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无意间看见墙上的时钟,正指着七点半。
这一眼不打紧,但苏绣一下子就清醒了,“糟糕!要迟到了!”
之所以紧张,是因为今天是她扭伤脖子请假后的第一个上班日,她不能磨蹭,而且还要给宁子做早饭呢。于是匆匆忙忙换了身衣服,化了点淡妆。
刚下楼来,便闻到餐厅里飘着一股煎蛋的味道。
她误以为是黄阿姨,便走进去说道,“黄阿姨,对不起,今早我……”
语声戛然而止。
在厨房里忙活的竟然不是黄阿姨,而是慕云锦!她以为他已经出门了,原来他在做早饭?
她直愣愣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他的腰际系着一张可爱的维尼熊围裙,身旁的油锅里洋溢着噼里啪啦的爆油声。
那声音仿佛是从她心口里发出来的,她的心,也如那高温的爆油般沸腾着,噼里啪啦冒着小气泡,心底里最强硬的某个地方因为这一个个小气泡,一瞬间变柔软了……
许是听见身后有声响,慕云锦转过身来,看见苏绣时眼前一亮。
她今天这身打扮真是很合他的心意,上身是一件七分袖粉色春装,下身是一条米色及膝a字裙,入时而不失端庄典雅,完美的小腿套在玉色全透丝袜里,细致的脚腕下是五公分高的细跟宫廷鞋,走进来时轻盈飘逸,身形窈窕玲珑得令人怦然心动。
她还化了点淡妆,眉色清淡,却很细致,黑眸亮晶晶的,眼神清澈,晶莹剔透的一双小巧耳垂上别着两粒小小的碎钻耳钉,颈项处则是戴着他送给她的那串蔷薇花钻石项链。
视线微微下垂,便看见那串项链上串着的蔷薇花钻戒……
慕云锦心情大好,脸上展现出一抹晨曦般温暖的笑容,“你醒了?”
苏绣微微一怔,回答,“嗯,你怎么没去上班?黄阿姨呢?”
“今早她家里出了点儿事,我让她回去处理了。”
“那刘婶呢?”她又问。
“她去照顾宁子了。”
苏绣轻轻应了一声,从他手里接过铲子,一直没看他的脸,“以后这种事儿你还是别做了,你一个做集团总裁的,还操心家里的事儿,让别人知道了,该说你什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虐待了你呢。”
他看着她埋首的侧脸,一个劲儿笑,“怎么,你心疼我了?”
“谁心疼你了,”她终于转过脸来,横了他一眼,“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没脸没皮。”
别看慕云锦这厮人模狗样,没结婚那会儿还表现得道貌岸然,高雅端方,一副名门贵公子的样子,可自从结了婚,骨子里那副色痞相就显露无遗了。也不管身边有没有旁人,他只要逮着机会,就敢对她又搂又抱,并且时常用嘴调戏她……
正分神呢,却感到腰上一紧,下一秒慕云锦就把她给搂在怀里了,并顺势压在了灶台上。
不过一瞬间,他的手便伸进了她的套装内,他的手指有点儿凉,修长的指骨触及到她的皮肤上,她不禁微微颤抖,害怕他继续探索,她赶紧用手按住,冷声问道:“你干什么呢?会有人进来的!”
闻言,他的手便从衣服里抽出来,苏绣刚松了一口气,他却猛然撩起了她的裙角,下半身便欺了上来,恶意地抵住她,一缕邪笑爬上了他的眼角。
“那不正好,让人瞧瞧我们俩是有多恩爱,既然是演戏,当然得演全套。”
男性昂扬的冲动喧嚣着它的雄性气势,直逼得苏绣无路可退,苏绣恼羞成怒,一扭头恰好看见身旁水槽内正滴着水的水龙头。她灵机一动,伸手将水龙头拧开,用最快的速度拿了水瓢舀了一瓢水,然后……
哗——
水全倒在了慕云锦的身上!
苏绣没他高,所以那水是倒在他胸前的,哗啦啦从上半身一直流下来,打湿了他的衬衫、皮带、西裤、袜子,还有鞋……
慕云锦,俨然成了一只落汤鸡!
扑哧一声,苏绣笑出了声。
可,当看到慕云锦僵硬的身体和暴起的青筋时,她即刻收敛了笑意。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将这个起先还很痞性的太子爷给瞬间惹怒成了一只可怖的猎豹。
所以,她下一秒就随大脑指令,迅速闪身躲人!
然,动作和反应哪及得上慕云锦的灵敏度。
他跨前一步,伸手便将她紧紧搂住,有力的双臂将她箍得牢牢的,令她根本挣脱不掉。
“慕云锦,大白天的你耍什么流氓!”
她挣扎着,叫嚣着,挥舞着,却对他的禁锢无能为力。
慕云锦俯首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粉红的脸,鼻尖还有细小的水珠儿,泼在他身上的水溅了一部分在她的胸口处,湿漉漉的,把她粉色的春装浸透了。
可她毫不自知,激动地扭摆着想要挣脱他的禁锢。这样一来,衬衫的领口就松垮垮的了,还有点低,从他这个角度完全可以看见那若隐若现的沟壑。前一晚没完成的欲望一瞬间高涨,他全身都燥热起来,手情不自禁地
往她的领口伸进去。
她惊了一跳,挥开他的手,护住自己的胸口,“干什么?慕云锦,这里是厨房!”
他也知道是厨房,可就是忍不住想要和她亲热。
“谁让你泼我一身水。”他悻悻地替她把领口拉高。
她一转身就给了他一个冷眼,谁让他耍流氓的,活该!
怎知,她一转身,他就正好圈住她的小细腰,并且把她往自己身前贴,“去哪?该吃饭了。”
她努力掰开他的手,“我不吃了,你自个儿吃吧。”
“那等等,”他一用力,便把她抱起来放在灶台上,裙子被他撩高,他站进双腿间仰起头,吻随之落了下来。
当他的唇含住她的时候,她脑子一下子就当机了,那种滋味很奇怪,就像是心间一下子被炸开了花,脑子里也一片空白,心湖也起了圈圈荡漾涟漪……
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可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已经开始攻陷城池,突破唇齿,比起之前的每一次更有技巧更有耐心地诱导着。
她挣扎了一下,反正没用,只得随他,因为她知道越是硬碰硬,他会变得越强硬,而她越容易受伤。不过也只是这样而已,她不做任何回应,任他的舌扫过唇齿间每一寸馨甜……
本来只打算好好亲吻她的,然,也许是数次的欲望得不到宣泄的缘故,这吻居然越来越深,而她的身体在他的怀里也越来越柔软,他开始渴望融入她的灼热之泉,渴望被她火一样的琼浆融化,腐蚀,哪怕化身为水……
却被她来了个急刹车。
她抵住他的胸膛,喘息的瞬间,果断地阻止,“不可以,慕云锦,我们说好了的!”
他明白她的意思。
那一刻,真想立刻把那该死的结婚协议书焚烧为灰烬!虽然只是个形同虚设的薄纸而已,可他甘愿受限于此,只因为他追求的是她的情之所至,他不想她再次受伤害,更不想那伤害来自于他。只要她一天说不,他就愿意等,直到她终于接纳他为止……
他终是停了下来,却将她嵌入怀里,抱得很紧很紧,紧得她无法呼吸,他衬衫上镶钻的扣子磕疼了她的胸口,而且那湿漉漉的衬衫已然被他身体的火热给熨得发烫。
“绣儿……我快被你憋出病来了。”他喘息着,声音嘶哑。
“你放开我!”她动了动身子,想要推开他,可他强硬地抵得她生疼。
慕云锦竟然呻吟了一声,警告地按住她,“先别动,我一会儿就好……”
从客厅传来某个声响,许是宁子下楼来了,苏绣吓得不敢再动,“有人来了,你快放开我!”
她穿的可是米色裙子,千万别沾上奇怪的东西才好,要是被宁子看见了,那可怎么办。
他埋首于她颈间,大口吸着她身上馨香的味道,“再等等……”
她使劲儿捶他的背,压着声音说:“还等个毛线啊,人都快过来了!”
他竟然在她颈项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朵灿烂的小红花。
松嘴之际,刘婶正好出现在门口,“先生,我回来了。”
慕云锦已是动作优美地侧过身,背对着刘婶。而刘婶看见的画面则是——苏绣满身濡湿地傻站在原地,尤其是她下半身的米色裙子中央部分,湿漉漉的,隐隐约约透出里面的小内内。
而另一边,慕云锦将那条维尼熊围裙解开,放在灶台上,悄悄离开,回首时嘴角全是一抹坏笑,邪恶极了。
苏绣看得咬牙切齿,却听见刘婶八卦地问:“哎呀太太,你这是怎么了?头发凌乱,衣服褶皱,两颊嫣红,嘴唇微肿,还有您的裙子……居然是湿的!”
话一出口,刘婶就意识到了什么,她赶紧捂住了嘴,露出两只瞪得圆圆的眼。
下一秒,那双眼便由惊诧变为了窃笑……
苏绣不禁想起了刚才火辣的一幕,脸更红了,赶紧转过了身,假装洗手。
“那个呃……刘婶,你去哪儿了?”
刘婶清了清嗓子,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假装的,话里都能听出她满脸的笑意,“我送宁子小姐出去了。”
“这么早就出去了?”苏绣纳闷,这时候还不到去上学的点儿啊。
刘婶说,“宁子小姐今天要去春游,说了七点半要在学校门口集合的。”
哦对了,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都怪那个该死的慕云锦,昨晚上害得她没睡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还好干粮零食还有饮料,她都是早就替宁子准备好了的。
她点了点头,一转身,看见刘婶还捂着嘴偷笑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从厨房里出来,看见慕云锦坐在餐桌旁优哉游哉地吃着早饭呢,她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嗳,绣儿,你不吃早饭了?”
“不吃了,我来不及了。”裙子都被弄湿了,她还得回二楼去换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