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带着冒冒先过去了,他们去的早,拍卖会还没开始,吨吨和其他同学都在会议室里忙布置,陈安修就带着冒冒在校园里逛了逛,也就在他们逛校园的时候,楼南的电话过来了,声音还挺着急,问他是不是在西和那边。
“是啊,来参加吨吨他们组织的拍卖会。”
“那就赶紧帮我去接接糖果,我和阿谦有个手术走不开,糖球学校今晚有活动,很晚才回来。”
不是多大的事情,西和的幼儿园离着中学部也不是很远,陈安修去停车场取了车子带着冒冒就过去了。
楼南之前应该打过电话了,幼儿园的老师见到陈安修,确认身份后,就朝屋里喊,“叶知夏,你叔叔来接你了。”
屋里没人应答,但是陈安修听到类似积木被碰倒的声音,接着就是脚步声,因为跑地很快,踩的地板咚咚响。不一会糖果胖乎乎的身影就出现在那个亮着灯的门口了。他穿着一件红色羊毛衫马甲,里面是白色的小衬衣,他出来后还停了一下,认出楼门口站的是陈安修和冒冒,这才又继续跑了起来,“弟弟啊,小陈叔叔。”
“果果,果果。”冒冒也往里跑。
老师又将糖果的鞋子,外套,帽子和书包都拿了出来。
陈安修将糖果的书包接了过来,又拿着外套帮糖果穿上,“来,糖果伸左边的胳膊。”
正在这时,又有另外一个孩子从里面跑出来,“二叔,冒冒。”
“你怎么也还没走呢?”幼儿园四点放学,这会都五点多了。
幼儿园里就剩下这么两个孩子,老师可能也多少等地有点不耐烦了,见到陈安修这个也认识,就问,“这个也是你小侄子吗?”
“是啊,这是我堂哥家的小侄子。”
老师就说,“你哥哥和嫂子都挺忙的,每次几乎都是睿哲最后一个走,今天都这个时间了,都还没过来。”
陈天齐在医院忙,陈安修当然知道,至于刘雪,那更是忙人了,不过他注意到其中有个称呼似乎不太对,“老师,他的名字就叫陈睿哲?”不是和家里说叫秋睿吗?
老师一听他这么问,顿时又狐疑起来,她是想让家长尽快将孩子接走不错,可也不敢随便将孩子交付给一个连孩子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陈安修也看出老师的表情不对了,就解释说,“在家里我们都是叫他睿哲,我还真是不清楚他上学叫什么名字。”
他这么一解释,也算说得通,平安夜,老师也想快下班,就又给刘雪打了个电话,没人接,接着又给陈天齐打了个,陈天齐的电话终于接起来了,他听说睿哲还在幼儿园,说是尽快赶过来,老师一听他没个准话,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就说,“陈大夫,你弟弟,就是陈安修先生正好来这里接孩子,睿哲想跟着叔叔走。”老师也不算撒谎,睿哲一见到陈安修和冒冒就站在边上不走了。幼儿园里就剩下他一个了,天黑了,他也知道害怕。
陈天齐大概是没想到陈安修会在那边,让老师将电话交给陈安修,确定真是陈安修了,就在电话里说,“安修,我这边还在值班,你能不能帮我把睿哲送回家?”
“行,我待会把他送到大伯那边去。”
老师见人家爸爸都同意了,也乐于尽快解脱,就又去给睿哲拿一应的用品。
睿哲和陈安修虽不见得多亲近,但此刻叔叔要接他走,他还是很高兴的,眼睛笑地弯弯的,自己坐在地板上换鞋子。
第342章
陈安修虽然从心里厌烦刘雪,但是对着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他也生不出什么恶意,帮糖果穿上扣好衣服,又继续蹲着给睿哲提鞋穿外套戴帽子和围巾。
他做这些的时候,老师就一直夸他,说做事这么细心,一看就是经常在家里帮妈妈照顾宝宝的好爸爸。
陈安修不怎么谦虚地欣然接受了,章时年工作忙,家里两个祖宗平日的衣食住行,可不就是他在操心嘛,吨吨还好点,冒冒简直是他上辈子的冤家对头,这一世托生成他儿子就是专程来折腾人的。而且可以预见的是,现在仅仅是开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冤家冒冒当然不知道他爸爸的千愁百绪,他和糖果距离上次周末见面又有十来天了,小兄弟俩乍一见亲地不行,你戳我一下,我戳你一下,这么无聊的行为,他们两个还乐此不疲,就是戳着戳着,冒冒的小爪爪熟门熟路地就伸到糖果口袋里去了。糖果的口袋里常年都装着吃的,不会很多,但只要掏,总是会有的。冒冒见的次数多了,就认定了一个事实,果果的口袋等于移动的零食袋子。
这次糖果的口袋里也确实有,就是幼儿园下午发的海苔,糖果留下一块就放在口袋里了,大概是留着路上吃还是怎么的,结果这会就被冒冒掏出来了。但海苔是小块独立包装的,尽管边缘已经被老师细心地撕开个小口,可冒冒不得其法还是撕不开,撕不开吧,他还不愿意还给伸着手等着的糖果。
糖果等了半天,见他还是没打开,可海苔已经被捏碎了,就趁冒冒拿地不牢,一把又抓了回来。旁边的老师见他伸
手以为他又要打架,还向前走了一步试图阻止,没想到糖果只是将东西拿了回来,没动手打人,她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回去,除了刚来的那个月,叶知夏的表现一直还可以,话少点也不是大毛病,关键是胖乖胖乖的基本不会主动惹事,唯一一点要说不太好的,就是太护食,中午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哪个小朋友要是胆敢把筷子伸到他盘子里,菜还没碰到,他就开打了。就是他不小心掉的,也不准别人捡去吃了,吃了就挨打。别看他现在刚满三岁,在班上年纪不算大,力气却一点都不小,小班里基本没人能打过他。所以他们小班开学,到现在还没四个月,班上的小朋友都已经自发地树立一个认知,捡到叶知夏小朋友的东西一定要给他送回去。
糖果只拿回东西没打人,已经让老师觉得很稀奇,可当她看到糖果撕开海苔包装纸后,还主动分给冒冒一块,她已经惊奇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尽管分出去的那块比指甲盖也大不了多少,但她发誓,她真是第一次见叶知夏第一次分给别人吃的。
可能是觉察到有人在看他,糖果转头看看老师,见老师没说话,他默默地将剩下碎掉的海苔一点点舔着吃了。吃完之后还主动把剩下的垃圾丢到了墙角孔雀造型的垃圾桶中。
陈安修在帮睿哲穿外套的时候,也注意了糖果和冒冒的互动,他倒没有老师的担心,一来他不知道糖果在幼儿园里的彪悍人设,另一个,他一直觉得糖果比冒冒懂事,冒冒这么皮,糖果都没和他动过手,真是太有忍耐力了。
前后不到二十分钟,陈安修将两个孩子打点好,和老师道别,领着三个孩子从幼儿园里出来,这时天色已经很暗,五点半多一点,这边的路灯都开了,街面上亮堂堂的,不过即便这样,他也没敢开太快,毕竟车上三个孩子。后座就一个宝宝座椅,他将最不老实的冒冒绑了,糖果和睿哲还算乖,安静地分坐在冒冒两边。
都到这个时间点了,糖果饿了,他和陈安修亲近,饿了也不忍着,就和小陈叔叔说。
糖果说了,睿哲还跟着动了动嘴巴,他也饿了,陈安修一心想把睿哲尽快送到家,倒是将这茬忘了,他暗骂自己粗心,他知道这附近有个不错的饭店,环境干净,饭菜也不错,他有心想带两个孩子去吃点,不过他之前给李文彩打过电话,知道对方此刻正在家里等人,怕吃饭耽误时间就又给李文彩去了个电话。
李文彩在电话里一听陈安修要带着睿哲在外面吃东西,就不让,当然说地委婉些,但大体的意思陈安修还是能听出来,说什么睿哲肠胃弱,他们从来没带着睿哲在外面吃过东西,就怕孩子吃坏肚子,得不偿失。
听她这么说,陈安修也不想多事,可糖果和睿哲又喊饿,孩子一饿肚子就一刻等不及的样子,正好经过一处小学门口的时候,碰上放学,堵车很厉害,陈安修就把车暂时停下,领着三个孩子下去准备找点东西先垫垫肚子,校门口附近的面包店里,有刚出炉的纸杯蛋糕在贩卖,还很热乎,好多家长都在陪孩子买,陈安修觉得应该不错,问了问之后也跟着去排队,其他家长见他一个年轻爸爸领着三个小豆丁,还主动给他让让位置,让他先买的。
嘴里有了吃的,糖果和睿哲就不喊饿了,冒冒跟着蹭了一个,也开心地不行,抱着啊呜啊呜地吃,头也不抬一个,陈安修一路顺利地到达陈建明家所在的小区。绿岛今天白天温度就不是很高,现在入夜了,就更冷了点,特别是市中区,离着海边近,晚上的风呼呼的,就这样,陈安修的车靠近陈建明家所在的单元附近的时候,就看到楼边路灯下站着一个人,穿着羽绒服,裹着围巾,边不停跺脚边在张望。
陈安修看那身高体型,很像李文彩,就更加放慢了车速,经过那人附近的时候,直接停了下来,“大娘。”
他一停车,李文彩也看到他了,也顾不上和他说话,就趴到后车窗那里找睿哲,陈安修将后门的车锁打开,“大娘,外面冷,你上来吧。”
李文彩打开车门,见到睿哲确实在车上坐着,就摸了摸他的脸,又朝着陈安修摆摆手说,“不上去了,我身上衣服凉透了,别冻着孩子们,这就到楼下了,你把车停好,咱这就上去。”
陈安修本来是没打算上楼坐的,睿哲这么点的孩子,他这个当叔叔的见到了,怎么也不能丢在幼儿园里不理会,可对于李文彩和刘雪上门将他妈妈打了的事情,他至今不能释怀,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三四个月了,他还从来没到这边走动过。
将车停好,李文彩跟过来从后面拉开门,她想把睿哲抱出来,但不知道碰到哪里了,还是没抱稳,刚抱出车门,大人连着孩子一起摔到地上了。睿哲吓地叫出声,陈安修赶忙过去将他们两个扶起来。睿哲跟着刘雪走了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就没之前那么娇气了,至少这次被摔了也没哭,要在以往,不小心碰一下,憋不出眼泪都要干嚎半天,即便这样,李文彩也担心他磕到哪里了,摸摸这里问疼吗,摸摸哪里问疼吗?
陈安修下车离她近了,才发现李文彩右边那条腿不太得劲,也不知道是先前的伤没彻底痊愈,还是刚刚摔一下的
原因。但见这祖孙俩一个伤一个小的,他就让李文彩走前面,他领着三个孩子跟着上去。
家里不出意外地只有陈建明在,他也很疼睿哲这个孙子,一见面就抱在膝盖上看了又看,但他在儿孙身上的心终究不比李文彩,室内灯光明亮了,李文彩又给睿哲摘了帽子和围巾,她一看到睿哲的脸就哭,“这才出去几个月,怎么就把孩子苛待成这样了,我说不让她带吧,她非要自己带,她要带就好好带啊,要去了又不管,我早就说那一家人都掉到钱窟窿里去了,哪里还能指望他们能照顾睿哲,我让你和天齐把人接回来吧,你又说不够刘雪来闹的,丢人现眼,你倒是想要脸面,你看睿哲瘦成什么样了,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跟着后妈过。”
陈建明伸手拉她,“你快起来,当着小辈的面,你看你像什么样子,安修和冒冒还在这里呢。”
李文彩也是一时情绪失控,这时也想起陈安修还在了,就抽张纸巾抹抹脸上的泪站了起来,强笑说,“安修你看,大娘老了,让你看笑话了,你和冒冒糖果快过来坐。”
“不了,大娘,吨吨学校里还有活动,我还得赶过去,现在时间不早了。”
李文彩就拉着胳膊留他,“我饭都做好了,都在锅子里热着呢,这就吃饭了,吃点再走吧。”现在家里的亲戚一个两个的,都不和他们家走动,她也不是没一丝后悔的。
陈建明也开口留,陈安修还是没答应,李文彩又说,“糖果和睿哲同学,他肯定也没吃饭,就让糖果吃点吧。”她说话的时候,家里的小保姆已经将热乎乎的饭菜端了出来。四菜一汤,还算丰盛。还特地给孩子捏了两碗菜肉饺子,个头不大,但一个个肚子圆滚滚的,还冒着热气。
糖果个头矮,看不到饭桌上的菜,但他闻到味道了,就有点拔不动脚,他饿了,吃了个纸杯蛋糕也只是垫吧垫吧,算不上正餐,可他还知道这是别人家,也没出声说吃,就盯着饭桌看,陈安修见他这样也不好装作不知道,陈建明和李文彩又留,他就答应让糖果吃点再走。
见他要留下来,李文彩还是很高兴的。将冒冒暂时留在客厅里,陈安修带着糖果去洗漱间洗手,等他们出来,李文彩又带着睿哲去洗,冒冒从桌边的小垃圾桶里抓出吃剩下的半个纸杯蛋糕,“给吃。”他要给糖果。
陈安修打他的手,“你怎么这么坏蛋,你吃剩下丢掉的就给果果吃。”他说完了突然想起来了,冒冒和糖果的蛋糕下车之前就吃完了,就睿哲吃东西慢,下车的时候是一手攥着一个。他低头看看,垃圾桶里果然还有一个完整的,应该是睿哲还没动的,谁让丢掉的,他大概也能猜出来。不过实在也犯不上为这点事追根究底的,而且人家还给了面子,没当面嫌不卫生让丢掉。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要说心里一点没感觉也不可能,你前脚给孩子买个东西,人家后脚就丢掉,嫌弃的意思不言而喻,哪怕是让孩子放在桌上,说是孩子要吃饭不让吃蛋糕了,等人走了怎么丢不行?
喂糖果吃了大半碗饺子,又吃了点菜,估摸也有分饱了,陈安修就停了筷子,陈建明和李文彩还想留他说说话的,他这次就没同意,生气不至于,就是再坐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吨吨那边等着。
他们从陈建明家里出来的时候,差不多六点半,他走环海的公路,红绿灯很少,不到七点就到吨吨的学校了。他持请柬带着两个豆丁进门,拍卖会竟然还没开始,有人在还在台上讲话。
陈安修心想就知道会搞这一套,他知道章时年已经来了,就在坐在下面的人群里找,座位应该是校方插手安排过的,前三排的位置和后面的椅子颜色都不一样。当然作为暴发户陈秋阳的爸爸,章时年是没资格坐在前三排的,不过他这人就是丢在人海里,也属于一眼就能被抓出来的那一级别,所以陈安修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将人找到了,位置还挺靠后的。
第343章
因为身份或者地位的差别,被区别对待,放在哪里都有,即便是在环境相对公平单纯的学校偶尔也不能免俗,吨吨入学自己填的学籍卡上父亲一栏是陈安修,职业是在家务农,所以即便章时年已经来学校给吨吨开过不少次的家长会,校方的资料那边依旧认定陈秋阳的爸爸是农村暴发户,这点陈安修心里很明白,不过他对暴发户的认同度还挺高的。暴发户的钱至少是自己辛苦赚的吧,也不是偷抢的,不丢人。
只是可怜了章时年,从出生就自带各种耀眼光环,大概从来没被人忽视地如此彻头彻尾吧?
“章先生,被淹没在人群的感想如何?”台上冗长的讲话还在继续,陈安修掩嘴悄悄打个呵欠,小声问边上抱着胖冒冒正在聚精会神听演讲的章时年。
“新鲜。”章时年目不斜视地回了他两个字。
陈安修闻言轻笑出声,“臭屁吧,你。”一点都不知道谦虚的人最无耻了。
章时年弯了一下唇角没说话。
陈安修自问没章时年的定力,尽管上面讲话的貌似是本市的一个大人物,说的正是他的白手起家史,别看老爷子年纪一大把了,激情
是一点都不少,声音洪亮激昂,感情饱满充沛,轻易地就吸引了在场包括章时年在内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特别是学生,有好些激动地脸都红了,看到那些年幼稚嫩的小脸,陈安修觉得自己可能真是年纪大了吧,情绪怎么一点都带动不起来,比起关心这老爷子的创业史,他更想好奇这老爷子是来参加儿子还是孙子的学校活动?好吧,他承认他是太无聊了。怎么看这老爷子也得有六十多了,如果真是为儿子而来,他真是由衷佩服这老爷子的精力了。
无聊是无聊,但陈安修好歹有基本的素养,知道别人在台上演讲的时候,其他人在台下窃窃私语个没完是极没礼貌的行为,所以即便无聊到要死,他也没继续勾着章时年说话。他将身体向后挪了挪,靠在椅背上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室内的情况,布置还是很温馨的,走的是浪漫的童话风格,彩蛋,气球,包裹漂亮的礼物盒子,各种精致的小玩具,甜美的糖果随处可见,就连墙壁上都贴满了可爱的圣诞故事图片,室内没有高大的圣诞树,但家长桌上都摆放了一个五十公分左右的小圣诞树。
人数的话确实不少,但大多还是学生,家长相对少点,可能学校也顾忌到很多学生的家长不会到场,所以学生和家长并没有安排在一处,家长都集中在中间的圆桌上,学生则分列在两侧,他们没有桌子,只有联排的椅子,但两侧的墙边都摆着长长的自助餐桌,桌上有水果糖果和各种零食,可以自己取。
扫了一大圈也没找到吨吨的身影,就在他将视线慢慢收回来的时候,就听桌下砰地一声,室内的地面上都铺着地毯,声音其实也不是那么大,至少其他人都没反应,陈安修之所以注意到,是因为就在他的右手边,他一低头就看到一只巴掌大的小鞋子就躺在他的脚边,杏色的,右边还绣着个熊头,怎么看怎么眼熟,还没等他说话,砰地一声又落下一只,他顺着那方向看去,就看到两只白胖的脚丫子在半空中蹬啊蹬的,再继续往上看,就看到一只肉肉的小爪子落在一个大的手掌中,好像是和人比大小,可能觉得一只爪爪不够,又放了另一只爪爪上去,完全将大的手掌盖住了,这样他好像就满意了,两只爪爪在人家掌心里上下拍了拍,结果被大的一把握住了,搔搔手心,他乐地哈哈笑出声。
陈安修看到这里翻个白眼,光看章时年的脸,他以为这人听地多认真呢,原来桌子底下逗儿子同步进行中,一点都没落下,没错,这一大一小除了章时年和冒冒父子俩还能有谁?
演讲临近结束,室内噪杂的声音多了些,冒冒的笑声并没有引来过多的注意力,但同桌的人还是听到了,有人就转过来头来看他们,陈安修表示歉意地笑了笑。那人见孩子虽然在另一个男人怀中坐着,可看眉眼应该是这个年轻男人的孩子没错,“你两个儿子都挺乖的。我家里还有个四岁的,三分钟都坐不住。”像冒冒糖果这么大的孩子,只要在公共场合不哭不闹,一般人都不会对他们有太多的苛求。
知道他误会了,不过对着一个陌生人也没有解释太多的必要,陈安修笑笑说,“他们也就老实这一会。”
这时演讲已经结束,坐在最前排桌上的校长起身带头鼓掌,走上台又说,“让我们再次用热烈的掌声谢谢马合敬先生的精彩演讲。”
陈安修也跟着拍拍手,但同时问刚刚和他说话那人,“麻烦问一下这人是谁?”
那人知道他来得晚,没听到前面的介绍,就说,“你不认识他,总该知道盛凯集团吧?”
陈安修点点头,这个大概绿岛人没人不知道的,可以不知道盛凯集团,但是盛凯超市,盛凯水果店,绿岛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就连秋里镇上都有俩,听说人家集团挺大的,总部设在绿岛,其他城市也有,具体涉及什么业务,他就不清楚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马和敬已经从台上走下来了,经过另一桌的时候停下来和一个四十上下中年模样的说了几句话。
能和陈安修他们坐一桌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出身富贵的,家里规矩少,接上话头了说话就相对随意些,“那个就是孙英明,有名的孙家三姐弟的老小,这个你应该知道吗?”
“听说过,听说过,他们看样子挺熟啊。”
“有钱人打交道自然多吧,不过也听到一个说法是他们要结成亲家了,马合敬有个儿子叫马钰的,孙英霞正好有个闺女,叫徐什么,反正两个字叠着,我这一时想不起来了。”
徐彤彤,陈安修心中立刻浮现出这个名字,不过他也没点破,“这马老爷子真老当益壮,这个年纪了还能喝儿媳妇茶。”
“这算什么啊,更小的那个儿子不是还在这里上初中吗?”
“这差不少岁数啊。”
男人有时候也挺八卦的,他们说话的时候,桌上不少人都支着耳朵在听,他们说到这里,又有一人插话说,“你不知道,那个马钰是第二个老婆生的,前些年早就离婚了,现在是第三任老婆,才三十来岁,以前是个模特,现在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上次在电视上见到,还是那么漂亮,据说挺得宠的。”
“不争宠哪行?这老爷子可有八
个子女,还不算外面的。”
陈安修越听越囧,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家庭,有钱是有钱,可也太复杂了吧,他之前还嫌弃章家事多,这么一比,章家真是弱爆了,都不需要他去奋力搏杀出位。章家老爷子只是摆摆脸色,真是……太幸福了。
马合敬下去以后,校长简短地讲了两句,就宣布晚会即将开始。
陈安修也不准备再打听了,就拿了桌上的节目流程单打开看,今天晚上与其说是拍卖会,倒不如说是茶话会或者是同乐会更合适,拍卖是穿插在学生的各种表演中,倒也是新奇有趣。至于其他人呢,毕竟都不熟识,多少还有点分寸,点到即止,也没继续往深处聊,转而谈论起哪个节目有自家孩子参与的话题。
“不知道有吨吨没有,好像没听他说起。”
章时年听到他的嘀咕,回说,“他最近准备拍卖会的事情,应该没时间排练节目。”
“也是。”
他们说话的时候,舞台上的大幕已经缓缓拉开,四个小主持人,两男两女一起走了出来,首先是一个清亮的男音,“尊敬的各位家长,亲爱的各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