颙琰黑着一张脸,从永和宫乘轿撵往毓庆宫去,鄂罗哩胆战心惊的,连句话也不敢说,生怕皇上一生气,直接赏他几十板子,永和宫的如妃娘娘,翊坤宫的纯妃娘娘是金贵人,皇上便是生气,也不能拿两个挺着大肚子的人怎么着,可不就得找旁人撒气?
“跟永璘说,这次镇压白莲教,还差三十万两白银,让他十日之内,给朕把银票送过来,不然,非但娶不得武佳氏的格格,连带着前头嫡福晋的死,朕也不给他兜着,让他自己瞧着办”颙琰终于开口,一开口就吓死人
鄂罗哩嘴角直抽抽,庆禧亲王一年的年俸大概一万八千两,三十万两那得小二十年的年俸了,这庆禧亲王拿不出来,皇上要恼他,真拿出来了,怕皇上也饶不得他,这可真真是步绝杀棋
轿撵还没到毓庆宫,就听着前头的延禧宫里,隐约有哭声传来,颙琰愈发的恼怒,冷眼扫了鄂罗哩道:“去延禧宫瞧瞧,为什么三阿哥要闹”
鄂罗哩巴不得这会儿离着颙琰远一些,立马甩着拂尘去了
延禧宫里,景馨正抱着三阿哥,轻声细语的哄着,看向海姑姑,豆瓣等人眼底尽是凌厉之色:“本妃不过用会儿膳的功夫,怎么三阿哥便哭了?你们做了什么?”
豆瓣怯懦着不敢说话,景妃最近脾气大的很,她已经挨了不少的嘴巴,倒是海姑姑平静的回道:“三阿哥想要拿炕几上的滚水,奴婢怕烫着三阿哥,所以不答应,三阿哥便哭了起来”
景馨盯着海姑姑,半句话也不肯信了她,冷漠至极的说道:“本妃与你说过,再让本妃听到三阿哥哭,便杖毙了你,你可记得?”
海姑姑跪下身去,依旧不急不躁:“景妃娘娘,恕奴婢大胆多言,这小孩子,哪儿有不哭的道理?您杖毙了奴婢不要紧,只三阿哥身边,少不得又要进了新人,如今延禧宫跟冷宫无异,内务府再过来的人,怕是还不如奴婢对三阿哥尽心”
“你”景馨盯着海姑姑,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当本妃当真不敢杀你吗!”
景馨话音才落,就听得廊下碧月禀道:“娘娘,鄂公公来了”
听闻是鄂罗哩,景馨眼底的厉色转眼消失不见,眼底里带了些许的期盼,是鄂罗哩,那是不是皇上要来?若是皇上能给她做主,她也不至于被海姑姑一个奴婢,如此拿捏
景馨忙着抱着三阿哥往外走,扬声喊道:“快请鄂公公进来”
跪地的海姑姑眼眸微转,不动声色的跪在原地
“哎呦,景妃娘娘,可不敢劳动您大驾,三阿哥还这么小,抱出来着了风寒,奴才可担当不起”鄂罗哩身为颙琰身边的掌事太监,被后宫里头的不得宠的妃嫔起身相迎,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这位主子,再怎么不得宠,也是妃位,怀里也抱着贵妃所出的三阿哥,他可不敢在这位面前拿大
虽说纯妃娘娘与如妃娘娘因为信贵人的事儿,与景妃娘娘生份了,但延禧宫的份例可从来没有少过,可见如妃娘娘与纯妃娘娘心里头还是有着情份的,谁也说不好,景妃娘娘哪日就与两位娘娘和好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