确实错离谱。可如今”

“如今她那样，惩罚也够了。就算他们都知道了，照她目前状况。又能如何？总不能逼着她也死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