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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乐小老板 柴米油盐 11953 字 4个月前

然是你惹下的,你就去解决了,以后别惹这么多事出来,年纪也不小了,净给家里添麻烦。”他撂下这句话,转身去书房了。

李文彩见刘雪站在那里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就说,“要不,你今晚在这里住下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山上,和你二叔二婶说说道理去,有你奶奶在,不怕他们不讲理。”

刘雪拿眼睛去看陈天齐,后者沉默地抱起睿哲往浴室里走,只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冷淡地说了句,“你睡姐姐的房间,今晚睿哲跟我睡。奶奶年纪大了,不要去打扰她。这件事我明天再问问安修。”说真的,他不怎么信刘雪的说辞,尽管她哭的那么可怜,说的那么委屈。三年枯燥而冷淡的婚姻关系,无休无止的争吵,当初的因为寂寞短暂燃起的那点热情早已经磨灭殆尽。现在也只是为了睿哲。

陈安修要见的那人叫陈秋田,虽然是和他同岁,但论起村里的辈分,还得叫他一声叔,不过两人同学,谁也没把这点辈分放在心上,陈安修先到的,他特意在君雅的定的包间,陈秋田进门,等引领员一离开就指着他说,“好你个陈壮壮,真发财了啊,老同学吃个饭也来这么好的地方。”

“这不是怕把你请不来吗?”

“我是想不来的,你这人,忒没意思,都退伍回来几年了,还在家里开了大饭店,一次都没说过招呼咱们这些老同学喝喝酒,想当年,你坑蒙拐骗的把我们口袋里的玻璃弹珠都哄去的时候呢,现在可好,无利不起早。”

这话陈安修也不敢相信十分,刚开始他回来的那两年,过年过节大家都回来了,聚在一起喝顿酒是常有的,有他请别人,也有别人请他,他未婚生子在那些人眼中从来不是黑点,他们不止一次笑过他计谋长远,十八岁弄个孩子出来,四十就能退休养老,但自打他和章时年的事情爆出来后,年节上的聚会酒宴,就几乎没人联系过他了,他听到过消息,也没自动去凑没趣。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什么叫哄?我那是实力行不行,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们还死不承认。”

很久没见的老同学,说起幼时的事情,房间里的气氛立刻就轻松起来,陈秋田下午要上班,陈安修的酒量也就那样,所以酒水也没多点,就要了几瓶啤酒。酒菜吃到一大半,陈安修就主动提了陈天雨的事情。

可能涉及到纪律问题,陈秋田说的很含糊,但陈安修也听出了,警方那边至今没找到任何确切的证据能证实这件事是天雨做的。

“其实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怎么说没伤到人,只要一方愿意妥协,另一方愿意赔偿,双方能私下商量解决的事情,派出所这边也不是非要插手不可,本来问题最大的是李奎中家那边,可是他现在明确说是自己家里的一点矛盾,反而是你大嫂,她来报警的时候提供了一份财物损失的详单,数额不小啊,这事真要立了案,走了法律程序还真是挺麻烦的。那是你们堂嫂吧,关系应该挺近的,你们怎么会闹到派出所去呢?在家里关上门,什么事情不能解决?”

陈安修笑说,“这事是不是天雨做的,我们也不是很清楚,现在我们家里人也都联系不到他。”

陈秋田笑了笑也没追问,吃完饭临分手时,陈安修把随身带来的包塞给他,“兄弟,这次麻烦你了,咱镇上老鲁家的酱牛肉,给你捎点尝尝。”

陈秋田接过来,打开一袋子一开,是几块散装的酱牛肉,有四五斤,旁边另外一个单独小包里是两张商场购物卡,他明明已经吃饱了,又撕了一块肉放到嘴里嚼嚼说,“还是咱小时候那个味道,你还记得咱以前放学,几个人凑两块钱去买那么一片解解馋,然后一小溜一小溜分着吃。”他说话的时候,把那两张购物卡拿出来塞回陈安修的口袋,“真的,安修,咱别来这一套,我不是和你客气,肉我收下,这个你拿走。”他又拍拍陈安修的胳膊时候,“等有时间了,咱们在一起喝酒。”

真心和虚情,陈安修还是能分辨出来的,陈秋田刚进门那番话,有刻意熟络的意思,现在就真实多了,见人之执意坚持,他也没再继续,“哪天回去,一定去我那里喝酒,我家里藏着几瓶好的。”

陈秋田答应着,似乎犹豫了一下又问陈安修,“安修,你除了找我还托过其他人办这件事吗?”

“没了,就找过你一个,怎么了,还有人在打听这事?”

陈秋田没明确接他的话,只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也没什么,这件事无论是不是天雨做的,现在都不要紧了。”

陈安修的路上还一直在想陈秋田那句话的意思,什么叫是不是天雨做的都不要紧?他当时是想多问两句的,但陈秋田那人明显已经没有多说的意思了。

他这顿饭吃的长,回到山上的时候差不多快下午三点了,室外暑气未消,镇上各家的店铺的门都开着,但街上的人并不多,过桥之后,他看到自家店铺门前停着一辆车,看车型有点像刘雪那辆,再近点,看到车牌,果然是刘雪的。他心想刘雪这个时候过来干嘛?事情已然到这个地步。他担心里面现下的情况,下车后就急匆匆就往屋里赶。

屋后发现情况比他预想中的好点,起码没打起来,爸爸不在,妈妈怀里抱着胖冒冒坐在凳子上,胖冒冒大概是刚睡醒,还没彻底睁开眼,眯眯着眼躺在奶奶怀里,肉嘟嘟的一小团,睿哲也在,他大概是想过去瞅瞅冒冒,刚走了两步就刘雪一把拉了回去,陈妈妈显然看到了,但正眼都没给她一个。李文彩似乎想说话,张张嘴也没说出什么来,她和刘雪面前的桌面上连杯白开水都没有。

柴秋霞和李文文也在,陈安修进门喊声三婶,又喊声大娘,刘雪只当没看到,李文文见是他,扶着后腰欠欠身喊,“二哥。”

陈安修赶紧摆摆手,“你身子重别起来了,坐着吧。”李文文的预产期就是这个月的中旬,她现在已经休产假,她是外地媳妇,又不常在家,村里不认识什么人,三婶见她天天在床上躺着也不是个事,就经常带她来镇上走走逛逛,特别是这几天天雨出事,三婶更是常往这边走,打听打听进展。

陈妈妈见他回来了,脸上这才有了几分表情,“回来了?”

她没问陈天雨的事情,陈安修也没明说,只说,“事情挺顺利的,爸爸人呢?”

陈妈妈轻微点点头示意听到了,“你奶奶睡起午觉说头晕,你爸爸带她去卫生室量量血压,刚出门,你没遇到他们吗?”当然最主要的是躲开这些人,招呼都不打就过来,进门后就摆出一副要来谈判的架势,还嚷嚷着要让老太太做主,这是嫌老太太死的不快吗?

“没看到,大概正好错过了。”

冒冒在迷迷糊糊中听到爸爸的声音就张开手要抱,陈妈妈把他递给陈安修,“小饭馆现在应该也不忙了,你抱着冒冒去和你三爷爷说说话去,冒冒今天的中饭还是你三爷爷做好了,让人送过来的。”她说完,见睿哲站在那里仰着头看他们,眼睛黑白分明的,停顿会又加了一句,“带睿哲一起过去。”

陈安修差不多能猜到待会将会有什么事情,他也不愿意孩子们看到那一幕,他抱着冒冒过来牵睿哲的手,“睿哲,走,二叔带你出去玩,给你和冒冒开草莓罐头吃。”

“恩。”孩子小不懂事但不代表他们没感觉,睿哲现在明显就不喜欢这里,所以陈安修一出口,他就蹦起来欢快答应着,但刚把小手递过来,就被刘雪伸手扯了回去,“吃什么吃,家里没有吗?你家还没被人砸没呢,你妈还被人打死呢,用得着你出来讨饭吗?”

陈妈妈看一眼没出声的李文彩,开口撵陈安修说,“快去,快去,别在这里杵着耽误时间了,我和你大娘说几句话,你个大男人在这里干什么?”

陈安修知道多说无用,看刘雪那样子决意也不会放开睿哲了,他就光抱着冒冒走了,临出门的时候,又听见妈妈说让李文文去里屋歇着去。

李文文带着睿哲一起去的里屋,这次刘雪没反对,等其他不想干的人一走,陈妈妈把门一关,返身开口说,“说吧,你们来干什么的?赶紧说完了,趁早走,我这下午还有不少买卖,没空招待你们,也招待不起。”

柴秋霞一听这话,本来伸手去拿水壶的手就自动停下了,对二嫂这态度,她有点意外,二嫂这人是个要面子的人,要自己面子,也伸手不打别人的脸,以前不管怎么闹,她没听二嫂对老大一家说过这么不留余地的话。但想想又觉得实在是在情理之中,要把天雨换成她家天意,她大概不是生气,而是疯了。

李文彩自觉今天是过来讲道理的,如今一看陈妈妈这态度,也跟着板起了脸色,“你这话说的,明明天雨砸了雪的店,建红昨天还去把家里把天齐骂了一顿,我们今天过来问问还不行了?你让人评评这是什么道理,你们做人也太霸道了吧?”

陈妈妈反唇相讥,“天雨砸的?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天雨砸的?有证据你们拿证据,没有证据别在这里开口污蔑人,刘雪是国家主席吗?她说是就是,天雨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砸她的店,退一万步说,就是天雨砸的,你们为什么不早来说,去年刘雪的车在这里刮了,安修前前后后的跟着去给她修,少给过她一分钱吗?现在报警都报警了,还假惺惺的来这里讲什么道理,不够恶心人的,赶紧走,你们不嫌自己脏,我还嫌你们脏了我的地方呢。”

李文彩一拍桌子说,“林英,你这是什么态度?今天这事还能不能谈下去了?”

陈妈妈一脚把旁边的凳子踢开说,“这是我家,我愿意什么态度什么态度,还要经过你们批准不成,你们算什么人?在我这里拿什么乔摆什么架子?”

刘雪忽地站起来,用手指指着陈妈妈说,“二婶,你还讲点道理吗?以前我觉得你是长辈,处处让你三分,你也不能太以老将卖老了,陈天雨砸了我的店,我凭什么不能报警,我愿意报就报,你们谁也拦不着。”反正报警的时候,她就没打算留后路,今天过来是被逼无奈,她可没打算像以往一样忍气吞声。

陈妈妈一巴掌拍掉她的手,“你指着谁说话呢,你再给我伸一根指头试试,信不信我给你拿刀剁了去?我这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谁家小辈指着长辈的鼻子骂骂咧咧的,谁教的呢?看把你能耐的。”

刘雪当然不服,但她看陈妈妈的脸色也没敢真的再伸手,把眼睛一翻说,“没有你有能耐呢,教出俩好儿子,一个只会和男人厮混,另一个只会打砸抢,你多有本事。”

“过分啊,刘雪。”柴秋霞坐在这里,原想是给陈妈妈助助阵,她也是家里的长辈,在这件事上也无需刻意避开,可她自认嘴上功夫不行,从刚才也没说话,直到听见这句,她又转向李文彩说,“大嫂,你也不说说她?”

李文彩被陈妈妈劈头盖脸说了这么一顿,正是一肚子气,此时哪里有好话说,何况她一向就不怎么把陈老三一家放在眼里,就不阴不阳地说,“天意妈,这件事好像和你没关系,还是你也觉得我们家是老大,就正该受欺负,被人骂个狗血喷头,也一句话不能说,一句话不能辩,有人想让小辈尊敬,也要拿出点做长辈的样子来,自己不当自己是长辈,当着小辈的面开口就骂,也怨不得别人不尊敬。”

柴秋霞还要说什么,陈妈妈一拉她胳膊,“有些人的长辈,我还真当的不是那么情愿,可就是挡不住有人非要送到门上给我骂,骂完了还赖在这里不走,非要等着别人拿棍子打出去。”

“我今天还就是不走了,我要等老太太回来让她评评理,是不是老大家就活该受欺负,欺负完了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你打一个给我试试看。”

陈妈妈这几天心里一直就憋着一股火,正好今天她们过来往枪口上撞,店面里当然没有棍子,她从货架上抽了一根铝管就冲了过来,这根铝管只是看着吓人,手腕粗,其实是中空的,铝本身也没什么硬度,想把人打伤都有难度,可其他人不知道啊,一看这架势,柴秋霞扑上去搂着陈妈妈的腰不让,“二嫂,你冷静点,你这是做什么,天雨还没回来,你再出什么事情,二哥和安修怎么忙得过来?”

李文彩和刘雪刚才吓地已经跑到门口了,一看陈妈妈被拉住了,又双双跑了回来,一个撕扯陈妈妈的胳膊和衣服,一个去抢她手里的铝管,柴秋霞此时又上来挡,陈安修知道妈妈不想让他掺和这些事,但他不放心,到小饭馆放下冒冒返回来,中途就卫生室看了一眼陈奶奶,立刻就赶过来了,他刚一进门,正好看到这一幕,气得眼睛都红了,他两步上去,一手一个将李文彩和刘雪推开。情急之下,他也稍微控制了下力道,李文彩晃了两晃伸手扶墙站住了,刘雪却是穿着高跟鞋,蹬蹬蹬后退两步,撞翻屋里的小茶几摔在了地上,她摔倒的地方就离着里屋门口不远。

李文文带着睿哲在里屋,刚才外面的动静她都听到了,但陈妈妈嘱咐过她不要出来,她也知道自己的身子,就一直没敢露面,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听到声响太大,就拉来门探头出来看,一见刘雪摔在地上,她还伸手去拉,“大嫂,你没事吧?”

刘雪现在气急攻心,正在爆发的边缘,哪里有心思理会她,推她一把,自己怒气冲冲地就爬起来,抓了一个地上小板凳照着陈安修的后脑勺就砸过去了。

陈安修警觉异,拉着陈妈妈退了一步,小板凳砸在了货架上,货架上那个方向上放的是灯管,灯管落在地上,噼噼啪啪地爆开,睿哲一出来吓得哇哇地哭。

李文彩过去抱他,陈安修一边让妈妈出去,一边去抓到处拿东西往他身上摔的刘雪,他家里的这番的动静实在有点大,左右的街坊都听到了,就有人在外面敲门,“建平,屋里怎么了?”

也有人见过陈爸爸去了卫生室,就去卫生室喊他,陈爸爸听说后,让卫生室的小护士帮着照看一下陈奶奶,自己就跑回来了。他和陈奶奶说的是店里来个大主顾,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待会就过来接她,可陈奶奶又不聋,她明明听见是来人说店里出事了,尽管那人刚说几个字,就被陈爸爸拿话截住了。再联想一下之前老大媳妇和刘雪进门时的架势,她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她趁着小护士去药房里给人拿药的时候,自己拄着拐杖就回来了。

陈奶奶回来的时候,建材店里的情况已经基本稳住了,就是被刘雪砸坏的东西还没收拾,满地都是玻璃碴子和各种零碎东西,李文彩和刘雪他们还没走,大的哭,小的也在哭,门外看热闹的被陈爸爸请走了,但各家门口还有不少人往这边张望,议论纷纷,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朝向外面的门关着,陈奶奶一推门进来,李文彩见是她,抹抹眼泪,抱着睿哲就过来了,“睿哲过来给你太奶奶看看。”

老太太疼他,一见小重孙孙哭成这样,也顾不上其他了,就摸摸他的脸问,“睿哲这是怎么了,刚才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有人当着他的面打他妈妈,孩子能不吓地哭吗?”

“谁打雪了,这是怎么回事。”

陈爸爸过来扶她,“娘,没事,就是有点事情没说开,吵吵了两句,你甭管了,我们说开就行了,你去隔壁窗帘店里坐坐,我把这里收拾收拾就接你过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文彩就打断他说,“什么叫有点事没说开,娘,你要给我们评评理,天雨不明不白地去把雪的店砸了,至今不露面,我和雪今天过来要个说法,老二媳妇就

开骂,安修就动手,一句话都不让我们说,这是看着我们一家好欺负吗?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陈妈妈要说话,陈爸爸拉着她不让,偏偏李文彩和刘雪不放过,还在那里轮流告状,陈爸爸想带人走不行,最后陈妈妈忍无可忍回了一句,“你怎么不说刘雪报警,非要把望望送到牢里去呢。”

陈奶奶一惊,抬头问,“你说啥,谁要把望望送到牢里去?”

陈妈妈还没再次开口,就听坐在里屋门口的柴秋霞喊了一声,“文文,你这裙子上怎么有血?”

大家都知道林李文文的情况,陈妈妈也顾不上说别的,就往她跟前跑,果然见她的裙子上沾了血,“这不是要生吧,文文你哪里难受吗?”

李文文唇色发白,“肚子有点疼。”

陈妈妈着急问,“什么时候开始疼的?你怎么不出声呢?”

李文文咬咬嘴唇,讷讷说,“我见你们都在忙。”

“事有轻重缓急,你这孩子……安修,快去开车,先送文文去医院。”

陈安修跑出去开车。

柴秋霞一看李文文这难受的样子也着急了,“这不是说离着预产期还有半月吗?怎么突然就提前了,天意这还不知道呢,怎么这么突然?”她念着念着猛然间想起一件事,站起来对着刘雪就问,“是你,你刚刚推了文文一把。”

刘雪辩驳说,“我又没把她推到地上,这事也能赖我。”

柴秋霞又问李文文,“文文,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疼的吗?”

李文文勉强点点头说,“好像是在那之后。”

柴秋霞这下彻底怒了,“刘雪,文文和孩子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饶你。”

陈安修很快把车开过来了,陈妈妈和柴秋霞想扶着李文文出去,可是李文文疼地站都站不起来,这里就两个男人,陈爸爸年纪大了,没那么大力气,李文文又是他侄媳妇,他实在不好近身,剩下的陈安修再不合适也就剩下他了,他上去把李文文抱起来往车上走,陈妈妈和柴秋霞跟着后面打算一起去医院。

经历眼前这一切,陈奶奶又惊又吓,眼睛一闭,厥过去了。

李文文的问题不大,进医院的第三天破腹产生下一个七斤八两的胖小子,陈奶奶的病情却不容乐观,这件事彻底激怒了一向好脾气的陈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攒个长的

第293章

陈安修站在自家大门外隐约能听到屋里的争吵声越来越激烈今天大伯和三叔都来了爸爸的嗓门最大,他以前从来没见过爸爸发这么大的火,至少记忆里没有天雨的事情已经让他恼火,大娘和刘雪还在家里闹事把妈妈打了那天爸爸从卫生室回来,进门时脸色就很难看,现在奶奶又因为这件事病体垂危,他哪里还能忍得下这口气。

望望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已经消失快一星期了,不若爸妈的焦急,他起初其实并没有把望望砸店的事情太放在心上,望望这人性子急做事却并不冲动,没道理一时兴起去砸刘雪的店,事先也没有任何征兆,这里面疑点太多,他之所以去找陈秋田打听案件进展,而不是急火火找章时年或者纪明承出手,是因为警察只是来问问,现在还远远不到给望望认定罪名,准备捞人的地步,可是随着望望消失的使劲越来越长,他心里也开始烦躁起来,他摸摸口袋想抽支烟,但戒烟这么久,口袋里早已经不习惯放那些东西。

陈安修揉揉脸吁口气,街上起风了,门口的槐树被风一吹,轻飘飘地落下来几片鲜黄的叶子,有两片落在他的衣领上,他伸手拨下去,忽然想起,今天八月八号,昨天已经立秋了,家里乱成这样,谁还记得立秋的饺子。

胡同南边有辆车停下,陈妈妈拎着一个小包从上面下来,开车的人没下来,陈妈妈低头说了两句话就过来了。

陈安修迎上去把她的包接过来,“妈,奶奶现在怎么样了?”昨天晚上人醒了,他今天上午去看过一次,老太太说话都不利索了,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想见望望。

“还是那样,人是醒了,还不会动弹,说话也不清不楚的,还是找望望,问望望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人,中午天意抱着安安去给她看了看,她还露了点笑模样,喝了几口粥,今天晚上你小姑说在那里陪着,你茜茜姐姐就先把送回来了。早知道不该多那句嘴的。”老太太这人厉害了一辈子,到头来这样,看着也着实可怜。

陈安修宽慰她,“妈,别想这些了,就是你不说,经过大娘和刘雪那么一闹,她心里也有数,总还是要问的。我看着那辆车就是茜茜姐的,她怎么没下来?”

“你奶奶这一病,这两天我看着你大姑的气色也不怎么好,那天在医院里扇了刘雪两巴掌,刘雪妈还去她店里大闹了一次,朝晖和琪琪还小,你茜茜姐姐担心你大姑在家里照顾不过来。”

大姑也是六十的人了,“妈,你昨天和爸爸在医院陪了一宿,你待会先去我那屋里睡会,晚饭我来做。”

离着自家门口近了,陈妈妈也听到屋里一点动静,“你大伯和三叔还没走?”

“爸爸不让我进去,关着门吵了有阵子了。”

陈妈妈沉默半晌,也没就此多说什么,只问,“冒冒人呢?”

“李叔骑着三轮车带着他和三爷爷去小饭馆了。”李叔就是新来的会计李志远,给他租的那个小院就在前面胡同里,他上班经常带着三爷爷一起。

“他不老实,你三爷爷看不住他。”

“没事,吴姐他们都在,那么多人,我过会就去把他接回来。”

陈妈妈不想进屋,陈安修去院子里拿了两个小马扎,母子两个坐在门口说话,陈爸爸在墙外边种了些丝瓜和番瓜,搭了架子,现在都顺着爬到墙上来了。

“几天没摘,好些丝瓜都老了,你看墙头上那两个番瓜多大了,你去把梯子搬过来,上去摘了,我明天有时间的话给你们煎番瓜饼子吃,望望他喜欢吃这……”陈妈妈没说完,把后半句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