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弗登昏昏沉沉的睡了两天一夜,知道第三天中午才悠悠转醒。但醒过来不一定就是好事,伤口的疼痛让他无法忍受,尤其是每天的换药时间,都让他恨不能立刻晕过去。
因为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阳煜不能总呆在这里,所以便安排小黑全天二十四小时看护,自己在处理完工作后会马上赶回来接续照顾他。
李佳丽被小黑的手下控制住了,只要事情没有查清楚,她就不能离开j市,即使是到了开学的时间。
哈弗登接受着最好的治疗,但这些并不能缓解身体上一点痛苦。阳煜为了不让他有心理负担,把一切能照出人影的东西全都清理干净,就连手机都换成了最古老的那种砖头机。
“纳纳,要不要吃点苹果?”阳煜轻声问道。
哈弗登摇摇头,动了动干裂的嘴唇,闭着眼假寐。
阳煜倒了杯温开水,放到他嘴边,“来,喝点水。”
哈弗登微微张开眼,瞄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然后又闭上眼,好像不想再看到他似的扭过脸去,虚弱的咳了两声,便再没有了动静。
阳煜失落的将水杯放在了桌上。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他不想吃东西也不要喝水,只是这样躺在床上,有时候盯着窗外发呆,有时候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哈弗登听着身后的叹息声,心里也不好受,但强烈的自尊心却不允许他接受这同情似的关怀,虽然他们是亲密无间的爱人。阳煜没有说明他的伤势,但在换药时,从护士不经意透露出的字里行间,他自己也猜到了个大概。
“阳煜……”
“恩?”
“我是不是毁容了?”
阳煜一愣,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哈弗登依然背对着他,脸上的纱布遮盖着狰狞的伤口和被烫伤的皮肤,只露出一双眼睛,只是在那浓烈的蓝色深处,有一抹灰败的情绪,污染了这片纯净。
“你实话实说就可以,我没有那么脆弱。”哈弗登低声说,“我是受害者,但不是女人,不需要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
“纳纳,我没有这个意思!”阳煜急道。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种感觉……就像我变成了一个废人,只是依靠你的照顾才能活下去。阳煜,我讨厌这种感觉,你明白吗?”哈弗登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睛,“你没有对不起我,所以不必感到抱歉。”
阳煜又叹了口气,轻轻地执起他受伤的手,“放心吧,医生说你脸上的伤只要治疗得当就不会留下伤痕,只是这手和脖子……不过我已经给韩国最好的整容医院发去了你的病历。在那儿应该能得到更好的恢复。”
哈弗登扯了扯嘴角,但就这细微小动作都疼得他赶紧合上嘴巴。等痛感缓解后才慢慢说道,“这件事,和李佳丽,有很大的关系,虽然我不能确定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
“我问过她,但她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说实话。”说到这儿,阳煜一脸气愤,“医生说你吸入的那些二氧化碳。如果是可乐的话,那就要两个大桶装的量!她是想置你于死地么?”
哈弗登眼神暗了暗,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就连靠在他面前的阳煜都没发现。
“李佳丽这个女人,实在太毒了!我不能轻易的放过她!”阳煜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