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就那么几个人,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萧振山,就有可能是萧逸辰和何丽了,不过萧逸辰不会狠毒到伤害自己亲骨肉吧,何丽也非常喜欢孙子,不太可能会下药,究竟是怎么流掉的,只有天知道了。”
乔颜落抿了抿唇,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乔颜落回房从抽屉里拿出萧振山给她的股份转让书,她装进包里,等到夜深人静,大家都休息后,她悄悄溜出了萧宅。
她打车去碧园的途中,跟乔然拨了个电话。
“上次让你送到医院去鸡汤结果怎么样了?”
“姐,你出来了?天,我和水水姐还在四处想办法呢!那些警察怎么搞的,你怎么会杀害何丽呢?哦,鸡汤的结果出来了,里面没有米非司酮片。”
乔颜落秀眉紧紧拧起,鸡汤里没有堕胎药?怎么可能呢?医生明明说在萧以薇体内检查出来了啊!
“小然,我明天会去医院看爸,到时我们再聊!”乔颜落挂了电话。
她觉得萧以薇自己没吃堕胎药的话,肯定是鸡汤的问题!难道……难道是有人只在萧以薇的碗里放了堕胎药?
她当时和容妈都在,那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乔颜落怎么想,都想不通。
“小姐,碧园到了。”司机提醒正在走神的乔颜落。
“哦,好的。”
……
漆黑而寂廖的夜晚,他斜靠在沙发上,一杯接一杯的猛灌着自己。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些年来,胸口的位置早已经被伤痛麻痹,他以为不会再有知觉,可现在,它居然会无比沉闷,就连吸进去的空气,都好像是苦涩的。
想到她奋不顾身挡在萧逸辰身前,他差点一脚踢到她身上,他的心,就会发痛——
他承认,自己在乎了!
因为在乎,才会看到她维护萧逸辰时那么气愤。
明明萧逸辰差点强占了她!
门铃声,在寂静的空气里突凸响起,凌司夜仰头又喝了一杯酒,他静坐着不动。
可是按门铃的人也是锲而不舍,像是要和他做一场持久的拉据战。
片刻后,他的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
凌司夜淡淡的瞥了一眼,是乔颜落的来电。
他唇角弯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她不是跟萧逸辰回去了吗?还跟他打电话做什么?
继续无视——
乔颜落按了将近半小时门铃,她手机也快打没电了,里面的人就是不肯开门。
她没办法,只得用力拍门。
凌司夜还是不开。
乔颜落没办法了,她只能大声喊道,“凌司夜,你要是不开门,我就去楼下站着等你,我先前在出租车上听到天气预报,好像今晚会下雪,你要是忍心让我站一夜,你就继续无视我!”
乔颜落说完,又站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来给她开门。
她一咬牙,转身下楼。
她站在小区的路灯底下,四周寒风肆虐,她双手环住胸口,眸光一眨不眨的看向凌司夜的复式楼。
那里漆黑一片,他没有开灯。
天色越暗,空里散发出来的寒气就越深,乔颜落瑟瑟发抖的连打了几个喷嚏。
她一定要等凌司夜,就算他一晚上都不下来,她也不会弃馁!
……
天空开始下起了雪粒子,一颗颗打到头上,脸上,有些发疼。可是一想凌司夜所受的苦难,她就觉得自己这点疼痛压根不算什么。
她真的无法想象,当初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萧以薇对他们的过往都只是几句话简单代过,但是,真正经历起来,是多么的痛苦啊!
看着自己的母亲受了那么多苦难,亲生父亲压根就不愿意承认他的存在,他心里会多么难受?最后,他还被自己父亲卖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又经历了普通人无法经历的黑|道生涯……
想到这些,乔颜落就泪如雨下。
他清隽儒雅的外表下,竟然是如此不堪的过往。
爷爷,对司夜一家,真是太过份了!
……
雪粒,越下越大。
乔颜落冻得双颊通红,双脚发麻,她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她告诉自己,就算冻死,也不能退缩。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发现没有雪粒再打到她脸上了,她陡地睁开眼,看到不知何时站到她身旁的清瘦男人,鼻头一酸,眼泪又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两人看着彼此,都没有说话。
凌司夜白皙的俊脸也被冻得微红,他眸光深深的看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一样。
清冽的空气里,她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浓郁的烟酒味,她心中不可抑制的发酸。
“让自己受虐很好玩吗?”他一开口,声音便如这寒冷的天气般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