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礼,娇怯怯道:“见过悦妃娘娘。”
悦妃细细打量着杜沅沅的神色,眉梢眼角禁不住带了几分得色。娇笑道:“本宫听说,元容华好像私藏了什么东西,趁着今儿闲着,便过来瞧瞧。”听到此话,杜沅沅似是面色白了一白,强笑道:“沅沅周身物件俱是皇上赏的,哪里还有稀罕之物私藏?”尽管口中说着,眼光却忍不住向殿角的楠木衣箱瞟去。悦妃早就看见了杜沅沅的眼神,心中暗笑她沉不住气,欲要遮掩,却抢先告诉了别人。
这时,只见一名宫女向那个楠木衣箱走去,杜沅沅忽然脸色惶急,待看到那宫女捧出个嵌着玛瑙雕梅的红木匣子,立时之间面如死灰。那宫女将匣子捧过悦妃手中,道:“就是这个,请娘娘验看。”那宫女杜沅沅认得,是怀玉宫中一名洒扫宫女,名叫岚茵。那个红木匣子杜沅沅也认得,确实藏的是她的心爱之物。
悦妃看着手中的红木匣子,忍不住便是一阵狂笑,恨声道:“好,这个匣子想必元容华认得,那里面的东西不会不知道来历吧。”杜沅沅垂下眼帘,脸色通红,似是想要争辩,却不知如何开口。悦妃更加得意,接道:“本宫知道你必不愿意说,不过没关系,想必你一定愿意到皇上面前去说个清楚。明日一早,本宫定会回了皇上,届时在承宸宫恭候大驾。”说毕,似是觉得大事已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哈欠,又道:“来人,好好守着元容华,免得被别人打扰了好眠。那妹妹就好好歇着吧!”说罢便带着众人出门去了。
刚刚还人声鼎沸的寝殿突地安静下来,陷入一片黑暗,杜沅沅立在当地,身形一动未动,耳听得啪地一声,知是悦妃派来看守的人已将殿门上了锁。黑暗里,杜沅沅的脸上竟然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悦妃,明天我看你怎么收场!
承宸宫大殿。
英帝高坐在宝座上,若有所思地看向跪在阶下的杜沅沅。今日杜沅沅穿了一袭翠纹银锦宫服,松松挽就的梅花髻上仅插着一根玳瑁镶碧玉的簪子,显得素净雅致。从高处看过去,隐隐能看见深埋着头的杜沅沅有意若无意地露着一抹欺霜赛雪的脖颈。承宸宫大殿高大的穹顶,显得跪在顶下的杜沅沅越发纤细,透着那么点我见犹怜的味道。
英帝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他们有一段日子没见了,杜沅沅的清丽脱俗似乎更胜从前。如果不是悦妃坐在下首一侧,英帝几乎要从宝座上跳下去,直接将杜沅沅搂入怀里。
“皇上!皇上!”悦妃见英帝似乎发了呆,不由连唤了几声,英帝这才回过神来,恍惚想起悦妃今日的来意。早上英帝刚下朝,陆六福便来回报,悦妃娘娘有要事上奏。英帝宣悦妃进了殿,悦妃一脸严肃的神色,奏报说怀玉宫的元容华与人私相授受,她已经抓住了证据。本来英帝的心思并没在这上头,忽然听到“元容华”几个字,一下子注意起来,他有许久没见过杜沅沅了,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还有,他的沅沅会与旁人私相授受么?于是,英帝便准了悦妃的要求,在承宸宫大殿上当庭审问。事实上,他有个小小的私心,以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见一见他朝思暮想的沅沅。
听到悦妃的召唤,英帝恍然觉得有些失态,忙掩饰地微晤了一声,向悦妃道:“你不是说拿住了证据么?快呈上来,给朕瞧瞧。”悦妃不敢怠慢,忙示意身后宫女,宫女捧着那只玛瑙雕梅红木匣子走上前来,陆六福接过,亲自送到英帝身侧,并将匣子打开,英帝看向匣内,脸色忽然一变,却并不说话,只是目光复杂地看向阶下的杜沅沅。
过了一刻,才清了清嗓子,道:“元容华,悦妃说你与旁人私相授受,如今证据确凿,你可承认?”杜沅沅一听到这磁性而低柔的声音,心中忍不住一阵激动,忽然看见悦妃一脸看好戏的神色,蓦然清醒过来,十指在宽大的袍袖下紧紧交握,静静答道:“不知悦妃娘娘抓到的是什么证据?臣妾可否能看一下?”英帝示意陆六福,陆六福捧着匣子从阶顶下来,捧到杜沅沅眼前。
杜沅沅只微微看了一眼,并不动声色,只俯首道:“皇上,臣妾有一个问题,想问悦妃娘娘。”英帝点了点头。杜沅沅转向悦妃,“请问娘娘,为何认为此物便是私相授受之物?”悦妃展颜一笑,并不看杜沅沅,而是向英帝道:“臣妾有一个证人。”“证人?”英帝脸色更加难看,“快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