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道缓缓地启动,长江水东流,从脚底淌过时池念听见了船上鸣笛。
几百米的江面从空中掠过时比想象中快得多,四分钟,一眨眼的工夫,池念走出索道轿厢时还有点儿意犹未尽。
上新街索道站外紧邻着公交,池念和奚山走近时,那边有个女生用力朝他们招手。
“池老师!”张小兔因为有一对兔牙逐渐被忘记了本名跑过来,书包跟在身后一晃一晃的,“再不来人我都以为你们要鸽。”
“不会鸽的,她们很快就到。”
这次周末的活动是陶姿提出来的,到南山散心,顺便在观景台练练速写。
艺考迫在眉睫,十二月开始,画室的不少学生还要同时准备学校安排的一系列考试,焦虑情绪传染似的弥漫开,所有人都不在状态。陶姿见状,找了个大部分人都有空的时间组织活动,并许诺请这群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吃自助。
自助餐厅预算偏高,是池念平时难得去消费的地方。遇到陶姿的大手笔,池念赶紧试图给奚山谋福利:“我可以带家属吗?”
陶姿:“求你带。”
所以奚山就也在这儿了。
但骨折的伤到现在还没完全痊愈,不宜久站。奚山自己觉得无所谓,池念不可能让他真的和学生们一起爬山。
公交站的休息长椅,池念指向那儿,对奚山说:“你坐一下吧,一会儿咱们就打车去。”
“不爬山了?”奚山诧异。
池念瞪他:“爬个屁的山,一会儿你脚趾又受力,老好不了。”
“都两个月了。”奚山抬起左脚转转脚踝,“真没问题,你看。”
池念皱眉:“我不看!上次你打……打周恒文,那时也说‘没事’,结果呢?去复查才发现本来好得差不多的地方又裂了。这次还想爬山”
奚山举白旗:“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