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性也,区区只是喜欢多看些美丽的事物,并无不轨之心,还望帝座莫要误会。”
官慈只恨方才为了保持主人风度,没在茶中下药。
夜语昊轻咳了声。“祈世子动用大手笔,令天元赌坊篷壁生辉,本座先谢过了。不知世子用了诸多麻烦手
段潜入这富贵无我居,究竟有何用意?”
“没什么,好玩而已。”祈世子说得非常理直气壮,气壮得似乎所有对这话产生怀疑的人都是不正常的人
。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世子不会这么无谋吧。”夜语昊不曾动气,依然淡淡地说着。
祈世子眼睛在椅子上打转,可是见主人并无意请他坐下,只得自力更生,寻了把看得顺眼的椅子,大摇大
摆地坐下,却听喀嚓一声,椅脚中断。
幸好他未坐实,有点狼狈地屈着身子,瞪向官慈——弄断椅脚的正是满心不爽的官侍卫长。
“区区若是有谋,就不会险险摔上一跤了。”祈世子嘿笑两声。“帝座毕竟也是会说错的。”
夜语昊眉头微皱,觉得他这赖皮的本领真有几分像他家主子,那个无良的奉天帝。果然是一脉相承的一丘
之貉。对这种人,若跟他弯弯曲曲地旁敲侧击,只怕绕上三天三夜也扯不到重点,只有单军直入才是正道
。
“世子真的无事?!”语意微冷。
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有语意微冷的时候,但没有几人能及得上三个人的语意微冷,当他们冷下声音时,若
还不知进退地卖弄,那……的确是聪明之人,不过是自作聪明之人。祈世子知道眼前正是一个,又自觉自
己聪明是聪明了,离自作聪明却还有十三公里。便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好。
“关于惊鸿照影一事。”
夜语昊眯起眼。“不知世子想谈什么?谈寒惊鸿的死法?又或是无名教已失去一位日君?”
祈世子干笑。“帝座莫激动,寒惊鸿是死去了,可是我们也没得好处,莹无尘让出神仙府大当家之位,不
问世事,云照影生死两茫,不知所踪。二比一,说来我们还是吃了亏的。”
“一个死人与两个活人相比,你们真的吃亏?!”夜语昊步步进逼。
祈世子一时语塞,旋即道:“帝座此言未免太偏。造成这一切的不都是寒惊鸿。云照影为了他,抗旨拒婚
,夜闯皇宫。要不是皇上一向宠着这个散人一般的族弟,云有几条命都不够赔,而他先负云照影,后负莹
无尘,一负再负,伤尽人心,若非如此,莹无尘也不会一再想杀了他。追根到底,全是寒惊鸿一人之过,
他为了日君之位不择手段,也是你们无名教教出来的!”
“世子说来未免太儿戏了,将种种事因尽归于儿女私情,难道在他们心目中,除情之外再无他因他物吗?
情感一事,你情我愿,愿者上钩,只要不是暴力胁迫,谈不上谁伤害谁。寒惊鸿并不曾引诱云照影,到头
来他也是为他保护云照影才死在莹无尘手上的,他若真是负情,又何苦如此?!”
祈世子古怪地看着夜语昊。“你真的如此想?”
夜语昊细细回想方才的话,不觉何处有差,便点了点头。
祈世子长叹一声。“皇上啊皇上,今日我才真正同情你——你今生是没指望了。”
夜语昊为之气结。“世子废话完了吗?”
“哪里哪里,未及重点。”难得祈世子也有些概念。“重点是寒惊鸿真的死了吗?”
“你想知道?很好。”夜语昊微笑。“本座这里正好有八颗霹雳弹,你尽可以拿去试试看死不死得成。”
“敬谢不敏敬谢不敏!!”祈世子再次干笑,“其实不是区区多心,而是手下回报,曾在吴山见到惊鸿照
影。区区想着奇怪,也曾自己去找,不过没有下落。所以才想不知帝座这边有没有消息。”
“没有。”夜语昊回答得很干脆。“有也不告诉你。”
“别这么绝情,听区区将话说完。”祈世子笑得很谄媚。“寒惊鸿入世之心比较重,他若还活着,只要帝
座用无名教的传讯方法寻他,比我们没头苍蝇地到处找要有效率地多了。到时你们找回了寒惊鸿,我们也
找回了云照影,这岂不是两利之事。”
夜语昊打量着祈世子。“本座很难相信世子如此好心,竟会去关心云照影。”
“坦白说了,虽同是皇室宗亲,但云照影与区区的关系并不太深,区区完全没有必要自找麻烦。”祈世子
叹了口气。“只可惜区区虽是无关,却另有人有关,他得知消息之后,放话说若找不到云照影,他就要剥
了区区的皮——谁叫暗流正好归区区管辖。他是个说到作到的人,连皇上也没法相救。为了区区一身粗皮
着想……”说到这,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夜语昊眼神微动。“那个人……”
“谅你也猜到了吧。”祈世子愁眉苦脸。“正是宝亲王。他便是云照影的一母同生的亲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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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地达成协议,送走祈世子,官慈有些不悦地问无帝。“帝座何以轻易放他离去?要知他是奉天帝的左
右手,既然自投罗网,何不晋机断去奉天帝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