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正无语:“应笑侬,大青衣。”
“你认识?”匡妈妈立刻问。
“嗯,”匡正点个头,“很熟。”
匡妈妈的眼睛都放光了:“认识……你不拿下,这孩子!”
匡正笑了:“妈你喜欢这种的?”
匡妈妈看傻瓜一样看他:“哦哟,仙女下凡谁不喜欢?”
“我要是追他,”匡正憋着笑,“你没意见?”
“那我有什么意见,”匡妈妈一本正经,“你要是追到她,我烧香拜佛保佑你们修成正果!”
说到这儿,伴奏的胡琴突然嘎吱一响,时阔亭像是没拿稳弓子,手上脱了扣,应笑侬的唱跟着滑出去,跑了音儿。
开年第一场戏,这是砸锅的大纰漏,满座的客人都听出来,齐刷刷看向侧幕。
应笑侬立在台上没动,梨园行的规矩,角儿上了台不能看场面,不论有没有伴奏,他只管观众,胸口的气定住了,一板一眼接着唱:“百姓们闺房乐如花美眷,帝王家深宫院似水流年!”
台下很静,他一勾一顿,抑扬有致,等着时阔亭的弦儿跟上来,一段端庄婉约的二黄原板,带着失了手的琴师,带着满席挑剔的看客,重新回到柴郡主浪漫的故事中去,回到他强大的艺术魅力中来。
“这姑娘,”匡妈妈由衷佩服,“真有样子,大气、压台。”
“妈,”匡正不得不说实话,“人家不是姑娘。”
匡妈妈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是个小伙子。”
匡妈妈当他开玩笑:“骗妈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