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共处一室的两个人相安无事地过了半个月,在这期间,阳煜交给哈夫登很多东西,都是些生活需要的最基本的技能。

进了三月,春天来了,天气逐渐转暖。

哈夫登伸了个懒腰,拉开浅蓝色的窗帘,让外面的阳光肆无忌惮的洒进来。洗漱完毕后,换上阳煜为他买的衣服,抖擞着精神,开始这一天的工作。

当年他做克劳斯的助手时,从来都是把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就连办公桌都擦拭的一尘不染。现在虽然寄人篱下,做起了家庭保姆,但丝毫不影响他工作的积极性。

这是一种骨子里的严谨和刻板。

有时候阳煜感到很困惑,因为和哈夫登相处时间越长,他就越了解这个男人,可在另一方面来说,他并没有真正看透他的心,他的情。

眉宇间总有一股淡淡的忧伤化解不开,好像心里承载了太多难过,无法倾诉也逃脱不开,就这样让它如复一日的在心底沉淀,最后结成一层污垢,蒙蔽了感情和理智。

哈夫登的温柔和和善是用来伪装漠不关心的绝佳武器,他从未试图向谁打开心扉,冷静的近乎冷漠。柔和典雅的贵族气质能轻而易举地抓住身边人的心,但却从不理会,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好像从过去到现在,只有一个人才能唤出他心底最柔软最真挚的感情,可遗憾的是,那个人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了。

阳煜想彻底了解他,包括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坚硬外壳把他包裹的密不透风,没有任何缝隙可以让他钻空子,所以一向自信的阳老大也有点苦恼了,

这天晚上,阳煜和几个狐朋狗友泡了半宿的酒吧,而陪在他身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一直用她的大胸脯在他手臂上有意无意地蹭来蹭去。这要是以前,阳煜可能还有心情陪她玩一会,不过现在,他脑子装的全是独自在家的哈夫登,所以对女人的挑逗无动于衷。

凌晨一点半,他才找了个借口脱身,开着车一路狂飙地回了家。

哈夫登抱着靠枕歪在沙发上打瞌睡,忽然听到钥匙开锁的声音,连忙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向门口,果然是阳煜回来了。

“纳纳”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脱下鞋子和外套,摇摇摆摆的走进来,看到一直惦记的人正等着自己,心里涌起一丝暖意。

“喝了这么多?等一下,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哈夫登扶着一身酒气的他坐在沙发上,说完,就去了浴室。

阳煜觉得嗓子跟火烧似的,便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一口气喝下,感觉好多了。“下个星期我们去德国,你的护照我也已经让人去办了,不过因为你没有身份证所以有点麻烦,时间也要长一点,”

他的声音很低,哈夫登出来后才听清楚,表情有些错愕。

“怎么?还是不想回去?”

“不,”哈夫登擦擦手上的水珠,来到他面前,“我只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说着勾起嘴角,轻松一笑,“也许是我太小题大作了,那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到时候你只要把自己带过去就可以了。”阳煜揉揉发胀的额角,站起身,摇晃了两下才站稳,然后一把拉住哈夫登白皙的手掌。

哈夫登皱了皱眉,想抽回手,却被对方更大力的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