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全身血液都被冻住了,他甚至忘了跟裴知逸分开,还坐在沙发的靠背上,手指死死地抓着沙发的雕花,几乎要把指甲折断。
而苏莹跟沈长河也成了雕塑,两个人喉咙口像是有一口气堵着,心口砰砰直跳,却说不出话。
人在太过震惊的时候是会丧失反应力的。
他们并不是故意杀个回马枪的。
他们提前回来只是因为苏莹事务所突然有事情,她不想影响于怜玩乐的心情,就跟沈长河打了个车回来,先到家里拿个文件。
然而一推门,她却看见自己的亲儿子,和跟养子一样的裴知逸抱在一起,狎狔地亲吻着。
连衣服都掉在了地上。
她整个人都晃了晃,她抓着沈长河的胳膊,像是要摇晃他问一问,又像是借着他支撑自己。
而沈长河也没比她好哪里去,这个一向儒雅温和的男人,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客厅里头安静得甚至有点诡异。
日光都变得扭曲了,像是成了另一个世界。
一直到看见裴知逸把恍恍惚惚的沈眠从沙发上抱了下来,又拉在了身后,用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前面。
苏莹心里头才像是有块石头轰然落了地。
看来不是她做梦,也不是她看错。
她养大的两个孩子,刚刚确实是在,厮混。
苏莹声音甚至称得上平静,但是却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含着沙石,刮得她嗓子疼。
她一字一句地问:“眠眠,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