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的大叫,她一定是听错了。她无缘无故被掳了来,就是要和眼前这个男人结婚?不,这个稚嫩的面孔成年了没有?
“你在开玩笑。”这是顾伊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不,我是认真的,虽然我很讨厌你,不,恨你!”尤里脸上露出恨意。
恨她还要跟她结婚?难到是想结婚后折磨她?
“我已经结婚了,而且,你知道,我有孩子了。”顾伊字啊此提醒他,希望他放弃那个可笑怪异的念头。
“我知道,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尤里脸上露出微笑,那笑容在惨白的灯光下有些渗人。
顾伊怔怔的坐在床上,尤里的话让她难以消化,看着紧闭的房门,顾伊把脸埋在手心,企图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直到深夜,再没人打开房门走进这个房间,顾伊靠在床上,心中溢满对楚炎鹤的想念。她抚着小腹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话,她只能靠这样打发漫长的黑夜。
天刚蒙蒙亮,顾伊便睁开了眼,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关在玻璃房的动物,会有人按时送吃的喝的,有人进来看她两眼,逗弄她两下。
吃罢早饭,中年男人再次到来,顾伊对这个男人有种难以遏制的恐惧,男人脸上很少有表情,只是在看着她的脸时,展现出既痴迷又愤恨的复杂表情,那也只是一瞬即逝。
今天的男人有些反常,他突然靠近顾伊,抬手摸上她的脸。顾伊吓得一缩,男人一手固定住她的脑袋,一手在她脸上细细摩挲着。手指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像是在鉴定一件古玩一样细致。顾伊想象不出什么词来形容现在的自己,她真的觉得,自己在男人面前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像。
做完这个诡异的动作,男人不声不响的走出去。
顾伊腿脚发软的紧靠着墙壁,这个男人实在怪异的令人害怕。
她慌忙推开旁边的一间极小的卫生间,约两米见方,只有一个洗手台,一个马桶,和一个简单的淋浴。
她把牙刷攥在手里,指甲抠进手心,努力抑制身体的颤抖。一下一下机械的磨着牙刷柄,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牙刷也可以作为杀人的利器。
还好除了送餐的佣人,那两个奇怪的男人再也没有过来,顾伊曾经想过挟持佣人走出去,只是她还没有动作,佣人就看穿了她的想法,“聪明的小姐,丢掉你愚蠢的想法,没有主人允许,只要你一走出这个房间,我和你都会被当场击毙。”
深夜,顾伊正在睡梦迷蒙中,隐约听到房门响的声音,她警惕的睁开眼,又迅速闭上,极力放缓了呼吸,造成熟睡的假象。
听脚步声,是个男人。顾伊心中苦笑,除了那两个变态的一老一小,别人也进不来吧。
随着脚步声的停歇,顾伊感觉到床陷下去一块,显然,男人爬上了床。
床下陷的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接近她,顾伊咬紧了牙,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握紧了她的牙刷武器。
脸上有细微的鼻息扫过,一直手摸上她的脸,顾伊几乎要尖叫出声。
同样的触感,男人拇指处有厚厚的茧子,顾伊知道,那是常年拿枪留下的。男人和白天一样,从顾伊的额头开始,细细的抚摸,拇指摩挲着手下细嫩的肌肤,滑过眉毛,眼睑,停住。
人的眼睛在面对外界袭击时是反应最迅速、最敏捷的器官,眼睑的紧绷,眼球的转动,都可以出卖一个人的状态。顾伊呼吸一滞,快速的调整呼吸,其间只不过半秒的时间。
男人的手顺着向下,滑过挺直秀气的鼻梁,漫游到滑嫩的脸颊,缠上粉嫩的唇瓣。顾伊忍住咬他的冲动,强迫自己放松身体,保持熟睡的状态。
男人粗糙的手指停在唇缝处,指尖的茧子磨着柔嫩的唇瓣,密密的描绘,细细的摩挲,有好几次探入唇瓣,让顾伊恶心不止。
就在顾伊觉得自己快停止心跳的时候,男人的手终于离开了。顾伊缓缓吐气,突然身边一陷,男人竟然在她身边躺下了。感觉到男人的鼻息洒在脸上,顾伊估算着他的喉管的位置,刚要动作,男人粗哑的声音响起,“睡觉。”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她醒着!
顾伊知道,凭自己的本事杀不了男人。好在男人只是躺在她身边,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漫漫长夜,顾伊睁着眼挨到天亮,身体僵硬的厉害。一整夜,她都没敢动弹。
等到阳光照进来,男人惬意的伸伸胳膊从床上起来,对着顾伊道了一声早安,便自觉地走到玻璃房附带的小洗手间洗漱,顾伊想要进去放好牙刷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视线在她刷牙的杯子上停留了几秒,继续洗脸。
男人洗刷完,打电话吩咐佣人送餐,便靠在洗手间门上看着顾伊洗刷。
如芒在背,顾伊两分钟完成她以往要半个小时的工作,快速的走出来。
“尤里说他要和我结婚。”两个人静默地相对而坐着实让人不舒服,顾伊率先打破静谧。
“你不愿意?”男人挑眉。
废话,她
当然不愿意!
“我已经结婚了。”顾伊开口,试图劝说男人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
“没关系。”男人淡然开口。
“我有关系,我不认识尤里,我也不想和他结婚!”愤怒,暴躁,这是顾伊现在的状态。
“你必须和他结婚。”男人强势的开口。
“为什么?”他以为他是谁?
“因为我让他娶你。”这时候,正好早餐送到,男人自然的闭了嘴巴,拿起三明治吃起来。
他让他娶她,她就要嫁?荒唐!可笑!
男人吃过饭后便离开了,随后佣人送来一个方形的大盒子,顾伊打开来,里面是一套繁复的裙子,欧洲中世纪的风格,鼓胀蓬松的裙摆,紧致的上身可以很好的凸显胸部曲线,还有精美的白色蕾丝手套。
这个男人有病吧?还是变装癖!
顾伊把盒子推到地上,繁复华美的裙子掉在地上,顾伊毫不客气的踩着走过去,在上面留下一个脚印。
下一刻,房门叮地一声打开,中年男人已经换了一套古典的燕尾服,绅士的拄着一根拐杖,十足的中世纪风格。
看到地上散落的裙子,男人没有几不可察的皱了皱,“为什么不穿?”
“我为什么要穿?”顾伊冷声问道。
“你不是她,我不会一再容忍你。”男人面无表情,却是动了怒。
“然后呢?”顾伊挑衅道。
“我不会伤你的皮相,但不代表我不会伤害你。”男人的目光扫过顾伊的肚子,顾伊惊觉地护住,后退了几步。
顾伊忍下怒意,蹲下身去捡地上的裙子。男人唤来佣人,把地上的衣裙收拾了,有命人拿来一套新的裙子。
刚才那套是粉色,现在这套是雪白色,同样的繁复华美。
顾伊拿着裙子到狭窄的洗手间换上,男人手臂微弯,顾伊不甘愿的挽上去。看来,他要带她出去,说不定这是个好机会。
可是,顾伊失望了,他只是带着她从一个房间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更确切的说是一间画室,整面雪白的墙上挂满了完成的未完成的画作。
霊顾伊吃惊的是,上面画的是同一个人,同一个女人的背影。顾伊忽然想起,她所在的房间里挂的油画好像也画了一个女人的背影,只是那幅画画的是女人漫步在枫林中,她当时没有注意,只以为是一副普通的风景画。
“她是不是很美?”男人开口,眸中带着痴迷。
顾伊打量着画上的背影,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心中的猜测呼之欲出,“妈妈?”画上女人的背影像极了她的母亲。
“你很像她。”男人眸中的痴迷未退,转身看着她。
这个人是妈妈的爱慕者,他对妈妈痴迷成狂,所以抓了自己来?
疯子,疯子!简直是疯子!
因为他没有得到妈妈,所以把自己抓了来,让他的儿子娶自己?
男人迷恋的抚摸着装裱精美的油画,“这些都是我画的,每个星期我都会完成一幅画作,她已经深深的印在我的心上。”
“我和我妈妈不同。”顾伊做着无力的解释,她知道,面对如此疯狂的人,语言的说教是如此的苍白。
“但是你跟她很像。”男人执拗的开口。
顾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玻璃房,面对男人,她简直无法和他对话,她的话男人根本不听。
顾伊感觉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但是,她没有心情观看这种疯狂,因为她也被卷了进来。
一整天,顾伊都烦躁不安。
其后几天,男人一如那天晚上,在深夜的时候进入玻璃房,近乎变态的抚摸她的脸,然后睡在她身边。
起初,顾伊还会紧绷着神经提防男人,后来便逐渐习惯了,知道男人把她抓来是让她和他儿子结婚的,她便知道,只要自己不激怒他,就没有生命危险。
今天,顾伊一如既往的坐在宽大的玻璃墙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突然,她看到水塔上爆出一簇火光。
狙击手开枪了!
顾伊顺着望过去,只见庄园内迅速有组织的冲出近百名大汉,手中皆持短枪,向着庄园外冲去。
有人来了!这是顾伊第一个反应,会不会是炎鹤他们?
顾伊奋力拍着玻璃墙叫喊,嘶声力竭。
交战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顾伊颓然坐在地上,她连外面的枪声都听不到,外面的人怎么会听到她的求救声?
看来前来袭击的人失败了,顾伊看到有几个人搀扶着走回来,可知这边伤亡不重。顾伊有些担心楚炎鹤他们,直觉告诉她,就是父亲和楚炎鹤来了。
房间的门被打开,尤里走进来,唇边勾着笑,“你的丈夫和你的朋友来救你了,可惜,他们被他的障眼法骗过去了,他们以为你不在这里。”
尤里嘴中的他,就是那个诡异的中年男人。
“他不是你父亲吗?”顾伊问道,这是
她从两人面貌上推测出来的。
“是,但是他不配。”尤里挨着顾伊坐在地上,攫住她的下巴,目光狂肆的打量着顾伊,随后嫌弃的放开她,“真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看上你,不,你的母亲。”
“你不想娶我。”顾伊说得是肯定句。
“但是我还是会娶你。”尤里开口。
“为什么?”顾伊发现这对父子都很矛盾,很难捉摸。
“因为我恨你。”尤里如实回答。
“他这几天都睡在你床上吧?”尤里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儿子的准新娘,父亲却天天和她睡在一起。”
“我们什么都没有。”顾伊只是看不惯他脸上的嘲讽,他和他父亲的矛盾,为什么要强加给她?
“我不在意,”尤里看着墙上的油画,笑着开口,“其实我更希望他上了你。”
“疯子!”顾伊看着哈哈大笑的尤里怒骂道。
后来几天,庄园里一直很平静,顾伊知道,尤里没有骗她,炎鹤他们真的以为自己不再这里。
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到外面,她就如一头困兽,烦虑、焦躁,却毫无办法。
宗叔那边也乱成一锅粥。
楚炎鹤烦躁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他突然上前拎住周方的衣领,怒目圆瞪,“你是怎么保护伊伊的!”
“楚炎鹤,你冷静!”irve上前去拉他的手,“周方也没想到ariel会出事。”
“我冷静不了!伊伊已经失踪两个多星期了,她还怀着孩子!”楚炎鹤眼眸猩红如血,半个多月,他不眠不休,甚至在深夜,开车在渥太华街头寻找。仅仅半个月,他已经熟悉了所有的大街小巷。
“我再出去找。”周方红着眼向外走,被周周一把拉住,“你上哪儿找?我们现在需要从长计议,不是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宗叔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伊伊出事,他也有责任,若不是他把楚炎鹤支开,同意顾伊出门,也就不会发生被绑走的事了。
半个月前,顾伊和周方进了越南菜馆,她说要去给楚炎鹤打电话,周方那个等了十几分钟,菜都上来了,顾伊还是没有回来。
他想,顾伊应该是在跟楚炎鹤煲电话粥,打算在等等,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顾伊还是没有回来,饭菜都凉了。
周方察觉到不对劲,招呼保镖去了女卫生间,看到顾伊散落在洗手台的手袋才发觉顾伊出事了。
而她掉落的手机电话还没有拨出去。
“宗叔,我们严密监视各大帮派,发现他们一切如常,没有异样。”手下过来汇报。
宗叔疲惫的摆手让他下去,“等等,瘸腿那儿呢?”
“凯德文据说半年前已经去度假了,现在由他儿子打理,也没有发现异常,好像正忙着准备婚礼。”
“下去吧。”
“义父,你怀疑凯德文?”irve问道。
“如果是他绑了ariel,他为什么没有打来电话交涉?”绑架,绑架,绑匪怎么会不来要赎金?
此话一出,楚炎鹤心中一颤,是啊,这么久了,绑匪都没有打来电话,是不是说明伊伊已经……
整个大厅陷入诡异的沉静。
“派十组人马再次彻查瘸腿的所有巢穴,密切监视他的一言一行。”
楚炎鹤受不了屋里的沉闷,开着车走出去。
一次次的回眸,一次次的找寻,一次次的经过,人群里就是没有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身影。
国内,老爷子已经打电话不止催了一次,让他带着他的儿媳和孙子回国。
再次经过上次带人火并的庄园,里面的防守依旧严密的很。远远地坐在车里观察着庄园的情况。
不得不说凯德文很有头脑,把庄园建在普通居民区,这座庄园和旁边的庄园相同无异,若不是irve带人来火并过一次,很难发现这里到处都隐藏着武装。
目光无数次扫过二楼的玻璃墙,那个房间在整栋楼的东南角,可以接收到白天第一缕阳光,应该是一座培育花朵的暖房。
顾伊坐在玻璃墙前,拄着胳膊看着外面的风景,这里视野很好,可以看到远处马路上的车流。只是隔得太远,车辆都像儿童玩具车那么大小。
那辆黑色宾利好像停在那里好久了,顾伊看不到里面的人。不过像这种停在路边十几分钟、半个小时的车子很正常,每天都有帅气的小伙子来这里等他美丽的心上人。
不知为什么,她好像注视那辆车子很久了,心中有个声音在呼唤,快出来,快出来。她很期待车子里的人出来,虽然她不嫩看清道路上人的面容,但是她依旧很期待。
也许是那辆车停留的时间太长,引起了庄园里守卫的注意,有个看似普通的人走过去,敲了敲宾利车的窗子,车窗降下来,顾伊的心没由来的一紧,可惜那个人挡住了车窗,让她看不到男人的面容。
她怎么知道里面一定坐着的是男人?顾伊自嘲的一笑,她肯
定是太想念楚炎鹤了,眼前竟然浮现他俊朗的面容。
车子最后开走了,顾伊收回视线,房门正好被打开。
多日没有出现的中年男人再次出现。
顾伊知道,他这几天正在准备婚礼,而她是那个婚礼的女主角。
中年男人手里抱着一个精美的盒子,顾伊精神恹恹的坐在床上抱着枕头假寐。
“这是你的结婚礼服,你穿上一定美极了。”男人开口,手中的盒子已经打开,不出索然,里面的结婚礼服也是中世纪的风格。
“放在那里吧。”半个多月的接触,顾伊已经摸清了男人的性子,只要她不过分忤逆他,他不会对她怎么样。就像他说的,他在乎的是她的皮相。
“我想看你穿上它。”男人开口,显然不想就这么被顾伊给打发了。
顾伊睁眼,男人身上穿了比那一日更加高贵的燕尾服,甚至带了白色的卷曲假发。
变态!
他是想让自己穿上和他站在一起,让他感受与母亲结婚的感觉吧。
“我不是妈妈。”顾伊说道。她在提醒他。
男人脸色一沉,拿起床上的裙子,一把拽起顾伊,“不要说我不喜欢听的话,穿上它。”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我妈妈已经去世了,无论你怎么营造假象,你永远都得不到她。”长久积压的恐惧让顾伊爆发出来。
“闭嘴!她是属于我的!”男人绿色的眸子蒙上猩红,他抓着顾伊的手臂,一手撕开她的衣服,嗤啦一声,衣服撕破的声音好像刺激了男人的神经,顾伊从男人眼中看到了嗜血的欲望。
狂暴,激烈,身上的衣服在失去理智的男人手中化为碎片,顾伊护住最后一片衣物,绝望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同样近乎赤裸的男人。
房门被打开,顾伊抬眸望去,尤里靠在门上,悠闲的看着床上的混乱。
处在发狂状态的男人却没有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他近呼撕咬般咬上顾伊的肌肤,激狂,暴躁。
顾伊挣扎,叫喊,只换来男人更加猛烈的侵犯。
无助的目光投向尤里,顾伊阖动双唇,痛呼逸出唇瓣,“救我……”
尤里双手环胸,唇角微扬,笑着看着疯狂的父亲,无助的顾伊,随着顾伊眼中绝望的加深,他唇边的笑容逐渐扩大。
男人长裤已经褪下,她也衣不蔽体,顾伊绝望的闭上眼,尤里玩味的声音响起,“我亲爱的父亲大人,你要把我的新娘变成我的后母吗?”
伏在顾伊身上的男人身子一震,松开对顾伊的钳制翻身躺在床上。
“其实我不介意你娶了她,真的。”尤里再次开口,语气看似真诚。
“我会让人重新做一套结婚礼服送来。”中年男人看都没看尤里一眼,拿起衣服穿上,看了缩在床角的顾伊一眼,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顾伊抱着被子盖住赤裸的身体,警惕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尤里,她知道,尤里并不是好心帮她,他只是想刺激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