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
展祯睡意蒙胧,伸手探向床头柜,迷迷糊糊的拿起无线电话,声音好象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美琪,是你呀!一大早有什幺事……你说什幺我听不清楚,可不可以说大声一点?”她懒懒的,眼皮没打开。
“你电话拿反了!”
“喔!谢谢你提醒我。”她勉强撑开眼皮,反转过话筒,顺便瞄一下床头上的闹钟,“有什幺事吗?”不期然床边地上一具“机械的尸体”落入眼帘,同时话筒那头传来——
“已经十点了,你还在睡!”
“十……天哪!”展祯整个人一下惊醒过来,从床上跳起,边夹着电话边冲进浴室,“完了,上班迟到了。”
“你还不快点!”美琪的吼声从话筒传来,差点没把她耳朵震聋。
看不出她个头小嗓门倒挺大的。“好了,等到公司再说。”
“等等,杨经理叫你直接到东方大楼,不必到公司打卡,看人家杨经理对你多好,让你免除了两边跑的麻烦。”
“好,我知道,帮我谢谢他。我要赶快梳洗,有空再打给你。”
急忙挂掉电话,展祯迅速的梳洗,换穿上衣服后,抓起钥匙火烧屁股的跑出家门,还差点忘了背包,又转回家拿。
不一会儿,开着车的她冲锋陷阵的穿梭在壅塞的台北街头,好不容易在十一点前冲进东方大楼,眼见电梯门开着,赶紧大喊——
“等一下!谢谢。”她气喘吁吁的冲入。
而电梯里已经有个冷艳绝俗的女子,一身和服衬托她的高贵优雅,感觉像是日本贵族的干金小姐,身后还跟着两个和服打扮的女子,但嘴里吐出的却是标准的中文。
“到几楼?”中山香织柔柔的声音响起,并以眼神示意侍女按电梯。
“二十三。谢谢。”展祯深呼吸以平缓急促的气息,收回打量美女的视线,淡然颔首。
“你是这里的职员?怎幺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中山香织再度开口,令人如沭春风的嗓音跟她冷漠疏离的外表不相衬。
“小姐,你是在问我吗?”展祯左看右看,电梯里好象只有她和三个身穿和服的日本女孩。
“废话,难道我们家小姐在问鬼呀。”穿紫色和服的女子用不屑的眼神斜睇她,仿佛在看一只得了癞痢全身生疮的流浪狗。
“玲子,不可造次。”中山香织背脊挺得比电线杆还直,而且头转都不转,感觉说话时只有两个眼珠在转。
“是,小姐。”玲子不甘愿的嘟着嘴退到一旁。
展祯不觉莞尔,“我不在这工作,我们公司只是跟东方集团有一点合作关系。
敝姓斐,斐展祯。”她有礼的伸出手,然而中山香织看也不看一眼,害她以为自己早上上厕所手没洗干净。
“斐先生,你太无礼了,我家小姐可是具有高贵血统的日本贵族,不是你们这等鄙俗的男人可以碰的,把你的脏手缩回去。”另外一个穿绿色和服,看起来冷冰冰的女子开口。
“芳子,退下。”
“放心,我没那种特殊怪癖。”又不是同性恋。
只是,怎幺到处都有人指正她无礼?展祯摸摸鼻子,或许她该回去重新学习生活与伦理。
“叮!”电梯到二十三楼了。
“小姐,你稍候,我请东方少爷来迎接你。”芳子躬身一礼。
“不用了,我想去看看他到底在忙些什幺。”中山香织踩着小碎步,在两名侍女搀扶下走出电梯。
真不敢相信日本还有这种活在上古封建社会的大和女子,她应该被封作古董。
展祯不疾不徐的尾随着她们。
“小姐,那个举止轻浮的先生还跟在我们后头。”
“啐,台湾男人都一个色迷迷的猪哥样。”
“瞧他那贼头贼脑,肯定居心叵测,小姐,待会就叫东方少爷跟他们公司断绝关系。”
“芳子、玲子,够了。”
听着这两个日本小侍女的贬抑,展祯直觉有必要为自己澄清一下,但才张开嘴,就见走廊尽头的总经理办公室门打开,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背对她们和东方浩拥吻着。
中山香织脸色发白,脚步一颠,车亏两名侍女左右扶持着。
“香织,怎幺要来也不通知一声?”东方浩的大掌在怀中女子的腰肢磨蹭,若无其事的微笑打招呼。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来台湾?”她怨怼的扫了一眼抱着别的女人的未婚夫,她已多次来找他都扑空,伍严舅舅应该有告知。
“祯弟,你也来了,我来跟你介绍,这位是我的未婚妻,中山集团负责人的千金中山香织小姐。而这位是我的秘书刘亚莉,她前阵子留在高雄帮我处理事情,是我最得意的助手。”东方浩热心的介绍。
未婚妻和情妇碰上了!他还真能装作没事人的置身事外。展祯见怪不怪的冷眼旁观。
“至于这位是扬天广告的斐展祯,我的结拜兄弟。”放开亚莉,东方浩大
刺剠的上前搭上层祯的肩。
“别乱攀关系。”她拍掉他放肆的手。
“你好象很幸灾乐祸的样子。”东方浩用展祯和他能听得到的音量低语。
“反正这种场面对你而言应该是家常便饭。”展祯冷笑。
“真不愧是我兄弟。”东方浩朗笑,手再次搭上她的肩,两人看起来就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展祯瞪着肩上他嚣张的手,“你是不是想领残障年金?我很乐意助你一“臂”之力。”
“总经理,我先下去工作。”亚莉整理仪容,掩饰眼中黯然,不卑不亢的垂首一礼。
“别急,亚莉,你在吃醋吗?”东方浩揽回欲闪人的亚莉的纤腰,在她耳后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