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庶人,永不录用。田氏一族,全部流放西北。明日早朝宣旨。至于你们”,英帝看向阶下的跪着的妉良娣和一干宫女,道:“妉良娣散布传言,降为才人。蕤珠、蝉纱各仗责二十。蓉蓝仗毙。”英帝说罢,也不看下跪或是发呆,或是哭求的诸人。走下御座,携着杜沅沅的手,出祈阳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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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昭容被打入冷宫后,丽德妃越发地肆无忌惮起来。放眼宫中,能够称得上的主位娘娘,除了被冷落在一边的惠贵嫔,也确实只剩下她一人了。
英帝定的那个三月之期已过了大半,杜子珏偶有消息传来,只说让他们放心。
田恒被黜后,杜子珏被英帝越级提拔,一跃而成为正四品大理寺少卿。杜子珏做事颇有些手腕,加之雷厉风行,又有英帝的扶植,朝中局势猛然一变。保守势力衰微,新党势力渐渐抬头。
时近三月,又是一年春光烂漫时。掐指算来,杜沅沅入宫几近一年了。这一年的日子虽不算长,却将她的人生变得面目全非。
算起来,今世的杜沅沅也才是十六岁的年纪,而寄居在她身体内李菂的灵魂应该是二十九岁了。但即便如此,她却并未感到比旁人强过多少。在这样一个莫名的朝代,在这样一个处处陷阱的后宫,前世的那些个企业管理的经验在这里完全派不上用场。而要想生存下去,唯一需要的就是缜密的心思与无情的手腕。这一年来,李菂也好,杜沅沅也罢,都是获益匪浅。
梅芫雪的肚子是越发的大了,但是整个人依然消瘦苍白。杜沅沅把越来越多的时间花在徽淑宫中,陪伴梅芫雪。算算日子,产期应就在月底了。
这一日,杜沅沅陪了梅芫雪大半日,方从徽淑宫里出来,回怀玉宫去。因天气已转暖,禁宫各处碧树扬蕊,青草吐绿,一眼望去,让人心神为之一畅。杜沅沅也不乘步辇,只是信步缓行在禁宫甬路上。
行至半路,忽然看见一副八人抬的华丽步辇正从甬路一头缓缓而来,那摆得十足的气势与派头,一看便知是丽德妃的步辇。此时一应事宜还都没有定论,杜沅沅也不想锊其锋芒,便低头站过一边。步辇行至杜沅沅身旁,缓缓停下。一旁的紫璎上前打起辇帘。只见帘下逐渐露出一双镶着明珠的珠绣宫鞋,一袭镶丝滚边宝蓝宫服拖逦繁复的下摆,一双涂着艳红蔻丹的玉手,然后,才是丽德妃那张妆容精致的面孔。
丽德妃看着辇下垂首的杜沅沅,面上闪过一丝异常得意的神色,她刚刚接到宫外的消息,说那个逃脱的司礼太监李贵已被找到,并已绞杀。除了这个祸根,冬至日祭天的那场变故,便再无蛛丝马迹可寻了。
丽德妃心情舒畅,连带着语气也柔和了几分,挑了挑画成却月眉的双眉,曼声道:“元婕妤这是打哪儿来呀!”杜沅沅对丽德妃如此和蔼的态度虽然奇怪,仍大大方方上前行了一礼,道:“臣妾刚刚去看过徽淑宫的柔美人。”“柔美人?”丽德妃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小皇子怕是该出世了吧?”杜沅沅道:“承蒙娘娘记挂,产期应就在月底了。”丽德妃轻笑了几声,“这月份越大,越是难说,一切可要当心呢!”语声挪谕,似是意有所指。说毕便叫起辇。
杜沅沅看着渐行渐远的步辇,听得丽德妃随风传来的笑声,心中一凛,猛然想起梅芫雪近日身体越发瘦削虚弱,虽召太医看过几次,但仍未查出原因。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机巧不成?越想越是放心不下,转身便想返回徽淑宫,再去看个究竟。
还未举步,便听到背后传来兰兮的唤声。转头看时,见兰兮急匆匆地奔来,一边喘息,一边道:“小主,皇上来了,正在宫中,小主快回去吧。”杜沅沅一听,只得先放下梅芫雪之事,回怀玉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