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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乐小老板 柴米油盐 11734 字 4个月前

顶上还有好几根粗粗的类似烟囱的高大东西。

老爷子和老太太领着冒冒先下去的,此刻正在和一个老人说话,那人没穿外套,羊毛衫挽着袖子,刚才不知道在做什么,手上还沾着些土,个头有一米七多,方脸,大眼,头发花白,说话的声音很大。陈安修还没靠近,就听他在说,“这就是你那个最小的孙子?你这老家伙,老了老了,还添了个这么小的孙子,你别说,这小胖子还真精神,这眼睛瞪地圆溜溜的,一看就灵透。这大略一看,有些地方还真有点老四的模样。”

老爷子和他说话也不大客气,“那还用说,我早就和你说了,就是老四的孩子,不像他像谁?你是不信我的话还是怎么的?”

赵上军已经看到陈安修和章时年了,老远朝他们招招手,又和老爷子说,“你说是就是,我也没说不是。”

老爷子摸摸冒冒的头说,“冒冒,叫赵爷爷。”

“爷爷啊。”他在秋里镇上,不管姓张还是姓王,都直接喊爷爷。这时也没能立刻改过来。

不过赵上军显然也很喜欢这样的称呼,他赶紧地答应一声,和老太太说,“这孩子真是乖,一点不像孟冬,皮地让人头疼。”

老太太笑了笑说,“冒冒也就是刚来眼生老实会,孟冬呢,怎么没见人。”

“和人到海边玩去了。”他见章时年和陈安修走近了,就对着陈安修又招招手,“老四的小媳妇,过来给我老头子看看。”

陈安修还从来没被人这样称呼过,一时之间是往前走也不是,不往前走也不是,章时年嘴角弯了下,显然也没帮忙的打算,最后陈安修只得硬着头皮过去了,“赵伯伯,您好,那个,我叫陈安修。”

赵上军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老花镜,仔细端量了一下,和老爷子说,“还真是挺好的一个孩子。”接着又问了两句陈安修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

陈安修一一回答了,赵上军笑说,“年轻人有自己的事业就好,也不拘做什么。以后跟着老四常来家里玩,我是看着老四他们长大的,你也不要拘束。”

这时候被彻底忽略在一边的章时年开口说,“赵伯伯,好久没见,您还是这么精神。”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大忙人,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不就得自己打起精神,找点事做嘛。”

章时年装作听不出他的意思,“赵伯伯,您刚刚在忙什么呢?”

“我看这树上的柿子红通通的,想摘点下来,看看能吃不,好几年没见这东西了,放着不管掉的满院子都是,冷不丁踩一脚还黏糊糊的,安修,听说你以前当过兵,我看你这身板比老四好,你上去帮你赵伯伯摘点下来怎么样?”

陈安修抬头一眼,果然是院子边上有两棵高大柿子树,有三层楼那么高了,这个季节柿子树的叶子都落光了,只剩下一个个柿子蹲在树梢上,红的透亮,“想啊,赵伯伯。”他今天穿了件运动款的长风衣,就脱下来交给章时年。

章时年也没反对,只叮嘱说,“小心点,捡着低的摘点就行,别往高处去。”

赵上军笑着和老爷子说,“你看看,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他倒当着我的面就心疼上了,一点都不给我这老头子面子。”

树下已经竖了梯子,陈安修提个篮子三下两下爬上去,这个时节还在树上的柿子,早已经熟地透透的,一摸里面是水一样,他不敢用大力,怕一把就捏烂了。

屋里的茶水和点心已经准备好了,赵上军带着老爷子他们先进屋去了,章时年留下来等陈安修。

赵上军他们在门口喝茶,一眼就能看到外面的情形,“事业是和老四不能比,不过孩子真是好孩子,我家那孟杉去年给领回来一个女朋友,就是一般的家庭出身,你是知道我的,我也不是那在乎门第的,那姑娘第一次上门的时候,我让她给倒个烟灰缸,她倒是倒了,可转过头去和孟杉哭,说我看不起她,拿她当保姆使唤,没的小家子气。我看这安修就痛快多了,既然是老四自己找的,咱们做老的,只管放宽心看着就行。”

“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后怎么样,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

他们在屋里说话的时候,安修已经在低枝上摘了十来个,他看看高处那些,大多都在树梢上,确实不怎么好摘,章时年又在树下催,他就提着篮子下来了。他下来地有点急了,竹梯子下层被人踩过很多次也有点滑,他溜了两层,被章时年从边上伸手直接抱了下来。

“快放我下来,爸妈他们都在屋里呢。”

赵上军在屋里扬声说,“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陈安修噗嗤一声乐了,和章时年低声说,“这老爷子真有趣。”

“赵伯伯从以前就这样,很爱和小辈们说笑。我们以前都爱跟着他玩。”

陈安修将篮子交给过来的保姆,他们进屋没坐下多大会,就听院子门砰地从外面撞开了,一个四五岁虎头虎脑的男孩子抱着枪从外面跑进来,“太爷,我回来了。”他跑到门口,见到屋里这么多人,稍稍停了一下,不过见到沙发上坐着的胖乎乎的冒冒,他

又来精神了,伸手一指说,“你,过来陪我玩。”

陈安修心想,小小年纪一开口就是命令的语气,可见平时也是个嚣张霸道惯了的,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冒冒已经从沙发上爬下来,无比痛快地答应了,“恩。”他平时最爱别人找他玩了,这种事情,他就没有不愿意的时候。

赵上军起身,照孟冬的脑袋就是一巴掌,“见了人怎么不打招呼?”

那孩子也是着实皮实,被打那么一下,没事人一样,他认识老爷子老太太,嘴巴甜甜地喊了人,太爷介绍过之后,也喊了章时年和陈安修,拜章时年所赐,陈安修已经爷爷当地麻木了,就连冒冒吨吨也跟着到处长辈分,出去走走,随便遇到个,都是叔叔辈的人了。

孟冬挨个喊完人,不过他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冒冒身上,过来拉冒冒的手,“走,我带你出去玩。”

冒冒自己也很乐意,其他人倒不好阻止什么,赵上军嘱咐两个跟着的人说,“别走远了,看好孩子。”

陈安修见冒冒跟着一路出了院门,多少真有点不放心,他怕冒冒受欺负。

院子对面是一片不小的林地,夏天是乘凉的好去处,不过现在叶子都落光了,林地里看着疏朗不少,树下种满了麦冬草,还泛着绿色,就是不知道用了什么肥料,叶子上和地面上都黑乎乎的,但是有白色的小栅栏围着,倒不用担心沾在人身上。

孟冬就领着冒冒来的这里,他到一片空地上,放开冒冒说,“我们来玩打枪,你别动,我先打你,待会再给你玩。”

冒冒不知道怎么玩,就傻乎乎地点头。

孟冬离他远点,将枪膛里的水弹装满了,就朝着冒冒开枪,冒冒开始见有东西打过来有点害怕,他就跑,后来发现子弹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疼,就停下来任他瞄准打了。

随从的两个人知道水弹不能伤人,看两个孩子玩地也好,就没阻止,站在一边聊天。

这样玩了有二十来分钟吧,冒冒想要枪,孟冬还不给他,他恼了呢,他对着孟冬忽地冲过去,一头将孟冬撞倒在麦冬草地里,冒冒过坐在孟冬身上,对着孟冬的头啪啪啪地就扇了好几个肉巴掌,“叫你打我,叫你打我。”

这一出速度太快,旁边的两个人也惊呆了,两人反应过来,在孟冬没出手之前,赶紧将两个孩子分开,自家的孩子受了委屈固然不好,但这季家的小孙子也是一等一的矜贵,万万是不能让人打了。

赵上军在屋里和陈安修他们正喝茶聊天的,听到孩子的哭声由远及近,似乎是朝着这边过来了,他起身对老爷子说,“你看这才出去多大会,孟冬这孩子就是太皮了,待会回来,我让冒冒打回来。”他已经认定是孟冬打哭了冒冒。

陈安修毕竟年轻,耳力也比老人家好,其实他想说,哭的好像不是他家冒冒。

但不用他说,孟冬已经被人抱着进来了,赵上军一看哭地上气不接下气的是自己重孙孙,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还有点傻眼。“给太爷看看,这是怎么了?”

孟冬扑到太爷怀里,哭地更厉害了,“冒冒打我。”他一是真被冒冒打疼了,二是没能打回来,委屈坏了。

这下赵上军更傻眼了,他这重孙孙一贯是个霸王样的人物,之前住在军区大院里,年龄差不多的孩子还没制住他的,再看看随后进来的才两岁多的圆滚滚小胖子。

“爷爷啊,他先打我。”论告状的本事,冒冒从来就不输人。

随行的人大概地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赵上军听完没忍住先笑了出来,“行了,行了,别哭了,男孩子哭哭啼啼的很丑,你说好和人家冒冒玩,又不给人家玩,难怪冒冒打你。”他安慰完孙子,又和老爷子说,“这小家伙有股凶悍劲,随你年轻的时候。”

老爷子心里即便乐意,但是当着眼泪汪汪的孟冬的面也没好意思表现出来,嘴上说,“也是不好带,不好带。冒冒以后别和孟冬打架,他叫你小叔叔呢。”话是这么说,但是落在冒冒脑袋上的手是要多慈爱有多慈爱。

冒冒听爷爷这么说,也答应,但陈安修是知道他的,光答应不做就行,自从吨吨领着他在章园打过一圈后,冒冒就像开启了身体里的某一部分隐性基因一样,打架越来越顺手。他打了两次,效果也不明显,好在冒冒也不是见人就打,一般是觉得自己吃亏了才动手。

当然这个时候谁也不会知道,这次交手竟然是两个孩子友谊的开始,现在你要说赵孟冬是章冒冒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之一,就看两人这会互瞪的架势,谁信呢。

在陈安修知道的另一个地方,刘雪也在忙碌着,她家里能砸的东西都被人砸光了,因为亲戚们在看守所里,迟迟不能不能放出来,这些天还是有人不断到她家门口堵着骂,她和她妈妈被人打的,身上几乎都没一块好地了。

现在就连陈安修在路上遇到,也不一定能一眼认出刘雪,她的脑袋肿大了一圈,眼角发青,嘴角也破了,她将头发放下来,勉强遮住了大半边脸。

刘映红将车停在路边,刚走进咖啡厅,听人喊她的名字,转过头来看到刘雪的时

候真吓了一跳,“刘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家里出了点事,先不说这个了,你和你那大姑姐联系了吗?这案子不是她负责吗?她说能不能将人放出来。”她打听着,这次检察院那边就是林梅子负责这个案子,批准逮捕,提起公诉,都是检察院的事情。

“我问过她了,她说不好办,坐牢的可能性很大。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陈安修的关系。就是我这弟媳妇在她心里也不一定有陈安修重要。你那大姑姐不是在规划局做副局长吗?虽然不是一个系统,但她好歹是个副局长呢,你之前不是也说,她能坐到这个位置,后面肯定有人有关系,再说她是陈家的闺女,只要她愿意出头,这事就好办多了。”

这个道理,她难道就不知道吗?可是也要陈天丽肯出来才行,她找了陈天丽几次,对方都不见人,她有次都堵到门上了,陈天丽都没让她进门,还和她说什么大道理:什么犯了罪,就应该受到处罚,她是政府公务人员,不能带头违反法纪什么的,一听就是推脱的空话,“就是她姓陈才不会出头,你那大姑姐是不是想要东西啊?要我说,现在什么亲戚啊,什么人情啊,都没钱重要。你要是没钱,空着手上门求人,谁搭理啊。”

刘映红虽然心里也有这想法,但被刘雪当面不留余地地指出来,她脸上有一瞬间就很不好看。

“算了,算了,我也不差这点钱,咱投的金色海岸那个工程,等建好了,不知道要多少倍地返回来呢。我去取点钱,今晚上,你陪我去林梅子那里走一趟。情分不重要,钱总没人不喜欢。”

刘映红喝口咖啡,舔舔嘴角说,“刘姐,你也知道,我家里想买房子,我想着把钱拿回来,付个房款。”

“你是不是也听了外面那些闲话?现在把钱拿回来,你亏不亏啊?我不是和你说了吗?给别人都是两分利,给你三分,你算算再放一年,五十万你能赚多少,将近二十万啊,现在做什么工作一年轻轻松松能赚二十万?”

刘映红也心动,但是她看刘雪这处境,实在是不怎么好,“还是算了吧,这房子也不等人。一年之后,我再出钱,人家都买走了。”

“你说镇上的房子啊,现在不就是先付个预付款吗?那才多少,你和你婆婆要啊,你婆婆光闲钱就在我这里放了五万呢,手里攥着养老的,不定还有多少。她就晓磊一个儿子,不给你们花给谁花。”

“你说真的刘姐?”

刘雪笑瞥她一眼说,“这还有假,不信回去问你婆婆,这事你一点不知道啊?或许晓磊知道呢,你回去问问他,要我说,这媳妇就是外人。家里有点钱藏着掖着的就是不和媳妇说。”

第354章

对于刘雪要找林梅子帮忙的事情,刘映红其实并不太上心,因为她觉得这些事其实和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她之所以答应刘雪,一来是面子上推不开,二来就是想借机卖刘雪个好,以便她能将放在刘雪那里的钱顺利拿出来。可林梅子并没有给她这个脸,她心里已经有些不满,再加上从刘雪那里得知婆婆有闲钱往外放贷,却没钱支持他们买房,她越想越气,也顾不上和刘雪要钱了,只想着赶紧回家问清楚,一路上油门就踩地有点不受控制。

也幸好回秋里镇要走的滨海大道出市区后很宽敞,红绿灯也少,这才没出什么问题。不过她在经过一个村口的时候,也没顾前方有村庄的警示牌,仍然没有减速,所以当她看到村口那里蹬出一辆三轮车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猛打方向盘,车子撞翻了三轮车,她的车子也砰地一声撞在路沿石上。

三轮车上是一对小夫妻,他们出来的时候看那辆车还老远,本想着快点蹬过去,没想到出了这事,不过他们年轻,冬天身上也穿地比较厚,被从三轮车上掀下来,脑袋里当时懵了一下,但身上并无大碍,过会自己就从地上爬起来了。但他们摩托三轮车就比较惨了,刚买了没俩月,车板就凹进去一大块。

出了这样的事情,人家当然不肯这样轻易饶过她,小两口将惊慌之下试图逃跑的刘映红从车上揪下来,那个女人也是个泼辣的,见她撞了人还想跑,上前二话没说,对着刘映红上来先扇了两巴掌,这是人家的村口,男人也很快打电话叫来了亲戚,最后还是魏晓磊拿了五千块钱来赔偿了事。人家说了不赔钱就报警,看着办,五千不算多,成心讹诈的话,三万五万都打不住。魏晓磊也只得点头应着。

刘映红结婚的时候,魏家说没钱买房子,家里院子也大,足够住人,就给买了这辆十来万的车,夫妻俩平日里开着也算爱护,今天刘映红开车撞人赔了钱,自己的车也撞坏了,这又是一笔钱。要换成会做人的婆婆,见到媳妇这样回来,可能就先说点好听的安慰话,譬如说人没事就好,钱以后再赚之类的。虽于事无补,但是好听暖人心,如果是这样,刘映红可能也不会立刻发作,当然只是可能。

但林淑芳近日为放贷的事情日夜烦心,她倒是联系上刘雪了,但是刘雪只答应尽快还,可从来不见人,今天又听媳妇在外面撞了人被扣住了,她差点没当场昏倒,好不容易挨到儿子和儿媳顺利回来,她一看车子

被撞成那个样子,就开始絮叨,“你开车那么不小心啊?看把车撞的,一赔就是五千,咱这小超市一个月都赚不出来,你今天去和刘雪要钱要出来了吗……”

结果可想而知,那天晚上,魏家的动静闹地半个秋里镇都听到了。前前后后去了好几拨人,才将人拉开,婆媳都撕打到一块去了,让人看尽了笑话。最后是拉开了,林淑芳在屋里哭,刘映红抱着闺女在门口嚎啕大哭。

有人知道陈妈妈和林淑芳是同村,彼此关系也可以,就来让陈妈妈去劝劝,陈妈妈没答应,“我这里看着孩子呢,外面天快黑了,安修又不在家,冒冒见不到奶奶害怕。”

陈妈妈这样说,谁也不好反驳,毕竟谁也不能说:你别看你孙子了,先去劝架要紧。这像什么话?也不是什么正经亲戚,非劝不可。不过经此一事,大家心里也隐隐有个猜测,这魏家和陈家怕是又有什么过节,要不然陈妈妈不能这么置身事外。

晚上陈安修和章时年回来,经过魏家门口的时候,还见到魏家里里外外的灯都亮着,不少人进进出出的,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停车问了一句,听说是婆媳吵架,他就停住脚没往里走,他是年轻小辈,这种事情轮不到他来劝,就是陈爸爸来也不行,就没有男人掺和人家婆婆和小媳妇拌嘴的,传出去像什么。

章时年闭眼休息了没三分钟,见陈安修返身回来,“这么快?”

“刘映红又和她婆婆拌嘴,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去村里接冒冒去,吨吨今晚不在家,我想想还有点不适应,刚刚咱吃饭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他,他还在学校里,说是班里有活动,也不知道这会过去了没。”

“你开车,我打电话问问。”

陈安修答应一声,发动车子。章时年伤在左手,平时处理公务没有大碍,但有些事情上还是不大方便,现在他都是早上将人送到公司,晚上下班,有时是阿joe送,他要有空,自己就去接,两人顺道在外面一起吃个饭,过点二人世界。自从有了冒冒,二人空间是越来越少了,吨吨还好,平时要上学,就是冒冒,走到哪里都黏着。

他们到家的时候,陈爸陈妈也吃过晚饭了,冒冒大概没听到车响,也没跑出来迎着,正在对着电视上的动画片扭呢,别看人家胖,扭地还很起劲,该抬胳膊抬胳膊,该伸腿伸腿,姿势是否标准另说,但基本还能跟上节奏,也是神奇。

陈安修一进门就见到这么一个扭动的胖球,没忍住噗地一声,冒冒听到动静,一转头见是爸爸回来了,就长着手爸爸爸爸地往上扑,陈安修抱他一会,他见章时年进来,又让大爸爸抱他,不过他惦记着他哥哥没回来,一晚上就总往门口跑,陈安修和他说哥哥今晚不回来了,在北京爷爷那里,他也不听。

到九点多,陈安修带他回家要洗澡睡觉,他可能意识到哥哥今晚真的不回来了,就开始坐在地上哇哇地哭,就是要得得,就是要得得。

陈安修和章时年轮流上阵也没将人哄住,最后还是给吨吨打了电话,吨吨许诺明天就回来看他,他才抽搭抽搭地停了声,老实地让爸爸带他去洗了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