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 楔子 陌生裸男 (17)

到了别人的陷害,受到了新闻记者的围堵。

要不是出了偷情丑闻的事,顾伊也不会去加拿大散心,也就不会遭遇后来的种种,让他们分别四年,让他的伊伊受了四年的苦,还被迫缠上非法组织。

现在,他有了能力保护顾伊,便要把之前一直隐藏的潜在危险给一并拔出。虽然,这个声音过了四年,也许是因为这是顾伊的事情,也许是出于自责,虽然这个声音只听过一次,但是,四年后,一听到这个声音,他便警觉了。

他相信自己的耳朵,相信自己过人的记忆,不会错的,就是这个声音。当年,就是这个声音把自己送到了顾伊身边,就是这个声音让顾伊的名誉扫地,被众人唾骂。

知道要揭秘真相了,顾伊突然有些紧张,她抓着楚炎鹤的手,手心里冒出细细的汗。她抬起头,眼睛里的情绪有些复杂,声音也跟着发颤,许是要终于可以水落石出了,心情有些激动,“炎鹤,你知道是谁了,对不对?”

楚炎鹤反手握着顾伊的小手,包裹在手心里,抱着她坐在床上,看着她水滟滟的眸子,表情里有些许异样的情绪,可是顾伊太过激动,没有发现。

他低低的声音里透着莫名的复杂,“伊伊,你不想听吗?”

“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没由来的紧张,大概是要揭露真相了,太过兴奋了。”顾伊想,她被冤枉了四年,今天终于要真相大白了,她数着她所认识的人,都没有想出来是谁,这个隐藏在幕后的人,到底会是谁?

电脑上的杀毒软件已经扫描完毕,上面弹出一个窗口,顾伊走过去,点开光盘里唯一的一段录音。

电脑依照指令运作,往常通畅的网速,在顾伊看来,今天是如此的缓慢。她握紧鼠标,心也跟着收紧。

等电脑反应过来,里面传出一个声音:

“一切都准备好了,她已经被抱进1226房间,你那边准备的怎样……把那男人送上来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让别人看见,等等,还有,记住,把衣服给他们脱了,把他们俩放在一起,动作越暧昧越好……”

顾伊无法置信的瞪大眼睛,捂着嘴才没有惊呼出口,她倒退了好几步,险些撞在椅子上,细碎的颤音从指缝里泄露出来,“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炎鹤你搞错了对不对?你一定是拿错了光盘!”

“伊伊……”楚炎鹤抱着差点摔倒的顾伊,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他在告诉他,没错,没有错,一切就是她听到的那样。

“不,一定是你搞错了,楚炎鹤你别玩了,这个玩笑不好笑,不好笑……”顾伊摇着头,她不相信,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是她?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

“伊伊,伊伊,顾伊!”楚炎鹤把顾伊抱到电脑桌前坐下,拿起鼠标,把录音设置成重播状态,那个声音,又从电脑里面传出来。

“……把男人送上来……把衣服脱了……动作越暧昧越好……”

在顾伊耳中,这几句话尤为刺耳,如一根根尖针,刺进耳朵,刺痛着耳膜,还有向脑中延伸的趋势。

“伊伊,我知道你一时可能接受不了,可是,这便是事实。”这时候的楚炎鹤有些残忍,他逼着顾伊相信,这便是事实,这便是他们一直追求的真相。虽然这个真相很残酷,但是,这个真相真的让他大吃一惊。不,应该说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这是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人,可是目的呢?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伊把手从耳朵上放下来,她伸手去动鼠标,手指有些颤抖,按了好几下才按下去。

电脑里又传出那个声音,顾伊没有再逃避,她听着,认真的听着,仔细听着那个声音说出的每一个字。

听了两遍,顾伊把录音关上,她转过头,看着楚炎鹤,表情很认真,“你会不会记错?”认真的脸上,没有侥幸的希冀,顾伊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毕竟过了四年,有谁会对一个声音能够记四年?

“对于与你有关的事,我从不会搞错。”楚炎鹤笃定的说,当时,他一听到这个声音,脑中便和四年前的声音重合了起来,那个时候,他就确定,自己一定不会听错。

“炎鹤,我不相信。”顾伊的话轻弱无力,空洞洞的像没了灵魂的娃娃,可后面的一句,却又是如此苦涩,“可是我不得不信,是不是?”

楚炎鹤没有说话,却用目光告诉她肯定的答案。

“伊伊,没有人愿意怀疑身边的人,没有人愿意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但是,她既然背叛你了,便说明,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的身边存在着危险,而我,不会让任何危险存在于你的身边。”楚炎鹤能够理解顾伊的心情,却不会任由她自欺欺人。

“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顾伊的声音里还透着些许沙哑,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被报道出和别的男人偷情的丑闻?她的目的何在?

伟大的爱情始于耍流氓 【067】意想不到的人

“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顾伊的声音里还

透着些许沙哑,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被报道出和别的男人偷情的丑闻?她的目的何在?

顾伊出神的看着黑掉的电脑屏幕,黑亮亮的屏幕上映出她无神的双眼,她想了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会是她,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把她算在可怀疑的范围之内,从没有想到幕后人会是那个她当做亲人的人。

“炎鹤,你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同是女人,她该知道,这样偷情的名声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就是一生摆脱不了的枷锁,是一辈子的污点。有哪个男人会愿意娶一个可能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女人?

顾伊抱着楚炎鹤,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幸好她遇见了他,幸好在她一生中最低谷的时候,遇见了楚炎鹤这个给她温暖给她爱的男人。

“这样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顾伊想不通,这样做,不仅害了她,也害了她自己不是吗?如此做法,如此不留情面,毁的是顾伊的名声,可打得却是那个人的脸!

“伊伊……”楚炎鹤一时也想不通,这个人,完全不在他怀疑范围之内,估计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是顾伊当时的婆婆找男人来毁坏顾伊的清白。

屈母这么做,不仅害的是顾伊,还是毁得她整个屈家的名声,男人被戴绿帽子,还是当众公然偷情,这种事传出去,毕竟不好听,没有脸面。可是,她就是这么做了。

顾伊冰凉的小脸紧贴着楚炎鹤结实温暖的胸膛,黑葡萄般的眼珠儿怔怔的注视着一个方向,羽睫间或一眨,暖橘色的灯光洒在上面,多了层透不进心底的浮凉之意。

这种在别人看似发呆的表情,却是顾伊陷入沉思的样子。

回想当时的场景,顾伊闭上眼,是啊,怎么会那么巧。

怎么会巧合到,正好她屋里有陌生裸男的时候,屈母上楼敲门,后面还巧合的跟着大批记者。按理说,记者应该都在一楼的宴厅内进行拍照报道,不可能有机会上到二楼,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人,是一群人。

现在想想,简直是漏洞百出,没有想到是屈母,只因为,她是那个最不可能的人。

顾伊的嘴角微微拉开,露出一个苦涩冷然的笑,怪不得,怪不得作为婆婆的屈母在看到到她和别的男人裸身在床的时候,什么责备的话都没有说,怪不得,事后,她一直安慰她,说相信她。因为,原本就是她一手操办的。

要怪就怪她顾伊太过于相信别人,真把婆婆当成妈妈了,人家对自己一丁点儿好,她就感恩戴德的恨不得掏心掏肺,结果,最后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作为婆婆,亲眼见到儿媳妇偷情,怎么会一句话都不问就相信了儿媳妇,还反过来安慰儿媳,这简直就是不合常理。

现在想来,一切都不合常理,可是,那个时候的顾伊,是真的把屈母当做了第二个亲生母亲。顾念情去世的时候,顾伊上大学二年级,她从小跟着母亲长大,对于母亲的依恋还是很深,母亲在那个时候去世了,屈母很恰当的出来充当了母亲的角色。

顾伊还记得,她一个人在加拿大处理母亲丧失的时候,因为时差问题,屈母守在电话旁,等到加拿大白天才给顾伊打电话,那声声细语,仿佛还在耳边。

听到屈母柔声细语的安慰,顾伊强忍着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泣不成声,那是她在母亲生病到死亡第一次哭,她一直忍着,扛着,但是她扛不住。

屈母当时做了什么?她听到顾伊的哭声,二话不说,订了加拿大的机票,连夜飞往加拿大去照顾顾伊。这样的举动,顾伊怎么不感动?相比沈仁贤的冷漠无情,顾伊怀疑,屈母才是自己的亲人。

看着门前一脸疲惫的屈母,顾伊当时就抱着屈母便痛哭起来。屈母身上还有夜晚的潮露,衣服有些皱,甚至并不是那么好闻。但是,顾伊觉得那是自己闻过最好闻的味道了,是妈妈的味道。

因为屈铭枫忙着回国稳定事业,屈母一直在加拿大陪着顾伊,陪她处理顾念情的丧事,照顾她的生活起居,简直把她当祖宗供着。

甚至顾伊晚上房间里有一丁点儿动静,屈母都会醒来,过去看看,顾伊是不是伤心的睡不着,是不是不舒服。有时候,顾伊失眠,屈母会陪着顾伊坐到天亮。

这样的人,这样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的屈母,怎么会陷害自己呢?顾伊想不通,真的想不通。而且,这样做,她的儿子屈铭枫的名誉也会受到影响,她为的是什么?她又图什么?

“或许……你看到的都是骗局。”楚炎鹤其实想说,或许,连屈铭枫和她结婚都是一个骗局,但是,现任说前任坏话的事,难免不会让人怀疑他是在报私仇。

“是啊,一切都是骗局,一骗就是六七年。”顾伊自嘲的笑笑,她脸上写着“我是傻瓜,都来骗我吧”的字样吗?现在想来,当时她发现屈铭枫和杨蔚微偷情的时候,屈母出来说是屈铭枫因为自卑在试探她,这是多么可笑的谎言啊,可是,就是因为顾伊信任屈母,把屈母当成自己的亲人,所以,她也推翻了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轻易的相信了屈铭枫。

“伊伊,你是不是很难受?”楚

炎鹤有些后悔告诉顾伊真相了,他知道被亲人背叛伤害的滋味,撕心裂肺的痛,痛过了便是滔天的恨意,能够湮没一个人所有的理智。他尝过,在十二岁的时候,楚云天想要放火烧死他跟母亲,那个时候,他恨不得亲手掐死楚云天,恨不得在他身上扎上几十刀。

也许,他该自己一个人悄悄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瞒着顾伊,永远都不让她知道,这才是对她的好。楚炎鹤迷茫了。

“是的,很痛,胸口很痛。但是,我有权知道,我应该知道并且去面对这件事的真相,不是吗?”顾伊主动握着楚炎鹤的大手,十指交叉,缠绵在一起,“我是恨,但我更恨我自己识人不清,别人稍稍对我好,我便掏心掏肺死心塌地的相信她。”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很天真,或者说,是母亲把自己保护的太好,太过于清澈。

只是,顾伊想不出屈母这么做的动机。

如果屈母对她的好都是装出来的,那么,屈铭枫的母亲,真的是一个极其隐忍和极具耐性的阴谋家。她可以七年如一日的对顾伊好,好到让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好到她对顾伊的关心爱护众所周知。好到她四年前陷害了顾伊,顾伊四年后才知道真相。知道的那一刹那,还想着为她辩解。

若不是楚炎鹤,顾伊想,她恐怕一辈子把这个她敬重爱戴的长辈当做亲人。

“她对你很好吗?”顾伊没有在楚炎鹤面前主动提起过屈母,因为她屈铭枫妈妈的身份,提起来难免尴尬,而且她和屈铭枫也没有关系了,在楚炎鹤面前提起,完全没有必要。楚炎鹤也仅仅是从这几天屈母和顾伊的对话中,感觉出她们的亲密,事后,顾伊也简单的说了下,他倒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仔细思考,屈母对顾伊那简直是模范婆婆了,不,应该是佣人婆婆。也许是在心中对屈母有了芥蒂,楚炎鹤总觉得,想来婆婆和儿媳应该成为天敌的关系,到了顾伊和屈铭枫的母亲这里,怎么会变的这么亲密的像母女呢。

只能说明,屈母是抱着某种目的的。楚炎鹤心中不知不觉的把屈母往坏处想,对于一个纵横商场,尔虞我诈的商人来说,他首先考虑的便是利益。

所以,屈母对于顾伊是……

似乎这样既能讲通了,楚炎鹤想,但是,又觉得哪里似乎不对。

“屈铭枫的母亲不惜搭上自己儿子的名誉来陷害你,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楚炎鹤反问顾伊,他刻意咬重屈铭枫三个字,就是要给顾伊做心里暗示。

二少是不放过任何机会来贬低移除自己的情敌的,不,是前情敌,或者说是潜在情敌。他可没忘了,结婚那天,屈铭枫有意无意落在顾伊身上的复杂深沉的视线。

“不知道,大概是……”顾伊眼眸一闪,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这个方面她早就考虑过,但是,需要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吗?

“大概是什么?”楚炎鹤见顾伊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她莹白的贝齿咬着丰盈的下唇,吞下即将说出口的话,替她把话说完,“屈铭枫的母亲想法设法的弄坏你的名声,她得到的唯一的好处,便是可以让屈铭枫有借口和你离婚,然后,再在法庭上争取更多的权益。”比如说,财产。

顾伊眼睫眨了眨,没有说话,显然,这个想法在她心中也是存在的。

“你母亲给你留下了很多遗产吧?”财产问题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楚炎鹤毫无忌讳的问出来,他问的坦荡,反而显得他无心于那些身外之物。

“嗯?”顾伊抬眸,疑惑的视线与楚炎鹤的深邃双眸在空中相撞,顾伊点点头,又摇摇头,“如果是为了财产的话,她把我好好的留在屈家,不是得到的更多,与我离婚了,还得被我分去一些,反而倒是不划算了。”

楚炎鹤凝眉,是的,守住了顾伊,便是守住了财库,何苦着要搞这么多的事情?

而且,这件事,屈铭枫知不知道?有没有参与进去?知道这件事实情的还有谁?楚炎鹤在心中把可能的人数了数,杨蔚微应该是跑不掉的。这么个拉下顾伊,趁机上位的好机会,杨蔚微肯定会好好把握,说不定主意还是她出的呢。

还是说……后来的事也与屈母有关?

楚炎鹤隐藏起不受控制的怀疑情绪,他现在毕竟没有证据,不能仅凭猜测来断定一个人的罪行。不过,回想屈铭枫第一次见到顾伊的情景,他似乎很庆幸顾伊没事,还活着,他记得屈铭枫眼里隐藏不住的欣喜。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也许,本来是很简单的,这件事因为某些外在偶然因素,不受控制的变得复杂了。

“那你跟屈铭枫是怎么认识的?”楚炎鹤是不想去问这个问题的,因为这样会牵扯出顾伊以前和屈铭枫在一起的甜蜜的回忆,但是,现在,这个被两个人避讳的问题必须拿到台面上来分析。分析屈铭枫的举动,分析他的目的。

“很普通,因为是同一个院系的,经常会出去写生,便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顾伊以前学的是油画专业,和屈铭枫在一个院里,是临班,那时候,他们是学校里公认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两个人的恩爱,不知道羡慕死了多少怀春少女。

“是你还是他先……”楚炎鹤想问,是谁先追的谁,但是,作为顾伊的现任男友兼准丈夫,他怎么也问不出口,一张嘴便是满嘴的酸味儿。

顾伊见楚炎鹤一脸纠结又愤恨的样子,便知道他要问什么,很奇怪,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可以彼此知道对方的心意,这便是心有灵犀吗?顾伊想,也许,楚炎鹤真的是自己的良人。

“认识时间久了,便走到一起了。”没有谁追谁,说起来,她和屈铭枫还真的很平淡,没有别人的轰轰烈烈的你追我逃的爱情,他们在谈恋爱的时候,好像就像是夫妻在过日子,屈铭枫无微不至的体贴,顾伊的听话温柔。

那个时候的屈铭枫一直在为转专业而努力学习,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心思去搞浪漫,讲情调。后来,他工作了,便忙得见日不见月的,更多的时候,是顾伊和屈母在家。所以,顾伊和屈母的关系也是特别的好。

顾伊想着屈铭枫对自己说话时候的表情动作,假吗?当时只觉得爱意浓浓,现在看来……因为带了偏见,甚至是怀疑,看问题总不能那么的客观。

还有他在婚礼的前一晚到沈宅的举动,顾伊能感觉出屈铭枫的寥落和悲伤,是因为他要结婚了吗?因为他不喜欢……打住,这些根本不关自己的事情。顾伊拍拍自己的脑袋,挥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楚炎鹤见顾伊还在想着什么,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不想了,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当时谁是幕后主使人,其他的也便会逐渐浮出水面。”中国有句古话叫做顺藤摸瓜,现在,他们已经找到瓜了,还愁摸不到藤蔓吗?

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现在已经知道了着手点,后面的事情便好办多了。

如果,顾伊后来遇害的事,真的跟屈铭枫或者他的母亲屈夫人有关的话,楚炎鹤不介意请他们吃一辈子牢饭,顺便赠送几颗带有浓厚血腥味儿的“花生米”。

“可是我睡不着。”顾伊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透过宽大的落地玻璃看向窗外,灯红酒绿间,那绵延向远处连成一条线的路灯,迷蒙蒙的光亮显得微弱,穿不透那层层迷雾,让人在迷雾一样的谜题中迷失。

虽然强迫自己内心接受了屈母便是幕后主使的事实,但是,接受是一回事,在不在乎又是另外一回事。

今天屈母还像以前一样关心自己,还特意送了礼物给她,只不过几个小时的间隔,她便被告知,她一直视为亲人的长辈,原来就是她受苦受罪的一切苦难的根源。

说不伤心是假的,顾伊心头纷乱难耐,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前二十年的人生,虽然并不能称之为幸福,因为母亲和父亲的冷战,顾伊对家庭温暖尤其的渴望,她最大的梦想便是一家人平平和和的过一辈子,她甚至不敢奢求幸福。

可是,她没想到,当她执着的要嫁给屈铭枫呃时候,她自认为她可以过上她梦寐以求的日子的时候,才是一切罪恶的开始。

顾伊想,若是屈铭枫也知道的话,那从一开始,自己就陷入了一场阴谋中。

人生最悲哀的事,便是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抛弃,她顾伊却一次又一次的被亲人陷害。

顾伊伸出手指在玻璃上轻轻的画了个笑脸,眨了眨羽睫,两边的嘴角来开上挑,努力做出微笑的样子。玻璃上模模糊糊映出一个僵笑的脸,顾伊看着玻璃上强做欢笑的面容,好丑。

“伊伊?”楚炎鹤见顾伊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

“我没事,只是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顾伊的声音带着些许不适的沙哑,她只不过在缅怀自己的无知,缅怀自己的轻易信人,缅怀那个四年前已经死去的顾伊。

是的,以前的顾伊已经死了,早在被人绑架到加拿大暗杀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的顾伊冷情了很多,在那四年里,她甚至封闭了许多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