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铁网兜头而下,将陆歆从头到脚罩住,陆歆大惊失色,这时, 立即有几个人将网一扯, 他整个人就跌入了网中, 手脚都被铁网死死缠住挣扎不得。
“你们做什么!”他大怒,“放开我!”
段东楼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他的眼前,低头俯视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如今身在罗网, 如龙入浅滩,武功再好也绝对逃不出这天罗地网。
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意,对众捕快喝道:“陆歆谋反,人人得而诛之!拿下这反贼!同我回县衙!”
反贼?
陆歆愣住,他没有想到方才解了春陵之困倒被认成了反贼。
石冲在一旁, 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他低声对陆歆道:“你放心,我定然设法救你!”
一行人风风火火回了县衙,段东楼是受了他爹的嘱托主持这次的事情, 正好借着机会将陆歆投入了大牢。县君一听陆歆所做所为, 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断了他一个谋反之罪关入大牢。
大牢中,邢捕头站在牢门前,幸灾乐祸的看着牢中的男子,笑道:“陆歆,没想到啊,你也有今天?你犯的可是大罪,谋逆,那就是一个死!我倒要看看,这回有谁能救的了你。幸亏你是个破落户,无亲无故的,倘若你要真是有个亲属什么的,岂不是被你这个谋逆之人牵连死?你这次是栽了,你认了吧!”
陆歆立在牢前,双手紧紧抓着牢门的柱子,双目圆瞪,怒道:“你们这样对待流民,早晚春陵县就毁在你们这些人的手上!倘若县君再不悔过,春陵县岌岌可危!”
“哈!”邢捕头双手环胸,讽刺极了,“陆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别人操心?你还是先瞧瞧你现在狼狈的模样吧,自己都救不了自己,还管别人的事儿?我看,你真是活腻了!好好呆着吧你嘞,秋后问斩少不了你的!”邢捕头甩甩袖子得意洋洋的出去了。
陆歆谋反的事情一下子整个春陵县都传遍了,百姓们不知实情议论纷纷,有晓事的说他好的,有不晓事的更加添油加醋,说他勾结乱党企图颠覆春陵。
消息传到沈茹的耳朵里,她吓了一跳,陆歆谋反这桩事前世并没有发生过,她也万万想不到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
闺房之中,她脸色煞白,坐立不安。今天一早,流民冲击春陵县的事情她就听说了,那时候她就心惊胆战,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桩事,同前世多么相似。她清清楚楚的记得,第一次动乱便是流民冲击春陵县,也是无事,可是没过几天,整个春陵县就乱成了一锅粥。
不能再等了!
沈茹握着拳头,她现在该付诸行动了,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只是比她预计的时间居然早了好几个月。
她首先去视察了铁皮车,三辆铁皮车就在后院中。然后拿了库房的钥匙去查看库房,里头但凡珍贵的东西她都心里有个数。现在不能搬,到了晚间,她会跟忠伯两个亲自悄悄的搬到地窖去封存起来。这个库房太显眼,一旦被乱军发现,定会想尽各种方法将库房开启。沈家是春陵的大富户,会成为贼兵们第一个冲击的目标。
之前兑换的银票她已经缝在了衣服里,另外准备了几袋珍珠和金叶子备用。
现在,她心里记挂着陆歆的安危,径直去了库房寻了一样东西,然后坐着马车匆匆的往县尉杨夫人那边去了。
杨夫人听说沈茹过来,急忙接了出来。
看到她焦急的表情,她倒是有些吃惊,沈大姑娘一向稳重,今儿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