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隐约可以看见会议大厦青蓝色的轮廓时,秦深睁开眼睛,问了蒋喻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机票订好了吗?”
“已经订好了。”蒋喻并没有多么奇怪,公事公办地说着,“二十六号早上七点的机票,中途需要转乘一次。”
日历上那个日子快要到了,上一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无法成行,如果没有意外,今年肯定是要去的。
给这个人做了三年的助理,今年是第四年,蒋喻显然也明白这一点。
“嗯。”
一来一回,最少也需要两天半时间,和平时差不了太多。
蒋喻观察着他的反应,“要和谢景迟说一声吗?”
不知不觉间,谢景迟已经在南安路生活了一个多月,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的话,都是先送他去学校再去公司。
与此同时,在谢明耀的推动和多方的默许下,他会成为秦深将来另一半的消息也越传越广。
既然没有人出来反驳,那么如果自家老板要出差或是有其他方面的事情不能回家,蒋喻认为对方有知情的权利。
“就说我要出差。”秦深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向更远的地方,“这件事情他不需要知道。”
蒋喻愣了一会,“我知道了。”
会议将要开始前,秦深在休息室里又看了一遍上一季度的财务报表。
四月过去了一多半,浦春园的桃花开了也谢了,沄港市湿润温暖的春天也即将走到尾声,隐约透露出一点夏日将至的征兆。
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那座城市完全不一样。
他是在多伦多出生,并一直在那边长到了十三岁。
十三岁以后,他被他的爷爷接回沄港,改了名字,和过去的一切说再见,接受这边的教育和语言,成为对方的唯一法定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