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刚想开口说，就是因为顾冉北带人打了刘亚全一顿，反而使秦宝珍更加坚定了要嫁给刘亚全的信念，他想靠武力把两人拆散，结果却引起了秦宝珍的叛逆心理。

——他刚想要说这些话，突然想起了秦宝珍的婚姻最后还是失败了，她嫁给刘亚全就是一个错误，于是嘴唇只是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程璇如何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轻轻笑了笑，施施然地道：“你想说冉北哥这么做反而把宝珍姐推向了刘亚全，对吗？你想拿这个例子劝我不要像冉北哥一样愚蠢和莽撞，是吗？可是你也看到了宝珍姐和刘亚全最后的结局，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适合。”

沈誉闷闷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所以我才说你是当事者迷——沈誉，我现在特别能够理解冉北哥当时的心情，我明知道现在这么做会得罪你，会惹你更心疼林雪娴，但是我却不能不去做。你现在恨我也好，讨厌我也好，我总归对你是真心的——宝珍姐曾经也恨过冉北哥，恨他出手太重、多管闲事——与她一样，日后你会懂得我对你的心的。”

沈誉双手合什抵到眉间，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十分无奈地说：“你总拿林雪娴跟刘亚全比，他俩能一样么？林雪娴接近我会有什么好处，她今后还能怎么着我？”

程璇充满讥诮地看了他一眼，冷淡地道：“你母亲是军区文化部的部长，文工团在她的直属管理下，你是负责抓文体工作的干事，你说她接近你有没有好处？入党、提干、出演主演角色……，哪一项不是好处？沈誉你自己想想你十四五岁的时候你懂什么，而现在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这样出格，你不觉得害怕吗？尤其是他们团的乌云塔娜的前车之鉴就发生在去年，她还要大胆地违反纪律，你不觉得她的思想有问题吗？”

沈誉忍不住大声反驳道：“她不依靠我照样能入党、提干和出演主演，你对她不了解，她在舞蹈方面非常有天赋，是文工团不可多得的人才，她是她们学员中的尖子，将来也会是歌舞团的重要骨干——而且我俩走到这一步，责任全在我一人的身上，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程璇听他这么夸赞和维护林雪娴，十分不悦地道：“你从小生活在部队，根本就不懂外面那些市井百姓的心理，你看看你的周围，到底是舞蹈演员多，还是高级干部多？你以为光入党、提干、还有出演某个剧目的主演就是所有的好处了吗！她一个文工团的演员，就算提了干，算的又是哪门子的干部？手中有半点权力吗？但是你看看你的家庭，你们家能为她和她的家庭做什么，你根本就不懂……”

沈誉冷笑着上下打量了她两眼，道：“你这种总拿有色眼镜去看人的人，我没办法与你沟通。”

程璇叹了一口气，心中痛楚，态度却依旧倔强：“沈誉，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对你的所有感情，到那时你就会明白……”